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猴子见无人敢靠前,狂笑道:他奶奶的,还有谁不服,尽管来啊。连喝三声,却无人敢应,更加猖狂,仰天长笑道:他爷爷的,都是缩着头的乌龟,怕死不带种的废物。
说话间,狂性大发,将双刀挥舞,一套“鬼影魔刀”分三十六路,一气呵成,刀气引得狂风卷石,飞尘阵阵。
两旁围观者,皆被刀风所逼向后退了几步。张猴子这一套刀法使下来更是志得意满。
王瘸子此刻被毒气攻心,气息甚是微弱,但见张猴子如此狂妄猖獗,强打精神说道:张猴子,老子今日栽在你的手中,心中万分不服,但有句话你说的很对,胜者为王,败者寇。既然输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过…..
他连咳三声,强将一道真气运于丹田,方能言道:杀了我可以,不过希望你能讲些江湖道义,放了我这帮,我这帮兄……这“弟”字还没讲完,就因气血不足,毒气萦脏而昏睡过去了。
张猴子见王瘸子昏厥,冷笑道:哼,所谓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来患,今日我放了你的弟兄,他日我落入他们的手里,谁会为我求情,放了我呢。
说话间,向后一递眼色,身后青衣众人明白其意,纷纷亮出兵刃冲杀上来,对面绿衣众人见状,纷亮武器,迎战而来。
二三十人乱斗一处,喊杀声响彻灌林,惊得翠鸟乱飞,小兽乱窜。暗处的薛艺采、李慕华心道:他们都不是好人,让他们自相缠斗也好,且看看倒是哪方能胜?
张猴子见双方相斗甚是激烈,大声喝道:弟兄们,不要让他们走漏一人,全给我灭口。
说话间,将怀中飞刀甩向靠自己近的一绿衣汉子,击中那汉子右肩,那汉子顿感手臂发麻,手中长枪脱落,被迎上的一青衣汉子一剑刺死。其实不被刺死,也会因毒气攻心而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青衣众人死的死,伤的伤,已折了一大半,紧余寥寥几人,皆衣染鲜血,全身着伤。那绿衣众人虽也有损伤,但仅折了四分之一。
张猴子见即将大获全胜,不免得意道:你们几个还不束手就擒?那几人见张猴子满面诡异,面笑心奸。不觉怒目圆睁,惨面含恨。
纷纷道:就算是死了,也绝不投降。
张猴子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冲好汉,让你们瞧瞧我毒刀的厉害。
说话间,欲将怀中飞刀甩出。暗处的李慕华见他心狠手辣,当真恶毒。本想现身来救,却听有人道:是何人在此喧闹,搅扰我的美梦?张猴子一惊,抬头望去,就见从张猴子前方头顶一高树顶端落下一人。
暗处的李慕华、薛艺采二人也是吃惊不小,此人在此,凭他二人的修为却没有察觉当真奇闻。
来人是个满头银发,满面白须的老者,头扎青丝,衣衫褴褛,破旧不堪,手中握一酒葫芦,装扮虽粗俗,但双目如电,炯炯溢辉。虽面带醉意,然神情飘逸,令人仰慕。
张猴子见面前是位比自己尚老十多岁的老者,一脸不屑道:哪里来的要饭花子,胆敢口出狂言。还不快快离去,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那老者晃晃悠悠来到张猴子近前嗅一几下,又用手扇了扇鼻尖的空气醉语道:哪里发出的臭味,好让人作呕啊。说话间,又喝了一口酒。
张猴子知道他暗骂自己嘴臭,心中怒火本就旺盛,此刻被他一激,更不得了。面涨通红,青筋乱抖。大声喝道:好老贼,找死。
说话间正欲挥刀来砍那老者,他身旁一黄脸绿衣大胡子道:张帮主,杀鸡焉用牛刀,您且退到一旁,让小的我来宰了他。
张猴子侧面一看是副帮主大胡子马溜须。暗自称赞道:这小子有眼力见,比其他三个副帮主明白事理,知道为我分忧,况且对付这叫花子,我若出手未免失了身份,当下退到一旁。
马溜须来到那老者面前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胆子不小,竟敢…….他刚想说“竟敢说我们帮主嘴臭”,却转念一想,这样不是得罪了张猴子麻,忙改口道:竟敢口出狂言,就算你有九个脑袋,我看今日也不够砍的。
说话间,将手中板斧往对面老者颈部砍去。那老者颤颤巍巍,好似要跌倒一般,然就在斧口快碰到肌肤之时,忽地向后一侧步,避了过去,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一旁的众人见他虽躲开一斧,却尽显狼狈,不觉一阵哄笑。
马溜须见一招未中,只当他是侥幸躲过,不禁怒气陡生,跟上前去,又挥出去七八斧,从上至下,皆砍了一遍。
