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杜奇对苏娘娘所说的话,黄金花不由咕哝道:“无耻!”
见苏娘娘和那些恶徒尽皆退去,堂中只剩下自己人,苟香茗又不由欢呼道:“终于自由了,耶!”语毕,苟香茗显得更为兴奋,毫不顾忌堂中人众,突然转身抱住杜奇,“啪!”地一声在杜奇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众男人见苟香茗如此胆大妄为,皆不由深感惊异,同时却暗感遗憾,怎么没有如此美貌的姑娘来亲亲自己呢?
众女子见苟香茗如此率性大胆,皆不由大为佩服,同时也暗暗自责,我怎么就没想到如此借机去亲他一下呢?
似乎与众人的想法不同,黄金花又低声道:“肉麻!”
宗擎和普从两个和尚却忍不住同时唱道:“阿弥陀佛!”
杜奇见苟香茗主动献上香吻,顿时心花怒放,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便趁机搂着她亲抚个够,唯有轻轻地拍了拍仍然紧抱着他脖子的苟香茗,极不情愿地道:“苟妹妹,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闻言,黄金花又咕哝道:“你舍得吗?虚伪!”
目睹方才的情形,胡来和方秀慧感觉有如在梦中,两人的手早不知不觉地紧握在一起,眼见美好的未来并不是梦,他们只觉心旷神怡开心已极。
那四位姑娘落入贼手本以为再难见天日,不曾想救星突然从天而降,眼见即将离开这个令她们感到深深厌恶和恐惧的地方,她们喜极之下竟有些懵了。
苟香茗闻声欣然地放开杜奇的脖子,又欢呼了一声,根本不管别人有何想法和看法,拉着杜奇的一只手欢快地向门外奔去。
众人见状急忙起身相随,令人奇怪地是黄金花,她的动作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快上一分,居然抢在马雨筱的前面紧跟在杜奇身后。
见堂中众人说走就走,也不招呼一声,只转眼间便已全部涌出门去,飞飞和扬扬不由对望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扔掉手中的器物飞步追出门外,朝前面人群中略为观望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钻入人群,兴高采烈地挤到鲁妙儿身后,显然,她们早已暗暗记住了杜奇刚才的言语。
此时园中一片漆黑,四周不见一点灯光火星,更不见半个人影,估计那些客人和姑娘们早已进入温柔乡中顾不得再理会世事,然而却时不时地有一股股声浪袭来,那些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吟,使人听不真切深感模糊,欲仔细倾听时却又一片寂然,刚想放弃时又突然袭来直击耳鼓,使人欲罢不能,无端地涌起一阵模糊的渴望和淡淡的冲动,继而心潮澎湃血脉喷张。
杜奇等一行人呼啦啦地奔过,发出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得林木中的宿鸟腾空而去,吓得草丛间的蚊虫噤若寒蝉。
众人大都身怀高绝武功,又明知是在庭院中的小径上行进,但受外界环境所蚀,仍禁不住一阵阵心悸,唯恐突然从旁边暗处钻出一个坏人来于己不利,担心前路上有猛兽毒虫挡道,更有的害怕身后突然出现妖魔鬼怪袭击自己,因而他们一路行来皆小心翼翼唯恐发出一点声响,然而沙沙的脚步声却更响,一下一下地就象敲击在心坎上,无形中更添惶惑恐惧之情。
好不容易走过那院中的小径进入长廊,但长廊内依然不见半个人影,而那种声浪却更巨,不可抗拒地涌入他们的耳中,冲击着他们的大脑,激荡着他们的心田,使人突觉心悸气短,间有一盏灯笼挂在廊柱上,昏暗的灯光摇曳着远处的暗影,使人有入鬼域更感惶恐。
进入大堂,虽仍不见有人走动,但却有几个小厮丫头在屋角暗处打瞌睡,灯光更是明亮了许多,照得整个大堂有如白昼,使人终于感到了一丝生气,那种令人既厌恶又渴望的声音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不可再闻,众人虽有一阵淡淡的失落感,但心神却不由松驰了许多。
众人顾不得享受大堂中的温馨,急忙奔出虚掩的大门,虽然时值深夜,但见街上仍有行人往来,远近的灯光将整条街照得雪亮,众人毫无身处夜间街头的那种恐慌之感,反因一路上出乎意料地没有人出来阻拦,让他们顺利地离开万春园来到大街上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段路程并不长,但众人皆有踏遍坎坷历经沧桑之感,现在自由自在地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尽情地呼吸着清新怡人的空气,刚才那种担忧惶急的紧张心情终于完全放松下来,方秀慧、苟香茗、飞飞、扬扬和那四个女孩更有两世为人之感,见终于重获自由不禁感慨良多兴奋不已。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号划破寂静的夜空骤然传至,众人闻之皆不由毛骨悚然,刚舒缓不久的心情顿时又紧张起来,相顾之下不由更感骇然,刚才显得最为兴奋的苟香茗突然心惊胆战地道:“这是什么声音啊,这么吓人?”
鲁妙儿淡淡地道:“没什么,那只是一个人受伤后忍不住痛的惨呼而已。”
常飘飘接着道:“好象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叫喊声呢。”
苟香茗感慨道:“深更半夜的,那女子叫得这么凄惨,一定是遇上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害。”微微顿了顿,苟香茗接着道:“杜公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黄金花突然冷冷地道:“刚刚逃出火坑,便想学人家做大侠?有本事你自己一个人去呀,老是叫别人干什么呢?”
似是并没有听到黄金花的话,苟香茗仍然期盼地望着杜奇,恳求道:“杜公子,你不会不管别人正在受苦受难吧?”
鲁妙儿却笑道:“做大侠并不一件坏事,何乐而不为呢?”
黄金花话刚出口便暗感后悔,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此时见黄银花正怪怪地望着她,回想起先前的境况,黄金花不由芳心一动,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