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凤云见左秋鸣剑法浑然有力,却无丝毫魔家阴力,心中称奇:没想到左秋鸣道家修为,却远胜他的阴魔之功,不可小觑。
当下连发两式“千斤拔”并“海金沙”,好似巨浪卷沙,呼啸连绵,剑气所盖,泰山压顶。左秋鸣的“封镜罡魂”剑法也是以道家为根基,正阳之气为推手,应付却也游刃有余。
在远处的上官羽等人见半空金龙、恶鬼不见,万里放晴,左子腾抱拳道:上官观主,我等不如前去看看发生何事?况盟主此去多时不归,恐怕有失。
上官羽本想是保存实力,见机行事。听左子腾请言,于是道:左少观主,不可,盟主临行之前,有言交代,务必等他回来。我们若不听其号令,贸然行事,岂不是有违他的法令。
左子腾刚欲再言,身后的秦箫冷笑道:好你个上官羽,拿个鸡毛当令箭,如你这般顾前思后,那魔道中人早就不知去了哪里。诸位道友先长,不如我们过去瞧瞧如何?
“紫菱观”观主“妄念”道姑、“白云观”观主风岳阳、“修月观”观主斗天君、无道真人、白墨寒、陆丰、刘迪等一众威望甚高者皆道:我等应去看看。
上官羽见如此多人赞同左子腾之言,当下不敢阻拦,道:既然大家心系盟主安危,我们便去看看。众人队形不便浩荡来到薛艺采等人所在,却见那里早就斗得不可开交。
上官羽一声号令道:诸位道友,杀将过去,前面便是与我等交手的魔道中人。
众人见魔道中人皆在,想到惨死的“清凉”一门,不禁怒气横生,皆大喝一声冲杀而来。哪里还顾名门正派先礼后兵的考究。
那一众魔道中人见对方陡增如此之众,却也不慌不不张,彻地罗喝道:原来是手下败将,弟兄们,给我冲啊。一声号令,双方人马如巨潮翻滚,滚石倾落,踏烟步尘,飞奔对杀起来。
双方也不顾谁高谁低,谁强谁弱,逮到谁便斗谁,命好的遇到弱手,命差的遇到强敌。反正各凭本领,各靠功夫。
人群中寥寥几对相战者却单打独斗,独树一帜。一为左秋鸣对烈凤云,二为滚地陀对薛艺采,三为彻地罗对风岳阳并无道真人,四为鄂鬼矬对上官羽并陆丰。
双方近两百人直打得天昏地暗,惨叫连连。
人群之中静尘得空,轻问左子腾道:子腾,那时在教场你伤势如何?她因有师尊在侧不敢妄动,今在乱战之中方借机相问,言语关切无比。
左子腾道:我没事了,静妹,如若遇到我的父亲还请手下留情。
静尘恩道:我听你的。可瞬间转念一思:我若遇到他,也不是其敌手啊,你怎不关心我的安危。心中甚感不悦。
静尘怎知左子腾心思,左子腾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宁可战死当下,也不愿背负骂名。之所以存活皆是想规劝其父回头,故而只当静尘与他一般心思。
远处贺云见李慕华衣口破裂,心中得意,当下止招道:小子,若不是我手下留情,恐怕你早就命丧黄泉了。我劝你还是转归我魔门吧。
贺云因见李慕华的无形变相之功神通,虽有叹服,然嘴上却仍不饶人。
李慕华听他口语张狂,心中虽有不忿,然又想起刚才薛艺采陡然遇险,心中关切备至。忽地扭转身形,往薛艺采处望去,但见近两百人正喊杀阵阵,好不壮观。
贺云笑道:小子,他们相斗与我们何干?你我二人再斗上两百余合如何?
李慕华哪里还有心思相斗,当下并不答话,纵身一跃来到人群中,见薛艺采与滚地陀相斗,虽然拆招有度,但恐她毕竟女子,长久体力难支。
李慕华刚想出手相助,却听身后贺云笑道:我当你有何要紧之事,原来是关切自己的小情人。忽地将“抖天锤”往他后心击来,李慕华顿感一股阴风袭背,也不转身,一个穿跃,飞去数十丈开外,贺云紧追而来。
李慕华定神道:难道你们魔道中人只会暗中伤人麻。
贺云冷笑道:刚才我已经先对你说话,不算暗箭伤人,小子你口嘴干净些。
说话间,已然将“抖天锤”挥动,呼呼带风,往李慕华面门而来。
李慕华知道厉害,忙将“肖云剑”来御,二人又斗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皆已然昏暗,双方人众死伤无数,道家一方仅剩十余人,魔道中人也余十人左右。
左子腾身上被暗镖伤及小腿,然见左秋鸣正与烈凤云相斗,二人身上也各有伤痕,左子腾大喊一声道:父亲,你且住手吧。
左秋鸣见其子赶来劝阻,怒气陡生,忽地连下几招逼退烈凤云,转身来拿左子腾,一旁的静尘见状,忙赶来相帮,二人与左秋鸣斗在一处。
烈凤云则转身来助薛艺采,滚地陀见两女战自己一人,口中淫语道:两位小妹妹,与我打斗有什么意思,不如坐下一起谈谈情如何?
