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杜府,位于襄阳城内西南一隅,占地极广。府内屋宇连绵,庭院幽深。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布局严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相映成趣。
杜府门楣高阔,门廊上高悬的“杜府”二字金钩银划,配上鎏金的屋檐,更彰显出气势恢弘。府门两旁分立四名门丁,人人鲜衣冷面,身形彪悍,任何人从此经过,皆难免被其震憾人心的气势所慑,不敢于此放声直言。
杜府向以文达于世,无论何人,皆会自觉地礼敬三分,就是当今天子也不例外,主人杜维修与杜欲归父子声名誉天下,深得各方人士敬重。
六月初一,是杜府唯一的少主人杜奇十二岁的生日,府门前一派喧哗,与往日一片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众门丁衣更鲜,脸上的笑容却绽放如花!不停地向络绎进出的宾客致意安置座驾。
午后,杜维修与杜欲归父子满面喜色,纷纷与告辞的宾朋客套交好,相约再聚之时日。今夜,他们将去履行一条祖先遗传下来的使命,无论成功与否,都算对先辈有一个交待。
送走来贺之宾客,杜维修领杜欲归与杜奇至正堂北房拜毕列代祖宗,打开灵台旁的暗门,三人相偕进入平时任何人皆禁入的密室。
密室深藏地底,一路上机关重重,深达二十余丈,虽然鲜有人出入,却无丝毫气闷阴湿霉腐之象,可见其通风透气设施之精良。
密室不大,只两丈见方,呈长方形,正对入口的里壁前有一端坐在椅上的塑像,那塑像和椅子似是用整块上等白玉雕琢而成,在烛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像前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条形方桌,桌上有一陈旧小箱子。
此外室内再无它物,杜奇不知家中竟还有这等去处,也不知到此为何,又见爷爷和父亲皆虔诚肃穆,使他觉得窒息般压抑难受,却又不便开口相询,唯有不解地望望爷爷,又望望父亲,一阵阵惊悚之感暗自从心底涌起。
杜奇正四处张望时,忽听杜维修严肃地道:“奇儿,快过来拜谒黄帝!”
杜奇闻言暗暗奇怪:“皇帝?这就是皇帝吗,我们家怎会供着皇帝的塑像呢,而且还在地下室内?可怎么看他也不像皇帝呀。”杜奇想归想,但还是不敢犹豫地按照杜维修的吩咐,跟在他身后向黄帝的塑像跪下,庄重而礼。
三人礼毕起身,杜维修略显轻松地道:“奇儿是否在奇怪我们家怎么会供着‘皇帝’的塑像而又不经常拜祭呢?”
被爷爷说破些许心事,杜奇涨红着清秀的小脸不敢应声。
杜维修慎重地打开桌子上的小箱子,依然严肃地对杜奇道:“我们杜家先祖乃黄帝近臣,黄帝对我们杜家恩德无量,故先祖才令我等后辈中凡男孩十二岁生辰之日必须前来拜祭黄帝,然后开始试修祖传功法。”
杜奇看着小箱子里面并排放着一只其大如鸭掌的暗红色心形玉佩和一只毫不起眼的灰黑色手镯,一时竟有些许茫然,只觉得那玉佩和手镯的颜色渐次鲜艳,似在他的注视之下注入了生气欲活过来一般,正惊异莫名时,突听杜维修又道:“奇儿,你以前所习只是先祖所传功法之入门心法,若你能修习祖传功法,即使是初窥门径,以前你所练之武技轻功将会威力百倍。”
杜奇听得惊喜参半,向往地道:“仅只是初窥门径就这般厉害,如果习成祖传功法岂不是天下无敌?”
杜维修看了看小箱中的玉佩和手镯,叹道:“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足以傲视群雄,不过,能否习得祖传心法,皆视你机缘福份如何?”
杜奇正在奇怪爷爷和父亲为何不修练这么厉害功法,闻言不由疑惑地道:“练功还要看机缘和福份?这难道与箱中之物有关?”
杜维修点头道:“不错!”
杜奇仍然疑惑地道:“这是何宝物,居然能左右我们的机缘和福份?”
杜维修不答反问道:“奇儿还记得女娲补天的事迹吗?”
杜奇道:“孙儿不敢忘记这个传说。”
杜维修道:“那不是传说,而确有其事,你且说来听听!”
杜奇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远古时代,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争战天下,共工兵败怒而头撞不周山。那不周山虽是撑天之柱,却被共工在愤怒之下一撞而折,顿时天塌地陷,巨石洪水从天而降,砸向毫不知情的无辜百姓;熊熊烈焰由地底而生,水浇不灭,卷向惊慌无措的人群;因天柱折断大地向东南倾斜,汹涌的海水也狂猛地向陆地上倒灌,吞噬着残存的人民。”
说至此处,杜奇不由偷偷地看了看爷爷和父亲,但见他们好似正在倾听自己所言,于是接着道:“人们多数都被飞石砸死、被洪水淹死、被地火烧死,幸存者只好仓皇逃往山上。但是,山林是兽类的领地,它们受到侵扰后十分愤怒,不由分说便向人类发起疯狂的攻击,人们虽然奋起反击,但用尽一切方法和力量仍抵挡不住飞禽走兽的狂猛袭击,许多人被野兽咬死、吃掉。人类遭遇到了空前的灾难,有的被疯狂的巨石砸死,有的被汹涌的洪水淹死,有的被无情的大火烧死,有的被狠毒的虫蛇咬死,有的被残暴的野兽杀害,有的被凶猛的大鸟吞食,人类面临着灭绝的危险。”
似是感受到当时人们所受的苦难,杜奇不由一阵黯然,微微顿了顿,他才接着道:“女娲娘娘见人类无端遭致如此奇祸,感到无比痛苦,于是决心补天,解救人类于倒悬。她不辞辛劳从各地找来各种各样的五色石,再用自身神火将这些石子熔化成浆,去堵塞天上因天柱折断坍塌而形成的窟窿,又捉来一只万年神龟,斩下它的四脚当作柱子把倒塌的半边天支撑起来,随后击毙了残害人们的虫蛇等万兽之首黑龙,消除了野兽对人们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