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儿紧随而至,却飞身而起,越过前面的盾牌手和弓箭手,“蚀月”宝剑带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异啸,闪着一圈圈寒光,卷向面前的长矛。
宋前程见杜奇和鲁妙儿竟敢突起发难,不由心中一惊,急忙叫道:“放箭!”
那些弓箭手见杜奇和鲁妙儿已冲到近前,顿时慌了手脚,根本来不及瞄准和把弓完全拉开,便胡乱地将早搭在弦上的箭向杜奇和鲁妙儿射出,但这些箭不是失了准头,便是毫无力道,对杜奇和鲁妙儿没有一点威慑力。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杜奇避过几支流矢,满蓄劲道的一拳已结结实实地击在一面铁盾上,狂猛的劲气四溢,刮得旁边的盾牌手和弓箭手双目迷蒙,一时之间竟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
最倒霉的却是那位盾牌手,手中盾被杜奇击中,应声倒撞而回,与他粘在一起撞入身后的人群中,一连撞翻七八人后才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幸好杜奇用的是巧劲,那些兵丁才不致丧命。
杜奇如影随形而至,撞入已显慌乱的官兵队列中,双手左右开弓,分击在两柄长矛上,那两名长矛手又向后抛跌而去,撞得后面的官兵叫苦不迭,井然有序的官兵队伍顿时显得混乱起来。
鲁妙儿的手腕微微一动,手中剑已将射向她的箭绞得寸寸断裂,带着一股凌厉的劲气反射向那些弓箭手;她的剑势不变,只听一阵金属交鸣声急剧响起,挡在她面前的几柄长矛已被削断,断裂的矛尖四散射向官兵群中,顿使十余弓箭手和长矛手受伤,纷纷发出痛苦的号叫。那些官兵见鲁妙儿如同天神下凡般勇不可挡,皆欲避开她的锋芒,鲁妙儿所到之处,众官兵似潮水般退去。
远处那些弓箭手闻令后,却不知该将手中的箭射向谁,微一迟疑间,杜奇和鲁妙儿已撞入官兵群中,他们怕误伤同伴,只好射向易振彪等人。
易振彪等人见陷入官兵的重围之中,虽感骇然,却早有所防备。马雨筱久经战阵,处于此等不利形势下,却不惊反喜,不过微微显得有些紧张,死死地抓住娇娇的尾巴,手心已有汗渗出。
见官兵的箭如雨而至,娇娇等不及其他人有所行动,昂起头来,喷出一口淡淡的气息,半空中蓦地响起一声惊雷,马雨筱等人周围顿时形成一道紧密的气墙,将那些箭矢阻挡在数尺之处,似力尽般纷纷掉落在地上。易振彪等人见状皆以为是那些官兵未拉开弓便发出箭来,不由大喜,急忙相拥着躲入先前杜奇所说的那幢小楼的屋檐下,顿时避开大部分弓箭手的威胁。
谁都知道躲在屋檐下不是长久之计,但现在却无更好的办法,只好避一时算一时,他们无不心急如焚,惶恐不安,唯温文雅忽地面现喜色。
见杜奇和鲁妙儿一在地上,一在空中势如破竹般地向自己冲来,宋前程不禁大惊失色,惶急地叫道:“杀死他们!”而他自己却排开身后之人飞快地向后退去,无端地引起一阵骚动。
鲁妙儿喝道:“狗贼,现在才知道害怕已经晚了!”喝叫声中,她挥起手中剑,将阻挡在前路上的十余柄长矛全部斩断,借力弹向高空,双臂猛地一振,似一只大鸟般迅猛地向宋前程扑去。
杜奇跟着那两名长矛手向前闯,眼见他们退势已尽,杜奇忽地疾踏一步,双掌分按在两名兵丁肩膀上,柔和而强劲的力道猛吐,那两名兵丁哪里稳得住身形,应掌疾向后撞去,又一连撞翻十余人。
那些兵丁并不知杜奇已经手下留情,他们被撞后只觉浑身似散架了般疼痛异常,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其他的官兵见杜奇恶狠狠地逼来,皆纷纷向两旁和后面退避,那些倒在地上的官兵也急忙向旁边滚开,似给杜奇让道一般。
但那些官兵毕竟是禁卫军中的精锐,平时确实训练有素,值此慌乱后退之际,下意识地将手中兵器指向杜奇,似欲以此阻止杜奇前进。
杜奇忽地一个旋身,飞起一脚绕身疾扫,扫在那些指向他的兵器上,那些官兵受力不住顿时应脚向四周倒栽而出,撞得他们身后的人哇哇乱叫,似炸了锅一般纷纷向后倒去,瞬间便露出中间一大块空地。
鲁妙儿身在空中看得真切,见宋前程即将退出人群,不由大喝道:“宋贼哪里跑!”同时身子一扭,竟凌空加速,越过数人,势尽时伸脚在一名兵丁头顶上一点,又弹起身来,在空中还剑入鞘,右手一探,已抓住宋前程的肩膀,强劲的真元已透过肩井穴渡入他的体中,封死了他数处大穴,顿使他动弹不得。
鲁妙儿运转玄功,猛地用力,脚踏实地,单手将比她魁梧高大得多的宋前程提起,双脚用力一蹬,似一股旋风般向马雨筱等人所在处飘去,同时叫道:“已经得手,撤!”
见鲁妙儿擒贼成功,杜奇不由喜出望外,忽地大喝一声,震住那些官兵后,才紧跟在鲁妙儿身后驰回。
鲁妙儿将面无人色的宋前程掷在地上,叱道:“若想活命,便赶快下令撤军!否则,有你的好受!”
众官兵见宋前程被擒,既不敢冲上前去抢救,更不敢发箭射击敌人,一时惊怔在当场不知所措。
暴跌在地上,宋前程只觉浑身疼痛难忍,虽然担心害怕得要死,但他毕竟是一个狠厉而奸狡的角色,半躺在地上双眼骨碌碌地在众人身上一转,试探着道:“本将军乃朝庭命官,你们敢把我怎么样?”
见众人都冷冷地看着他,鲁妙儿更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宋前程不由心中发虚,但他仍然挤出一丝笑意,傲然地道:“你们是不敢杀我的,赶快放我起来,一切都好商量,否则,你们的罪名可就大了,说不定还会株连九族,到时谁也救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