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我的红嫁衣,看着我的新郎,牵着别人的人,骑着白马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这辈子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要你好过。
父亲在朦胧中看见一个一个红色的倩影,身姿妖娆,一个红布盖着姑娘的脸,端坐在自己的面前,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两个人,对视而坐。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父亲的心中油然而生,好像这个场景这个姑娘在自己记忆中出现过那样,但是又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生活里出现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的记忆在梦里出现了,又好像是对未来的预知,曾经在梦里梦到过。
“郎君,还不来掀开我的红盖头。”
父亲的思绪被一声娇羞的声音打断,看起来这句话是从面前这个穿着嫁衣的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好像就是对他说的。
父亲的手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掀开遮住姑娘面部的红纱,可是快要揭开的时候又止住了。
姑娘又说话了:
“怎么了郎君,怎么不愿意掀开奴家的红盖头么。”
不得不说父亲的大脑非常发达,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进行思考: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面前的姑娘又是谁,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掀开这块红盖头。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现在应该躺在老婆身边呼呼大睡,难不成这是一场梦?
在梦里唤醒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掐一下自己看看疼不疼,其实这个方法我试过压根没用,父亲也学着小说里面那样扇了自己一巴掌,果然,还是在这个昏暗的地方,面前的姑娘也没有变,依然焦急地等待着父亲揭开她头上的红纱。
父亲寻思着反正都这样,掀开就掀开,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这个样子,这掀开红盖头的方式像是古代的婚礼,他可不信这好好地还能玩起穿越不成,索性大胆地揭开她的盖头,再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伸出手,慢慢地掀开了姑娘的红盖头。
这是一张很像古典美女的脸,嘴唇上摸了颜值,脸颊上也涂了淡淡地一层粉,柳叶眉配上修长的丹凤眼,嘴唇微起,坐在椅子上端坐着看向父亲。
说实话,父亲见过的漂亮姑娘不算多,面前的这个姑娘已经不能用美女来形容了,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十分迷人而且高贵的气质,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让父亲背后发凉的诡异。
“郎君,怎么了,奴家不好看么。”
父亲赶忙回答:
“不是,不是的,你很美,很好看。”
穿着嫁衣的姑娘浅浅一笑,还真有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感觉:
“那郎君还不服奴家起来洞房?”
啥?洞房?这两个字眼可算是刺激到了父亲的大脑,一时间思绪混乱,什么都无法思考了,这老大不小的了还做春梦?
真没想到古代的美女都那么开放的吗,这才刚掀开盖头就要洞房,这要是发展下去估计还得在梦里生个娃不成。但是眼前这个姑娘长得还不错,况且这还是在梦里,一觉醒来什么事儿都没了,也不算是背叛媳妇儿和婚姻。
要不,洞房就洞房,这姑娘这么好看,不占便宜白不占。
想着,父亲走向姑娘,一个公主抱就抱着朝面前走去,昏暗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床,这梦还真是不错,要什么来什么,不然父亲都要在地板上完成这场突如其来的春梦。
老式的木床,红床单红被子,这还真有点结婚的意思,这在梦里还能结一次婚,还真不算亏,父亲把新娘放在床上就钻到被子里想着快点洞房,不然梦醒了什么都没了,可是当他刚脱完衣服,本来躺在床上的新娘却消失不见了。
“郎君。”
父亲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呼唤,难不成她趁着自己脱衣服的时候跑到自己后面去了,这古代的女孩在洞房之前还要玩点啥游戏助助性吗?
父亲转身看见自己的梦里的新娘重新戴上了红盖头站在那等着自己,赶忙跑过去想要保住她,可是这刚跑过去又扑了个空。
这做个春梦还得这么折腾,父亲开始埋怨这个梦做的有点不尽人意。
“郎君。”
又是从身后传来的身影,只是这次新娘拿掉了头上的红纱,朝着父亲招手示意父亲过去,这一次应该能直接洞房了,又一次跑过去抱住了新娘。
这次她没有再跑,被父亲稳稳地抱在了怀里,可是这一次好像比自己抱上床的时候重了些,以至于一直对自己挺有信心的父亲都觉得抱不起来。
父亲刚要调整姿势再一次尝试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新娘。
我的个乖乖,刚刚还貌美如花的新娘瞬间变成了一副吓人的模样,两个眼珠子朝上泛着白眼,环绕这父亲腰间的根本就不是新娘的纤纤玉手而是她那带着血又奇长的舌头,刚刚还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全是溃烂的脓包,父亲吓的一下子挣开了那吓人的玩意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像是装着卫生巾和卫生纸的垃圾桶的味道!
