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站在这里且直到这会儿都还没有半点退下之意之人,无疑都是很有胆量的,且还自恃本身有着几分真本事。
所以,尽管这些人这会儿因为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推测而兀自紧张到哆嗦,哆嗦到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是,云邪依旧没有半点想要嘲笑这些人的意思。
毕竟,别人非要自己吓自己,那关他这个外人什么事啊?可不就是自己吓自己没事找事?
因为其实,几乎人人都知,莫隐杀人所为不为其他,不过是赚点乐子罢了。然而,便是因为他这一缘由,让他血阎王的名号愈加的骇人。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聪明的人就该知道,这座三层楼阁酒馆之中情绪波动起伏太大的诸位,根本还不够格足以引起血阎王莫隐的乐子感,那就更别说被人纡尊降贵噼里啪啦解决掉了。
无所事事看了一把勉强算得上是别样热闹好戏的云邪和莫隐,也没有特意的多坐,须臾便也就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时间飞逝,很快便就到了莫隐于死亡通告之上所标注的时间。
边城的城池正中央,宽大的露天角斗场屹然而立,雄壮威武,叫人膜拜,甚至其中隐隐散发而出的怎么也遮掩不掉的血腥味儿,明确的告诉火急火燎往着这个方向赶来的人,这里可不是个友善的地方,它经历了太多的厮杀与生死。
而现在,在这个特别的场所,今日迎来了特别的人群,一样是座无虚席呐喊看热闹的,但是在那正央众星捧月的高台之上,站着的不再是平日里衣着暴露单薄的角斗士抑或什么都没穿的血盆大口暴戾妖兽。
今日,在角斗场正央站立的,是这边城最有势力的几个,简称最强地头蛇!
首当其冲,领头霸气而站的人,正是边城城主凌霸天,大乘八重巅峰强者,而他的身旁和身后肃穆而立四个不同气势淡暖叫人感觉都挺强悍之人。
一见着这五个震撼的从天而降将角斗场正央都给踩出一个个又深又稳的深坑印记之时,全场沸腾了,观众席躁动了,大吼大叫呐喊助威或干脆喝倒彩不怕死直接动嘴不动手挑衅起来。
反而,黑白双煞还一人手里抱只小萌宠,直接从观众们正常涌入的角斗场众多大门之中其中一个漫步而来的云邪和莫隐,那就很不引人注目了。
大家伙的视线都放在角斗场凹陷下去的正央之处,哪里还有谁去注意自己的身旁是不是正好有两个了不得的年轻人正在闲庭散步般的悠哉路过。
毕竟,莫隐说得没错,大多数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早就下了地狱见了阎王。换言之,如今此处,真正能够一眼就认出他的人,除了他身旁这位兄弟和两只坑爹萌宠之外,再无其他。
像是这样大隐隐于市别人看不到自己自己却能大把大把看别人的时候,偶尔经历经历一场,也还算新奇不错。
如今,云邪主仆三个以及莫隐,便就正切身体会着这样的难得新奇。
而直到这个时候,明明发了死亡通告的血阎王莫隐随时可能降临,但似乎纯粹围观的抱着各种心态与期待的底下观众们,他们似乎觉得血阎王根本不可能从观众席降临,他们认为堂堂血阎王怎么着都应该同凌霸天等人一样,应该极为震撼的极为动静大的从天而降直接降临在角斗场正央才对,所以都到了这样随时可能被殃及无辜掉脑袋各种掉的危险时候,这些观众们居然还有热切议论纷纷的心思。
云邪哼笑,为这些“可爱”观众们的思想单“蠢”和搞笑。
“无知果真是福啊,这些人注定哪一天突然就在哪个未知的无名角落死翘翘了都不知道是为嘛。”扫视周遭一圈密密麻麻或大笑或紧张却依旧叽叽喳喳的人群,云邪不禁残酷一笑,嘀咕,无情。
他人的生死,根本不关他的事,既然别人自己都不想要了,那么他便就更加不用管了。
在云邪的身旁,莫隐于一兔一熊,同样这般残酷而无情的笑着,看向身旁周遭的人群,眼神淡漠。
而此刻,大家伙正兴致别样高昂,自然便就听不到身旁有个什么路人正在嘀咕些什么了,更看不到周遭有什么路人和过路的兔子和小熊眼神有多么的叫人不能直视,于是乎,在热火朝天的持续爆裂氛围之中,人们该怎么聊天该怎么议论,那便毫无顾忌的继续着来。
“这一次城主甚至特意招徕一位神秘杀手助阵,看来是打算硬拼咯!”
