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愤怒,但是萧美辰知道,现在不能和唐家人起正面冲突。
万一彻底激怒了他们,对她做什么的话,那就功亏一篑了。
“终于承认了啊。”萧美辰冷冷地笑了起来,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我亲爱的舅舅,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可是这十年来你在面对我的时候,你都不觉得愧疚么?而且你还心安理得地住在我父母的房子里面,霸占着我父母的财产,难道你就不怕我父母的亡魂来找你算账么!?”
“我说了,你少给装神弄鬼!”唐正龙大吼一声,“就算真的要算账的话,那又怎么样,让他们来啊!我唐正龙连活人都敢弄死,难道还怕死人?”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微微地颤抖着。
鬼神之说,唐正龙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害怕。
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萧美辰刚刚说的那些话,而变得这么失控。
“既然舅舅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了。”萧美辰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也许,舅舅你以为你可以永远这样高枕无忧吧……是啊,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年了,我又能怎么样呢?”
唐正龙看着萧美辰,心突然剧烈地慌乱起来。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都知道,十年前的事情,萧美辰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什么证据来告他们才对。
话虽如此,但是追诉期还没有过,所以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但是舅舅,我告诉你。”萧美辰抬起眼,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一点不少的,全都给夺回来。”
说完,她便转身,向外走去。
“爸爸!既然她今天自投罗网了,那我们不如就出手吧!让她有来无回!”唐静雯看着萧美辰的背影,不甘心地大喊道。
萧美辰的十指狠狠一紧。
万一唐正龙真的听了唐静雯的话,那该怎么办?
不,唐静雯蠢,唐正龙可没有她那么蠢。
但是有的时候,聪明恰恰也是致命伤。
“你又在说什么蠢话?”唐正龙瞪了她一眼,“她来这里的事情,一定不止她一个人知道。一旦她来了我们这里,然后又出事了的话,那我们又怎么能逃得掉?”
这件事情,得慢慢来。
唐正龙咬牙,目光里划过一抹狠戾。
一直到坐上自己的车,萧美辰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真的是太险了。
如果刚刚她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如果唐正龙刚刚真的听了唐静雯的话,那就糟了。
萧美辰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支录音笔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下子,她终于有了最好的证据。
唐正龙亲口承认自己罪行的录音。
不过,她现在改了主意,不想等到上法庭的时候,再把这个证据拿出来了。
“萧美辰,我还就告诉你,就是我让人做的,就是我安排了你父母的死!可是既然当年都没有人查出来,现在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就更没有什么用了!”
想起唐正龙刚刚的丑恶嘴脸,萧美辰心里一阵怒不可遏!
强烈的愤怒,让她的身体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好啊,真是好得很!
既然这样的话,她就得让唐正龙尝尝,痛苦是什么滋味!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比死还要可怕!
蒋越维在别墅门口下了车。
站在门口,蒋越维深吸一口气,眼底露出焦虑的神色。
每一次来到这里,都是一次折磨啊。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一辈子都不用再见到厉正天了,那张脸,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就是他夺走了她原本自由快乐的人生。
就是他让她无法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甚至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要抛弃。
厉正天,他这一辈子把坏事都做尽了。
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她自己不能对厉正天怎么样,那她就会拼尽全力去帮助厉泽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只要能让她爱的男孩子获得自由……
“蒋小姐来了?”门口有保安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厉先生应该正在等您吧。”
“嗯,马上就进去了。”蒋越维笑笑,抬脚走了进去。
她已经听说了,厉正天现在对萧美辰有了那种龌龊的心思。
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对那些妖艳的女人玩腻了,所以想换一种清新的口味来玩玩吧。
但是她不会让他对萧美辰做什么的。
她在来之前,厉泽涛告诉她,一定要想办法,从厉正天口中套出什么和毒-品有关的事情。
如果厉正天贩毒的事情曝光,到那时候,虽然不能把他彻底赶尽杀绝,但是也能让他受到重创。
到时候,厉泽涛再要收拾他,那就是易如反掌了。
但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厉正天说出毒-品的事情呢?
蒋越维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现在,一听到厉正天的声音,蒋越维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是尽管如此,该完成的事情,还是要完成。
“厉先生。”蒋越维走了进来,恭敬地点了点头。
“嗯。”厉正天正在抽烟,伸手在烟灰缸里面弹了弹烟灰,“你在厉泽涛身边的这些日子,有没有查出什么?”
蒋越维摇了摇头:“抱歉,厉先生。厉泽涛对我防得很紧,所以我根本就打听不到什么要紧的事情。”
“呵呵,这些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厉正天微微地笑了,“不过,你在他身边,好歹能让他束手束脚的,就算只有这样,那我也能稍微安心一些了。对了,把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行程表拿给我看看吧。”
“是。”蒋越维把行程表递了过去,然后站在那里等着。
脑子里还在竭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话题扯到毒-品的事情上去。
“都是些很正常的安排……看不出什么来,但是那小子,肯定不是这么安分的人。”
“不过也说不定,也许厉泽涛只是表面上强硬而已。”蒋越维笑了笑,“对了,厉先生,您进入英国政界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