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兵丁如此难缠,他们不但未伤到那些兵丁一人,反被那些兵丁伤毙十余人,而原计划用以斩杀杜奇的那十余名高手又被一人所阻难再进分毫,任谁都明白他们这次行动只能以惨败而告终。
见那人所用的武功尽是人人皆会且极为普通的招式,东一招西一式似是东拼西凑而来,但招与招之间的衔接圆润流畅,毫无生涩呆滞之象,他似是不紧不慢地施展出来,却是虎虎生风,而且威力无比,他的身形更如天马行空一般毫无迹象可寻,明明看到他就在眼前,待要向他攻击时,却又突然失去了他的踪影,有时明明感觉到他在身后,尚未及转身,下一刻却又猛然出现在面前,端的使人捉摸不定防不胜防,那十余高手中一人突然惊呼道:“‘天马行空’马步云!”
那人哈哈大笑道:“不错,在下正是‘天马行空’马步云!”
马步云的笑声早已惊动姚富贵、任冬明、七煞、鲁妙儿和马雨筱等诸女,他们纷纷涌出门来,惊疑不定地来到杜奇身侧,眼观斗场,暗中戒备。
杜奇并不知马步云其人,此时见他在十余名高手间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不由讶然道:“这马步云是何许人物,竟有如此身手?”
任冬明道:“‘天马行空’马步云武功高强,威震江湖,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十二圣之一,以一套“闪电掌”称雄江湖,自出道江湖以来从未遇到过对手,江湖中的奸邪宵小之徒无不闻名丧胆,谁知他也在此,公子的安全当无忧矣!”
想来那十余名来犯之敌自然熟知马步云之威名,也知马步云从不单独现身江湖,他的搭档尚未露面,如今见马步云只一人用一些杂七杂八的拳脚之技便将他们十余人阻在原地,任他们左冲右突都难再向前挺进半步,而且还频遇险招,看来今日根本无法完成任务,要是马步云施展闪电掌或是十二圣中再有人出现,他们谁能幸免?有见于此,那十余人皆不由心胆俱裂,一人突然高声叫道:“风紧,扯呼!”
喝叫声中,那十余人纷纷跳出战圈亡命而去,马步云也不追赶,似是手掌上沾有灰尘,他轻轻拍了拍手掌,冲着杜奇等人微微示意,随之闪身隐入暗中。
那十余人虽未受伤,却似已成惊弓之鸟,竟不管他人的处境如何,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向来路退回。那些正在围攻官兵的来犯之敌见状,根本不用人招呼,急忙舍弃对手,纷纷紧跟在那十余高手身后逃跑。
他们的身形刚动,突听一声暴喝:“既然来了,还想走吗?”
喝叫声中,远处的屋脊上突然冒出五人,其中四人似是武林人物,另外一人身着重铠,似是一位即将冲锋陷阵的将军,刚一现身,那将军便弯弓搭箭,似是根本没有瞄准,已然向正往后退的来犯之敌射去。惨叫声中,一个来犯之敌已然中箭倒地,那将军却并不停歇,手中箭三支三支地接连射出,看似随意而射,但却箭无虚发,虽只有他一人在那里射击,但其威力却不亚于数十人,直射得那些来犯之敌嗷嗷怪叫,却又不得不冒死往前冲。
那些官兵见敌人退去,也不追赶,仍然以一十二人为一队,四人护卫,八人射击,这次他们射出去的箭似是威力大增,只一轮便射翻十余人,但那些敌人根本无暇顾及那些官兵之箭,只顾亡命而逃。
来犯之敌腹背受击,但他们却不敢舍近求远向两侧逃走,唯有死命向那五人所在处冲去,意欲从那里突围而出。被身后的官兵射中三十余人,被那将军射倒二十余人后,冲在前面的敌人终于冲到屋檐下,免去了那将军弓箭的威胁。
他们尚未缓过气来,突听一声暴喝,那将军竟然舍去优势,率先从屋顶上跃下扑入敌群,左弓右刀专向敌人要害处招呼,其势竟似比马步云还凌厉,只一个照面便放翻一个敌人。
那四名武林人物也并未闲着,两个守屋顶,两个随着那将军跃下地来,似下山猛虎入羊群,剑光闪动间,敌人纷纷血贱当场。
那两个武林人物与那将军汇合一处,似一个人般在敌群中穿梭,一弓一刀两剑上下翻飞,所遇之敌非死即伤,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看那情形,他们三人哪里是在与敌人作战,简直就是在屠杀。
众敌见那三人势不可挡,纷纷跃上屋顶以期逃命,孰料他们刚刚跃起,不是被地上那三人即时打落,便是被早已守候在屋顶那两人击落下来。顿时,整个战场呼喝阵阵,惨叫连连,血雨飘洒,断肢飞扬,刹那间已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更有不少伤者滚倒在血泊中装死以求幸免于难。
来犯之敌毕竟人数众多,他们五人杀之不竭,阻之不住,有那见机得快的急忙隐入暗处,欲沿着墙脚逃走,谁知他们刚刚转过墙角,前方一股劲箭如暴雨般疾射而至,其势不能挡,他们无奈地丢下几具尸体慌忙退回,胆战心惊地背靠着一幢房屋的山墙观望那一面倒的战况,如是几次,众敌大多挤靠在那堵墙下,以致参战者越来越少,未几,敌人已是死伤殆半。
见那些敌人尽皆挤在墙下,再无一人与他们交战,那将军和两个武林人物也不追击,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们,那将军忽然长叹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毫未停顿,那将军紧接着喝道:“有事中秋之夜到鹿门山了断,若再做不速之客,定叫你们有去无回!”这几句话暗蕴那将军的本身真元,似九天惊雷般远远地传了开去,相信在附近暗中窥视之人必能听个清清楚楚。
接着,那将军又喝道:“念在尔等乃是初犯,本座便网开一面放尔等离去,若有人胆敢再犯,绝不轻饶!但你们仍要为今天的所行所为负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