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冷冷地道:“你胁迫我身边的女人在先,心怀不轨杀害我骆马帮的九蹄长老在后,这笔账该如何算呢?”
独孤问道闻言不由一窒,原以为只要他往杜奇身边一站,旁人便不敢与他相争,杜奇便只能唯他之命是从,谁知不但半路上杀出一个武功并不在他之下的道德真人,而杜奇更不象他想象中那样胆小怕事,并且居然敢当众向他挑战,他本想通过黄金花和黄银花来缓和与杜奇的紧张关系,不曾想她们竟被杜奇轻轻一言打发走,杜奇对他更是满腔仇恨,心知杜奇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与他合作,当下不由气苦已极,恨恨地道:“小子给你脸你不要,偏要找死可怨不得别人,接招吧!”
显然,独孤问道得不到杜奇的支持,他也不想别人得到,于是马上翻脸欲杀掉杜奇,谁知却引来一片指责之声,道德真人冷冷地道:“要想杀杜公子,先过了贫道这一关再说!”
慈向本欲借用在场众人之手来杀掉杜奇,谁知弄巧成拙,道德真人反而更加卖力地护卫他,心中自然有所不甘。水无痕、圆慧和温文雅、铁花诸女见独孤问道蠢蠢欲动,似唯恐杜奇有失,急忙拥在杜奇身前,而东方阁、磨刀匠和农夫却仍然挺立在杜奇身旁暗暗戒备。
独孤问道心中十分明白,即使他能一刀将杜奇杀掉,也将成为众人的公敌,或许没有人敢明言向他挑战,但暗箭却必不可少,更何况道德真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动起手来,最后鹿死谁手实难预料,要是一不小心被人所乘,独孤家数百年威名将毁于一旦,自己更要因落败而受辱甚或丢命,到时怎能再举大事呢?所以,尽管他恨不得立即杀掉杜奇,但也只是声色俱厉地说说,根本不敢妄动,唯有狠狠地盯着道德真人,愤然道:“老杂毛不要借故挑衅,我们的事没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温文雅等诸女刚刚一动,十余顶尖高手突然跃上高台,齐齐拦在众女和独孤问道之间,这十余人皆是一帮之主或是一帮中武功最强者,他们平时相见即使无事或许都要找出点事来打压对方的志气,长长自己的威风,可现在他们却不约而同地跃上高台,并且其矛头显然直指独孤问道。
独孤问道见这么多人皆满含敌意地望着他,显非护卫杜奇那么简单,尽管他艺高胆大,独孤刀所向无敌,心中又满含杀意,此时也不由暗暗心惊,气极怒笑道:“哈哈!你们想动手吗?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你们一齐上,只要划下道来,我独孤问道绝不含糊!”
似是见独孤问道并未真个动手击杀杜奇,又似是觉得这样风急火燎地跃上高台有些孟浪,那十余人纷纷转身向杜奇抱拳为礼,却是一言不发。
杜奇见那十余人转身欲去,忙道:“各位且慢!”
那十余人闻言转身不解地望着杜奇,却没有人说话,杜奇不由暗叹了一声,强忍住心痛平静地道:“把你们的人都带回去吧!”
听到杜奇的话,那十余人皆不由色变,但他们仍然无人说话,只是不解地望着杜奇。杜奇却退到一旁,望着众女凄然道:“黄金花和黄银花并非独孤问道的手下,她们只是迫于独孤问道的威胁,才不得不为独孤问道所用,你们的主子就在眼前,快跟着他们回去吧,看在你们曾经陪伴我渡过近两个月的快乐时光,我不会怪你们,如果你们现在还要来欺骗我就不应该了。”
众女闻言皆不由色变,既惊慌又觉得难为情。温文雅尴尬地道:“公子,对不起!”
杜奇淡然道:“我们各为其主,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去吧!”
温文雅顿觉气苦,鼻中酸酸的怪不是滋味,略有些哽咽道:“谢公子!小女子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可肯见告?”
杜奇仍然淡淡地道:“请讲!”
温文雅道:“自跟随公子后,小女子并未有任何异常举动,公子是怎么发现的呢?”
杜奇淡淡地笑道:“因为你本身便是一个最大的破绽!试想在京城之中,以严蒿的权势,左三同的武功修为,铲草怎会除不了根?你能幸存下来本就很困难,又何谈接掌风云会?所有这些只能说明左三同并未为难你,你所说大都是谎言,只是想骗取我同情和信任的谎言!”
温文雅道:“如此说来,公子早就有所怀疑了么?”
杜奇坦然道:“不错!只是两天前才敢肯定!”
温文雅气苦地道:“小雅去了,公子保重,小雅会想你的!”
面对温文雅的话,杜奇唯有暗叹,他虽然心中不舍,也只能看着温文雅怯怯地归入万品堂的阵营,原来万品堂竟然是严蒿那奸贼的势力,怪不得白立志等人多方暗助于他,看来严蒿竟然十分在意与他的合作之事。
见温文雅已去,杜奇只觉心中一阵绞痛,竟有些后悔刚才为何要叫住那十余位高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杜奇绝不会揭破温文雅的身份,也不会让黄金花和黄银花离去,更不会让马雨筱死去,可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杜奇不由一狠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事进行到底!
众女见杜奇从温文雅身上收回目光神色惨然地盯着她们,竟不由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看着众女的模样,杜奇不由心碎,无奈地叹道:“玉如意!”
玉如意见马雨筱横死,黄金花、黄银花和温文雅相继离去,本已料到会有这一刻,但她听到杜奇的呼喊仍不由一惊,似是觉得心中有愧,她竟然不敢面对杜奇,更不敢回话,只是怯怯地望向别处。
众人正不明所以时,道德真人却突然叹道:“既然杜公子已经查觉,你再留在杜公子身边已毫无意义,回来吧!”
玉如意应道:“是,真人!”语毕,玉如意深深地盯着杜奇,眼中尽是不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