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有收服欧阳家族之心,对欧阳玉林等人,杜奇自然不会恶语恶言,更不会以武力相向,于是好言劝道:“欧阳惠天与小可交情深厚,现久别重逢还要畅叙离情,实不愿放他离去,此情还望欧阳老丈见谅,日后小可自会送欧阳惠天回家,到时再向欧阳老丈请罪。”
欧阳玉林虽自认武功高强,却不敢强行向杜奇要人,又不甘就此离去,只得向欧阳惠天道:“欧阳惠天,难道你就如此托庇于外人么?”
宇文阡陌轻松地道:“七爷爷,您老与这些叔伯兄弟们皆是明理之人,又未参加家族的派系争斗,有些事情你们并不明白,如果我现在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惠天在此斗胆恳请七爷爷回去转告令您来追拿我的人,就说惠天活得好好的,八月十五之前必定回去,参加家族大比。”
欧阳玉林思绪电转,知道现在绝难将欧阳惠天带回去,只得道:“欧阳惠天,但愿你言而有信,我们走!”语毕,欧阳玉林与那三十余人转身绝尘而去。
见欧阳玉林等人已经去远,杜奇才转过身来,望着范文聪和林武明擒回来摔在地上的三条尾巴,觉得其中一人的身形似是有些熟悉,细看之下不由冲口叫道:“沈善同?!”
见杜奇认识那人,林武明挥手解除加在那人身上的禁制,那人翻身而起向杜奇施礼道:“属下沈善同见过二尊。”
杜奇没好气地道:“好端端地,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沈善同恭敬地道:“禀二尊,属下前日接到兄弟们的飞鸽传书,说是二尊要召集兄弟们前往天柱峰,于是,属下便将此事交待下去,今日才得脱身往寻二尊,没想到在半途中遇见二尊,属下正欲上前拜见二尊,却突然发现他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跟在二尊身后,属下为弄清他们的目的,便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哪知糊里糊涂地便被人抓住了,属下办事不力,尚请二尊责罚。”
杜奇挥了挥手说道:“你做得很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召集兄弟们,去与正气帮众人汇合,一切行动听从正气帮的孔方全安排,不得有误!”
沈善同仍是恭敬地道:“遵命,请容属下告退!”语毕,沈善同向后退了三步才转身如飞而去。
见杜奇的目光转向跟踪他们那两人,范文聪毫不犹豫地解开他们的禁制。
那两人皆是年约三旬的精壮汉子,一获得自由便翻身站起,他们心中虽然害怕得要命,却不敢吱声,更不敢有任何动作。
杜奇瞄了那两人一眼,淡淡地道:“雄鸡教的人?”
那两人沉默了片刻,其中一人才直言道:“正是!”
杜奇仍是淡淡地道:“本来我与雄鸣放有约,不想现在为难雄鸡教,既然雄鸣放毁约在先,便怪不得我违背道义铲除他了,我看你们两人身上还有一点正气,不象是为非作歹之人,雄鸡教灭亡在即,你们最好是走得远远的,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安享余年吧。”
那两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仍是先前说话那人似有些不相信地道:“你真的就这样放我们走?”
杜奇笑道:“难道你们想留下来?”
那两人又互望了一眼,还是先前说话那人道:“既然如此,我们告辞!”语毕,那两人同时转身而去。
望着远去的两人,杜奇不由暗叹了一声,招呼南宫飞燕、宇文阡陌和范文聪等人继续向世外山庄行进。
从种种迹象不难看出,随着秦定山、卢定芳和王可儿等人的暴乱,那些素有野心的帮会门派已经沉不住气了。
为确保自己的历史使命顺利完成,使天下太平一统,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杜奇决意借助南宫重楼和范文聪等人之力,将这些素有野心的帮会门派消灭在天柱峰,即使不能全部将他们消灭,也要让他们失去争雄的力量。
杜奇一边思索问题一边与宇文阡陌和范文聪等四人闲扯,此时,许友才似有些感慨地道:“没想到此处竟有如此美好风景。”
杜奇笑道:“前面那座大山之后便是世外山庄,乃是一处难得一见的宝地,许兄见了一定会更感惊奇的。”
许友才似有些不信地道:“这世间还会有让在下感惊奇的宝地,杜兄不是在说笑吧?”
杜奇轻笑道:“在下是否说笑,许兄见了之后自会明白,不好!”说着,杜奇的脸色一变,突然怪叫了一声,他的身子便似闪电一般蹿了出去,同时吩咐道:“飞燕,保护宇文阡陌!”
杜奇虽已知道他与百艺门没有任何关系,但他现在毕竟还挂着百艺门掌门的头衔,南宫飞燕也曾被他亲封为百艺门的护法,对自己和属下,杜奇自然不便再以前辈敬之,而是直呼其名,这是对自己身份的肯定,也是对对方的尊敬。
杜奇的话未落音,已现身于他刚才所说的大山之巅,举目向前望去,只见山腰间一片较为平坦开阔的坡地上,数百人分成两个阵形相互对峙。
这块坡地之后是一道不高但却十分徙峭的山梁,山后便是世外山庄,背靠山梁的两百余人正是武开的亲传弟子和世外山庄的护庄武士、守庄童子以及外门弟子中的高手两百余人。
与他们相对的却有三四百人,为首之人正是雄鸡教的教主雄鸣放,雄鸣放的身侧傲立着一位身着彩衣的瘦削老者,这老者昂首向天,皱纹纵横的脸上挂着极度高傲和轻蔑的神色,其圆小的双眼微闭,晃似未将任何人或事放在眼中,他们的身后一层一层地分布着众人。
两队人员相对的空地上,武开正与两个年约五旬的中年汉子打得不可开交,强横的劲气,如匹练一般不断地从三人交战处暴涌而出,“嗤嗤嗤”地刺破周遭的空气,接着猛然爆裂,散逸出的劲气依然强劲,刮起一股股乱流,卷起的枯枝败叶和灰尘沙土满空弥漫,在他们身周形成一股惨烈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