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见一个漂亮女孩都心颤神动,恨不能带在身边据为己有方才甘心,可如今身边跟着这么多的绝色女子,杜奇却并无丝毫满足之感,看着她们如花的娇颜,想起目前的处境,杜奇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沉甸甸的感受,早不知将要娶她们做媳妇的想法压制到什么地方去了,明知让她们继续跟在身边可能没有好的结果,也许对谁都不利,但他又不愿让她们离去,更不想就此舍她们而去。
独自暗暗地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杜奇只觉心中那种沉甸甸的感受越来越明显越强大,顿觉有些左右为难,想到极致,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鲁妙儿好象也在暗暗地想着心事,并未真的入睡,只是坐杜奇的另一侧闭目养神,听到杜奇的叹息声,不由轻笑道:“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呢?”
杜奇以为所有的人都已睡熟,此时突然听到鲁妙儿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毫无由来地觉得有些心虚,忙道:“没什么!”
鲁妙儿浅浅地笑着,似害怕惊忧到他人,仍然轻轻地道:“那你为何独自叹息呢?”
杜奇也忽然笑道:“我不独自叹息,难道还要拉着妙儿你来一起叹息?你看他们睡得多香,你不觉得累吗,为何不好好地睡一会儿呢?”
鲁妙儿和杜奇虽然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中所思,但也要对方愿意才成,如果对方不愿意则什么也感觉不到,若是在对方不知情时偷偷地去感受也不成,因为那样会立即引起对方的感觉,最终仍将一无所获,所以,鲁妙儿才向杜奇发问,见杜奇如此回答,知道杜奇不愿吐露他的心事,但她却并不介意,谁的心中没有一点秘事呢?因而她仍然轻笑道:“公子为何也不睡觉呢?”
杜奇闻言不由哑然,可能是修为达到了某一程度吧,他虽然好几天未曾合眼,但并不觉得有多么的困倦,刚才虽然在胡思乱想,但也算是好好地休息了一会,此时只觉精神饱满,一点倦意也没有,想来鲁妙儿也和他一样,只是略事休息便可回复精神体力。
也许是听到了杜奇和鲁妙儿的说话声,靠在苟香茗身上睡得正甜的马雨筱突然坐起身来,仍有些慵倦地道:“你们在说什么呀?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哎哟,坐这破船比骑马打仗还累,这腿麻得不行。”
鲁妙儿仍然轻笑道:“什么大半夜的,鸡都叫两遍了,天马上就要亮了,实在觉得累的话就起来活动活动吧。”
马雨筱轻轻地推了推靠在她身上的温文雅正欲依鲁妙儿之言站起身来时,突然听到三声“砰、砰、砰!”的敲击声,这声音虽然极为轻微,但马雨筱仍禁不住吓了一跳,正惊疑不定时,突听任冬明轻声道:“到什么地方了?”
舱门外那名船工也轻声道:“前面便是五里岗,我们还要往前走么?”
任冬明道:“靠岸而行,等我们上岸后你们将船沉到三里沱去,然后立即赶回去和你们的亲人团聚,不得有误!”
那船工欣喜地轻声应道:“是!”
听到任冬明的话,马雨筱不由更为佩服他们行事严谨,居然将后事处理得如此干净,连船都沉入江底,到时即使有人知道杜奇等人由通州乘船而去,但也无法查知他的具体去处,除非找到江中的沉船,或是找到这两名船工,可江中象这样的沉船何止千万,而这两名船工马上便要返回骆马帮的总舵,也许在近一段时间根本不会抛头露面,那些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到这两名船工,更何况他们还不一定知道这两名船工的存在呢?所以,那些人即使是费尽心神想破脑袋也无法找到杜奇等人的行踪。
有见于此,马雨筱的心情不由更为轻松,看来这一路有任冬明的安排必定无惊无险,于是她无话找话地问道:“五里岗是什么地方?”
任冬明见还有一点时间,再加上刚把大伙叫起来乱哄哄也需要静一静,但他又不便直接招呼,只好借回答马雨筱的问话来引起大家的注意,同时也可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等会要去之处和注意之事,于是道:“五里岗就在前面不远处,是这大河西岸一处极为平常的小山岗,虽不高但却人烟稀少,林虽不密但却极利于隐藏行踪,所以我们准备在那里上岸,并于天亮前穿过五里岗后面的旷野地段进入黑风林。”
众人都有武功在身,自认赶路应该不是问题,因而没有人在意任冬明之言,马雨筱又问道:“那三里沱又是何去处呢?”
任冬明道:“过了五里岗便是三里沱,那里有好几条小河汇入大河,所以,该段河域水流湍急,暗礁密布,不知有多少大小船只沉没在那里,向来是船家最担心害怕的地段,只可惜我们要赶路,否则还可去领略一下那里的气势。”
马雨筱似是意犹未尽还想发问,却听前面那位船工又敲了敲舱门轻声道:“可以上岸了!”
闻言,任冬明拉开舱门向外一看,只见河面静悄悄地根本没有一艘行船,此时他们所乘的船距岸不足一丈,但河岸上的地势却极为险峻,平常人即使将船靠在那里也不一定能爬得上去,但这却难不到他们这些人。
确认无人能发现他们后任冬明才回头轻声道:“赶快上岸!”说着,他当先钻出船舱,只在前面的甲板上微微一顿,便突地腾空而起,斜斜地落往岸上。
众人见状连忙一个跟着一个地钻出船舱,还没来得感受一下舱外的清新空气,便被后面的人催促着跃上岸去。
见众人皆已上岸,任冬明又低声吩咐道:“请大家注意,前进时不要弄断任何细小的树枝草茎,更不要留下任何足印痕迹!”
众人闻言不由往脚底看去,这才发现立足之处乃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坝,怪不得任冬明现在才如此吩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