“废话!不硬拼,难道说还跪地投降兼之乖乖双手奉上自己一颗头颅不成?那样软弱的做法,可不是咱们这位心狠手辣的边城城主做得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底下那五位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类型,而那血阎王从来单就一个人而已,他就算再怎么厉害诡异,也不可能双拳敌十手吧?”
饶是早先已然经历了那日三层楼阁的酒馆各种嘈杂热议轰炸,这一次,云邪依旧挑眉,感情这所谓的角斗场都快直接变成菜市场了。而且听着这些个人自认为很有道理的很有逻辑性的各种推断,他就想要噗嗤冷笑。
不过转瞬,云邪便就又乐了,这人来得越多议论得越多,也就造势越厉害,那么待会儿只要凌霸天几人一倒下,那场面可就越欢乐了。
所以说,其实云邪和莫隐两个当真不愧是兄弟,至少两人本质里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一点,简直太逼近了。
却在这个时候,云邪居然还听到了以下这样的绝对脑残对话。
“对了,听说血阎王特意在自己称号之后添上了‘莫隐’这两字,不会又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吧?”
“莫隐……这名字挺熟悉的啊!不会是前几年灭了好几个门派的那个连环暴虐狂吧?你们知道吗?”
“莫隐?知道啊!就是听说做事比较凶猛的那一个嘛!”
“莫隐?你说的是使剑那个怪物**?!”
“……”
云邪无语,为今之计,他只有无语,这些明明是风风火火前来观战看戏的,却居然就连莫隐和血阎王本就是同一个人都不晓得。
感情这些风风火火不要命前来围观战事的观众们之中,居然也会有啥都不知道的甚至就连血阎王大名都不知道的,这些人纯粹是看着大家冲他便也要找死冲的单细胞傻蛋。
云邪虽然踏足玄幻之域的时间尚短,与这个特别的二级区域相亲密的零距离融入式接触,更是时间短暂,但是就是这样超级短暂的时间,也足够要云邪了解到他身旁这位兄弟莫隐到底是有多么的出名。
而要说这玄幻之域,还有谁是不知道血阎王之名不知道莫隐之名的?除了傻蛋不知道,那就只能是普通非修炼者了。
在这样的随时可能被殃及池鱼的大现场聚集的,哪个不是高手?傻蛋和非修炼者,应当是完全不该被应允入内的才对。
否则,到时候一个小小混乱,只是被人用踩的便就被活活踩成了肉渣甚至半点渣渣都不剩,那可就怪不了谁了啊。
但显然这两样“漏网之鱼”不知道是自己热情太高还是场面太混乱,所以居然成功混迹了进来!
其实,自认为心地还算是别凶残过分的莫隐善良许多的云邪,很想十分“善意”的出声提醒一把,在他们的面前,血阎王莫隐,可远不止他们心中所想。
相信在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总算是会见识得到,到底是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做事比较凶猛,又到底是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怪物和**。
相识久了,云邪便知莫隐是个本质豪放粗犷之人,且大多数时候豪放粗犷过了头。
而在云邪看来,一个人宁愿被杀掉也不想暴露自己全部实力,那么这个人除了是个疯子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待会儿到底会有一场怎样的混乱暴雨腥风,他已经完全可以想象了。
至于现在嘛……
“啊!”
当得云邪和莫隐还有各自抱着的一兔一熊,大摇大摆穿越所有的人群,越来越往正中央众星捧月的角斗场而去的时候,全场终于短暂的停滞安寂,紧接着便是一声一声的尖叫。
大家就算智商再低,也终于是从莫隐与云邪两人浑身悠哉无聊的态度看出了端倪,更别说一身白衣翩翩,还背着一柄从不在鞘长长利剑,在这样一个节骨眼,这样一个标志性极为浓厚的造型,是个人都知道莫隐是谁了!
于是,前一刻还淡定又热情的各种热议的观众们,当即乖乖住嘴,一句话不敢多说,但是尖叫却是此起彼伏,怎么也止不住!
他们并不怀疑自己认错人,就算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在以前得幸见过血阎王莫隐真容的,但是现在根本就不妨碍他们集体认出莫隐到底是那个,更不妨碍他们被这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而特意的太过寻常方式出场的血阎王给活活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