那老者还是先前模样,不紧不慢,避开却是在一念之间。
暗处的李慕华感叹道:这老人家虽身法缓慢,然躲闪之功却恰到好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万万不敢如此的。
这马溜须最擅长溜须拍马,他见对方不过一叫花子模样的干吧老头,本是想在张猴子面前表现一番,却哪里知道他连下十几斧却不曾伤到那老者分毫,心下不禁着急,嘴上却不显露:你个老不死的,只会躲闪,有本事跟大爷我过上几招啊。
那老者并不答话,二人一退一进。向东去了十几丈,忽然那老者喝了一声“破”,众人尚未看清发生何事,但见马溜须身形猛地向后飞出去七八余丈,仰天摔倒在地,只疼痛他满地翻滚。
张猴子在后方正全神贯注注视二人比斗,却也不曾料到刚才发生何事,马溜须何故被甩出去如此远的距离。暗处的李慕华因目光被马溜须身体掩住,也未曾看到刚才发生何事。
张猴子见马溜须被击退,心中不免发毛起来,他的武学修为在凡间算是中上层,况游走江湖见多识广,而却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身手,自知自己绝非敌手,然在众手下面前又怕失了面子,当下不好显现。
况刚连克两人,心中虽怵,但转念一思:大不了还以险招制他。想到此处上前道:好你个老东西,也不知用何诡计伤了我马副帮主,让我张猴子结果了你的老命,为马副帮主报仇。
说话间,将双刀挥舞,来取那老者首级。但见刀身灌气,刀刃流光。刀法之快,一般身手之人是难以躲避。
而那老者见张猴子将双刀舞来,也是不慌不忙轻脚点地,闪开身形。
张猴子见状,忙将怀中飞刀取出三枚掷向那老者,他本意想效仿击败王瘸子的法子对付面前老者,说也奇怪,那张猴子虽用尽全力将飞刀甩出,却在飞刀将近老者衣襟处速度陡减。
只见那老者将衣袖一甩,道了声“去”。但见三枚飞刀转而飞向张猴子。这猛地变化,着实令张猴子惊出一身冷汗。他赶紧用双刀将三枚飞刀打落一旁。
那老者站定身形笑道:老头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你服气否?说完,哈哈大笑。
张猴子刚定住心神,正回忆刚才有惊无险的一幕,现听那老者说话,满是讥讽之意,心中虽有怒气,然知道对方武功高出自己不知多少倍。
忙脸上赔笑道:敢问您老尊姓大名,来自何方?那老者冷笑道:笑话,凭你也配问我的名讳。张猴子面涨通红,虽怒却面带笑容道:小可知道您老修为高深,自愧不如,不知您老与王瘸子相识否?
那老者道:王瘸子是何许人?老朽闻所未闻。张猴子听他所言心中一宽,道:您老既不认识王瘸子,那我们便是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望请您老放过我等,不甚感激。
那老者笑道:你倒好,打不过就认怂。虽不是豪杰所为,但也是识时务。忽地话锋一转道:那王瘸子先前求你放过他手下,而你却言斩草除根,可见你心肠歹毒得很啊。
张猴子听他言自己先前所为。面色又臊又羞,忙道:老人家说得极是,都是小可的过错,我这就拿解药就王瘸子。
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一紫色药瓶,倒出两粒红色药丸,正欲去王瘸子身旁。
却听那老者道:不必了,你会用毒,难道我就不会解毒吗,何劳你来多事。说完,转身来到王瘸子近前,将壶中烈酒灌入王瘸子口中些许,片刻有余,王瘸子面色渐渐有所好转,精神恢复一些。
张猴子本想乘机逃走,但终究有所忌惮,当下不敢妄动。那老者转身来到张猴子近前道:你且说说是怎样劫了别人的,若有欺瞒,定不饶恕。
张猴子忙作揖道:禀您老,事情是这样的,我‘绿衣帮’与王瘸子的‘青衣帮’是这带两大帮派,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营生。平日虽有小辈间摩擦起横,但却没有多大冲突。三日前,我带着‘青衣帮’一众弟兄在离此地五里的地方劫了一行人的十箱丝绸,不想却被这‘王瘸子’半路劫住,硬要分他七成,我哪里肯依,于是约定今日在此一决高下。
一旁一个绿衣蓝面汉子打断道:张猴子你别血口喷人,将自己的过错全派到别人身上。那老者见有人反驳,冲那汉子道: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那汉子拱手道:老人家,您且听说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