薛艺采并烈凤云听他污浊言语,面泛红霞,怒气翻滚,出招斗剑更显凌厉。
左秋鸣与左子腾、静尘相斗显然占据上风。不出数十招,二人已然不敌,左秋鸣猛地将长剑往静尘胸口一刺,静尘却避之不及,左子腾见状忙用身躯来挡。
那一剑如此之快,一下便扎进左子腾的前胸。静尘惊呼:子腾,子腾。
左子腾只感天地昏淡,眼前一黑。
左秋鸣正欲上前,却被“妄念”道姑截住:好你个左秋鸣,连自己亲子都不放过,还不拿命来。说着将手中长剑挥舞来战。
左秋鸣双目通红,冷笑道:凭你也敢叫嚣。手中长剑陡转来御。
静尘将左子腾扶到一边,将其头放于怀内,泪如雨下。哭道:子腾,子腾。
良久,左子腾方挣开双目,见是静尘,于是道:静尘,我…….我…….我恐不中用了。
话音一落,又侧目望了一眼左秋鸣道:静尘,我父亲虽然无恶不作,可毕竟是我的父亲,自古子不言父之过,我说他不是已然不对,今能死在他的剑下也算是报应。
静尘见他气息微弱,慌忙道: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眼泪早已模糊双眼,泣不成声。
左子腾定了定神又道:唉,我今生没有规劝父亲重回正道,甚是遗憾。顿了顿又叹道:从今往后,独留你存在世间,对不起你啊。
这“对不起”三字一出,仿佛回到昔日欢乐场景,不禁情泪顿流,一口鲜血猛地喷出。人在情念之际,心神本就脆弱,况左子腾身受重伤,鲜血喷出却在情理。他本命悬一线,这口鲜血是其回阳之血,今流出,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静尘见他目光渐微,鼻息几无,大声呼叫:子腾,子腾。余音凄厉,却哪里还能唤回。
静尘见左子腾已死,面色顿变惨白,喃喃自语,一会说“子腾,我们去极乐无忧的地方吧”,一会又说“子腾,你走了,独留我一人活在世间还有何意义。”一会痴痴冷笑,一会放声嚎哭。似傻如疯,似癫如狂。满头黑发却在顷刻间变成白色。
一旁众人本相斗正紧,有见到这般光景者,皆惊叹感怀。
静尘痴痴道:都说情苦你不听,今遭生死,独你存活,日后你当如何啊。
说话间,抱着左子腾往深山远处奔去。“妄念”道姑见静尘带着左子腾不知奔向何处,本想追过去,但见左秋鸣步步紧逼,不留退路,于是骂道:左秋鸣,你儿子被你杀死了,你还在这里打斗,你的心真是被饿狼吃了。
左秋鸣见左子腾被自己一剑刺死,心中闪过一丝悔意,然只是稍纵即逝,他道:你个没男人的臭道姑,懂什么。说话间,将手中宝剑出招更狠。
“妄念”道姑骂道:左秋鸣啊,左秋鸣,你当真是世间上独一无二的畜生啊,你怎对得起月华师妹。
这月华乃是“妄念”道姑同门师妹江月华,两人自小交情颇深,后来嫁给了左秋鸣,不出两年生下左子腾,可是不知何故,一日江月华突然失踪,左秋鸣解释是江月华被魔道中人劫走,“妄念”道姑虽四处打探,却没有半点消息。
此刻左秋鸣听她言自己昔日之妻,好似回忆起不堪之事,不觉怒气陡升道:你懂什么,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是江月华对不起我,而非我对不起她。
“妄念”道姑冷笑道: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当真无药可救了。左秋鸣并不答话,将手中长剑直下数招,连取“妄念”道姑的要害。
此刻在山洞后方正有一对阴冷双眼注视着这两方相斗,他心中默念:是时候了,该我出场了。
自语间,将身旁一装酒的绿壶盖打开,从中取出一包香囊,将其内香草,借助风力往众人方向掷去,香借风力,很快飘散。
烈凤云嗅到,深知此香剧毒,忙大声疾呼:大家小心,此香剧毒无比。
话音刚落,那相斗众人皆感头昏眼花,丢兵弃刃,昏栽倒地。定力上层者也不刻感到恶心难受。
薛艺采与滚地陀相斗正紧,忽然感到头目眩晕,一个不留神,被滚地陀的“毒龙钺”刺到前胸,饶是她有仙气护体,不然早就命归黄泉了,即使这样也是重伤昏迷。
一旁的烈凤云忙扶助薛艺采,大声呼叫道:薛姑娘,你醒醒啊,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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