见鲁妙然说及过去,杜奇便知道鲁妙然要倾述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向他表露自己的情感和思念,当下不由收起嬉笑之意,伸手轻搂住鲁妙然的香肩,怜爱地道:“早知妙儿心中有我,当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妙儿离去,我们也不会受这许久的相思之苦!”
鲁妙然顺势轻靠在杜奇的身上,喃喃地道:“那是你笨呗,若不是我对你有意,决心跟你,怎会与你……哎呀,不说了,都羞死人了!”
轻轻搂了搂鲁妙然,杜奇有些疑惑地道:“我们刚相见,妙儿便能下此决心,实不简单,难道妙儿就不怕我是坏人?”
鲁妙然笑道:“本姑娘生来就是专门收拾坏蛋的,不怕你坏,就怕你不坏!我们见面之前,我便对你有所了解,以为你只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混混,所以我才不愿接近你,哪知见到你之后,发现你的武功并不赖,还算有点本事,人也长得、难看,不过我发觉你的心眼不坏,还有那么一点正义感,值得我对你好,所以我才……”
说至此处,鲁妙然忽然顿住,挺了挺身子,接着转换话题道:“后来与你在一起,我感觉到你对我还算不错,所以事事都为你考虑,并未按照他们的要求将你的事情传回去,后来被逼无奈才将邋遢散人告诉他们,哪知竟害了邋遢散人,后来我再也没有告诉他们任何消息,我们从京城回襄阳的路上,那些地方真的不是我泄露出去的,真的!”
见鲁妙然对那些事如此在意,竟于此时专门郑重提及,杜奇知道鲁妙然十分在意他的感受,觉得有必要澄清这些误会,杜奇不禁更为自责,忙道:“我知道,妙儿,我知道我误会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鲁妙然理所当然地道:“你知道就好!但是你知不知道,被你赶出来之后,我是多么的难过,又是多么的失落?”
杜奇不知如何才能更好地安抚鲁妙然,只是又轻搂了一下鲁妙然,忙不迭地道:“我知道,妙儿,我知道我们那样做你很伤心、很失望,因为我也和你一样难过,一样失落,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鲁妙然又扭动了一下身子,长舒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这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若是我们一直在一起,不知要经受多少磨难和打击,能否象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表达情感都是问题,更不知我们现在是何等样的结局?正因有这次的分离,我们才明白了自己的情意,也才有此刻相见的甜蜜,奇哥,你说是吗?”
杜奇知道鲁妙然所言不无道理,想当初他被贯以十大罪名,若鲁妙然仍与他在一起,说不定已经遇害,此时又哪能再与她相见相拥互述衷肠,畅谈别后情由?不过明知当日赶走鲁妙然也许是一件好事,但杜奇仍然感到有些难受,自责道:“无论如何,赶走妙儿,便是我的不对,想来你离开襄阳之后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妙儿,苦了你了!”
鲁妙然轻轻摇了摇头,淡然笑道:“除了偶感失落和想想你外,其实也没什么,奇哥,你是知道的,我在教中的地位虽高,却是见不得人,我又不愿整天呆在教内,便只好出来做些暗杀或是锄锄奸什么的,平时都将心思用在了习文练武上,现在看来成效还不错,也算是因失成事吧。”
说着,鲁妙然忽然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年前我偶然遇到一个人,本来想要斩杀他的,哪知竟然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奇哥你的气息,我便饶了他一命,奇哥,你说此事怪不怪?”
杜奇闻言不禁苦笑道:“要不是妙儿的感觉灵,此时我哪还有命在?”
鲁妙然惊讶地道:“这么说来,那人竟然真的是奇哥?”
杜奇仍然苦笑道:“我于偶然之际得到两张面具,为躲避江湖中人的追杀,我才乔装成洪凌岳的模样与梅氏兄弟同行,哪知竟然差点死我妙儿的剑下。”
鲁妙然闻言不禁心有余悸而又没有好气地道:“谁让你不装别人没事偏要装那人,死了活该!”
杜奇本想问问鲁妙然为何要杀洪凌岳,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问道:“那日我们不是相约在九江相见吗,妙儿为何未去呢?”
白了杜奇一眼,鲁妙然才似有些后怕地道:“那次我刚回到九江,便接到指令必须立即赶去京城协助一批高手刺杀严蒿那老贼,我只得留言而去,等我赶到京城,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却以失败而告终,二十几个高手只有两人侥幸重伤而回,幸好我没有来得及参加那次行动,否则,还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呢?想当初奇哥一再反对刺杀严蒿那老贼,确实是十分明智的决择!”
听到鲁妙然这一席话,杜奇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忙轻轻地拍了拍鲁妙然的香肩,安慰道:“还好,我们离别后虽然受了一些相思之苦,现在总算平安相见,妙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不会让妙儿再有任何危险!”
鲁妙然展颜笑道:“也是,我这一去虽未及时与奇哥相见,却也算是躲过了一场大难,正应了那句话:有失便有得!当时,我安顿好那两个高手之后,总觉得不甘心,便一直寻找机会刺杀严蒿那老贼,哪知那老贼的防范极严,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后来,终于让我找到机会,引得陆炳找上严蒿那老贼,眼见陆炳就要将那老贼击杀,谁知那老贼的贱女人却跳了出来,与陆炳大战了一场,最后两败俱伤。”
明知鲁妙然现在就好好地在眼前,但杜奇闻言仍不由大惊失色,急切地道:“你没事吧,后来如何?”
见杜奇如此关心自己,鲁妙然不由浮起一片幸福的微笑,娇声道:“陆炳身陨,现锦衣卫由朱希忠接掌,那贼女人身死,朝庭勒令严世蕃扶丧回老家袁州分宜县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