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乘教赶走了正在折磨他而且还要加害他们的云天雨。
先前他们被云天雨翻脸制住,杜奇又饱受摧残和折磨,梅氏兄弟和杜奇皆自以为必死,现在云天雨争战失败不知生死,想必不会再来危害他们,梅氏兄弟和杜奇皆不由涌起一股重获新生的感觉!
在感到庆幸的同时,他们又涌起一丝担忧,云天雨虽然极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但云天风却随时都有可能回来,那时,他们仍将遭受折磨难以幸免,即使云天风也不会回来,他们穴道被制口不能言、行动不能自主,只有乖乖地躺在那里丝毫动弹不得,更何况杜奇还连受云天雨两指,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云天雨所言属实,杜奇最多只有三天时间活命,而且还要受尽折磨,因此,他们除了等死之外似乎别毫无他法。
等待的时间,特别是等死的时间过得特别慢,也特别难熬,刚才受到云天雨的威胁时,梅氏兄弟自然感到害怕,此刻躺在这荒野间的草丛中无人问津时,他们深感无奈,更感恐惧,那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似世上所有的毒虫猛兽都在体内奔撞撕咬,似世上所有的难受和折磨都在体内迸发逞凶,杜奇再也忍受不住,禁不住狂喝了一声:“啊——”
犹如决堤的洪水,在体内横冲直撞令杜奇感到极度难受的气机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口子,随着他那声喝叫狂涌而出,杜奇顿觉浑身一轻,竟然涌起一股舒坦畅意之感,谁知好景不长,杜奇的声音刚落,那股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的气机猛地倒卷而回,其势狂猛凶横,差点令杜奇闭过气去。
如果说先前的难受和折磨有如撕心裂肺的话,那现在杜奇的感受犹如噬魂挫骨一般,更加难受,在忍无可忍之际,杜奇不由再次大叫了一声:“啊——”
呼声出口,杜奇又觉浑身一轻,那种难受的感觉不再,而是感到舒畅至极,只可惜好景不长,又如先前一样,杜奇的声音刚落,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升腾而起,比喊叫之前更加难以忍受。
每当实在无法忍耐之际,杜奇都禁不住又放声大叫,每次叫喊,杜奇都能得到瞬间的轻松和舒畅,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凶狠强劲的折磨和摧残,杜奇明知如此叫喊犹如饮鸩止渴,有百害而无一利,但为了享受那刹那间的轻松和舒畅,他不由情不自禁地接连叫喊以期减轻痛苦,但事与愿违,那种痛苦折磨不但未曾减轻,反而越来越厉害。
而此时,杜奇的声音已开始嘶哑,一阵强似一阵的疼痛狂袭而至,使他已叫不出声来。更要命的是,如果再继续吼叫下去,他的声音可能再也无法恢复!
“不,绝不能再叫了,绝不能就此颓废下去!”杜奇在一次叫喊后暗暗鼓励自己:“我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要战胜那个凶魔,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思虑间,杜奇微一凝神,便欲翻身而起。
出乎意料,杜奇竟然随意而动真的坐了起来,他不由喜出望外,原来云天雨加诸在他身上的怪异内劲虽然使他饱受折磨备受摧残,但也冲开了他被封的穴道,因而他才能在不经意间叫喊出声来,此时也才能坐起身来。
杜奇顾不得欣喜,也顾不得去解救梅氏兄弟,急忙盘腿而坐,当即强忍不适屏气凝神,集中意念施展内视之术,只见数十股形状怪异的真气在经脉内横冲直撞奔腾翻卷,将体内弄得一片狼藉,好不容易自动生成的本身真元瞬即便被吞噬,见状,杜奇不由大惊,云天雨身怀如此绝学,的确有纵横江湖睥睨天下的本钱,由此可知,青云堡能享如此声誉确非幸致。
见自己经脉内的真元不断地被吞噬,杜奇心痛已极,更感恐惧异常,难道真如云天雨所言,自己只能饱受三日痛苦的折磨而终?
无论如何,杜奇都不甘束手待毙,既然体内已无本身真元可用,何不将那些折磨自己的真气收归己用呢?想到就做,杜奇急忙集中精神,以神驭意,以意导气,以气引神,欲引导那些真气聚往丹田。
杜奇的意念刚动,忽觉脚心涌泉穴一阵灼热,就如当日初练功一般,一股炽热之意猛地袭遍全身,激得那些异种真气更为活跃,使杜奇更感难以忍受。
受此一激,杜奇的精神顿时松懈,那股炽热之意顿时消失无踪,一切又复归原位,那些异种真气在折磨杜奇的同时仍然不断地吞噬着杜奇经脉内残余的真元,对此,杜奇自然深感恐慌和不满,于是再次集中精神,以神驭意,以意导气,以气引神,引导那些真气聚往丹田。就像刚才一样,杜奇的意念刚动,脚心涌泉穴热感再起,热流亦再次涌向全身,由于有刚才的经验,杜奇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强行忍受那一浪高过一浪的非人折磨。
那种痛楚,那种难受比杜奇当日初练功时所受的折磨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叫人宁愿死去也不愿再忍受,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难耐的痛苦不但丝毫未减,反而越来越凌厉,虽只片刻时光,但在杜奇的感觉中却似有几世一般漫长,杜奇再也忍受不住,正欲放弃时,突觉头顶百汇穴一凉,犹如三伏天猛然被冰水当头浇下,一股寒意直浸心脾,那些狂奔乱跳的异种真气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顿时失去了活力,杜奇顿觉好受了许多,不由心中一喜,神气顿泄,好不容易才取得的一点成就顿时荡然无存,一切又回复至原样。
面对再次失败,杜奇不惊反喜,略微镇了镇神,便即静心祛虑,屏气凝神调息起来,有了刚才教训,不管体内出现任何情状,感觉如何难受,杜奇的心始终如一,精神保持高度集中绝不松懈。
不知经过多长时间的努力拚搏,承受了多少苦难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