父亲转头就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赶紧度过这个可怕的梦境,可是他发现这黑暗永无止境,也没有任何一个东西可以躲一下,身后呼唤的声音源源不断,甚至越来越近,刚刚还觉得有些动人的声音在父亲的眼里现在就像是索命的声音!
“郎君,郎君,郎君,你别走啊郎君,我们来洞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父亲觉得要被追上的时候,放弃了奔跑的念头,坐在地上等着那个东西在梦里把自己杀死,可是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后面的声音也消失。
他尝试着后头看了看,什么东西也没了,身后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刚刚还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厉鬼好像也消失。
他松了口气,回过头刚要想办法让自己醒来。
面前一个穿着红嫁衣,头戴红盖头的女人吊在那,足有二指粗细的麻绳紧紧地勒紧了女子的脖子,看应该是一具吊死了的尸体。
一阵风吹过,女子头上的红盖头被吹了下来,又是那张恐怖的脸,被吊死的恶鬼双眼上翻,嘴里流着血,舌头被勒得露在外面,两只本来垂在拿的手突然抬起来,吊着她的绳索也消失了,就这样漂浮着朝父亲飞来。
父亲大喊了一声:“还来!”转身立马开跑。
这好端端的春梦怎么就变成了一场噩梦了,还这么惊悚。
“徐民丰,你说好了要娶我的,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你还没来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父亲边跑边喊:
“我他妈的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啊,我是个有老婆的人,怎么可能娶你这么一个吊死鬼啊。”
身后的恶鬼不断地发出各种吓人的冷笑声:
“行啊,你个负心汉,说好了要娶我的,现在娶了别人,既然我得不到你的人,那我就杀了你!”
母亲被父亲的梦呓声吵醒,凑到父亲的嘴边发现他好像正在做什么噩梦,嘴里老是喊着各种救命的话,她尝试着推了推父亲,轻轻地扇了父亲几巴掌,可是父亲还是不断地在喊救命,怎么也醒不过来,打开灯发现他的脸色发紫,这才明白出事儿。
母亲赶紧穿上了衣服跑到了楼下敲奶奶的门:
“妈,妈,民丰又不对劲了,你快去看看啊!”
奶奶从睡梦中被吵醒,穿了拖鞋就跟着母亲上楼去了。
看见父亲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紫,惨白的嘴唇,本来闭着的眼睛也慢慢地睁开好像是在翻着白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
嘴里不断地发出各种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没有答应娶你……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害死你……救命……”
奶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张桦,你们结婚时候你穿的嫁衣在哪,赶紧拿出来。”
母亲应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了和父亲结婚时穿着红嫁衣,奶奶从桌子上拿过父亲抽烟用的打火机,直接点着了母亲的嫁衣。
这可是母亲结婚时穿的衣服,这一下子可把母亲给吓着了,刚想阻拦,可是却发现衣服已经点着了,就算拦着也用不了了,看着衣服快要烧完了,父亲的脸色也好了起来,眼睛也重新闭上了,气息开始变的平稳。
“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奶奶看了一眼父亲,拽着母亲下了楼: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们的。”
奶奶把黄婆婆的那件事情告诉了母亲,奶奶听见父亲说的话那刻就明白肯定是之前黄婆婆做的那个冥婚惹的祸,所以才把母亲那件嫁衣给烧了,这样父亲才好了过来。
黄婆婆已经走了,奶奶略过了阿牛的事情,母亲也清楚黄婆婆走了,这嫁衣也烧了,这事儿也算了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出这档子事儿了,差点自己的丈夫连命都没了。
母亲擦了擦脸,到楼上发现父亲此时已经醒来,瞪着眼睛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