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熹微,微风阵阵,空落落的小院中,一柄雪色长剑跌落在地,一道倩影呆愣愣的站着,久久没有回神。
木青灼觉得不是这个世界在做梦,就是她自己在做梦。否则怎么一向在她面前乖巧示人的云家弟弟,会突然轻薄自己?
木青灼抬手,一抚自己尚且存在余温荡漾的唇,素手一抬,地面长剑飞起,准确落在她的手中。
“唰!”
利剑出鞘,寒光波动。
木青灼眯眼,转身,头也不回就往府外追去。
此刻轻薄了佳人便就转身落跑的云邪,速度却不满。
可注定,今日变故不少。
“云家云邪!滚出来!”
“啊!”
蓦然,空中传来指甲刮玻璃的刺耳大喝,那般的音量似乎被磅礴能量所覆盖,让这灼耀都城内外所有人都听得到。
下一秒,实力较弱者,便是纷纷惨叫。
“呵!看来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不足挂齿啊!哈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声,还在继续,地面上被骚扰也畏惧的人群却也有愤愤不平的。
云家云邪,年仅十九岁便是非凡一重的逆天实力,如此天赋,千年难得一见,早就成了他们北灵成了灼耀的骄傲!岂容这认不得的老头子随意辱骂?
“本公子道是哪条疯狗乱吠。原来是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不过是途中偶遇小结矛盾,两位也太小气了,竟然追杀本公子到了这里。”
云邪狂笑现身,环臂抱胸,身后跟着俩一蹦一跳两宠物兔熊,看起来当真吊儿郎当。
站立城门之上的一黑一白两老者,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杀意。
这云邪开口古怪一席话,算是单方面的解释了他们老兄弟二人为何出现于此。虽不知这人到底是何古怪打算,但是总归要比暴露他俩来自玄幻之域风家这个大秘密好太多。只是,这小子!未免太嚣张!
脾气暴躁的白袍老者,跨前一步,鼻孔哼气,头颅高昂,带着如灰袍男一般的自认高人一等气势,喝道:“今日,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叫我等杀了你,再带走?”
云邪挑眉,看来,就算是尸首,这些人也打算带回去。不能不说这玄幻之域的风家当真狂妄得意。
只是,他云邪,就算是真的不敌,那也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云邪朝不断向这里飞速靠近的云父傲天与女神青灼,最后看了一眼,吸气,转身,朗声大笑。
“哈哈哈!”
无边无际的天空,都为云邪冲天狂意所激荡。
半空中,云邪一身黑衣黑裤劲装潇洒,手持血刀,肩扛玄棍,下巴高昂,眼神睥睨,怎一个修罗逆天了得。
“既然两位来者不善,那么我们何不寻个安静处,以武说话,也免得被人打扰。”
黑白老者相互对视,均是阴笑着点头。
云邪所说,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此刻,他们出现于此,虽是为了用最为直接的方法刺激云邪现身,但是能不麻烦最好不麻烦。此处人多眼杂,万一他们待会儿动用本源之力被人察觉实力高出凡人,若是被人猜出自己两人来自玄幻之域事小,若是被传出本家暗中谋划,那就是大事了。
如此,他们倒是巴不得云邪的提议。
“如此甚好,走!”
一眼算你识相的施舍眼神,黑白老者有所依仗,直接带头就走,他们也不怕云邪不乖乖跟上。
若是云邪不识趣,他们也并不介意在不暴露本身身份的前提下,让云邪知道,什么是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家人与朋友的下场!
“我云邪,还会回来的!”
云邪冲灼耀天空狂放大吼出这么一句,便在云父傲天与女神青灼的惊呼声中,空中一踏足,疾追黑白老者而去。
当时,这一句话回荡在灼耀天空足足一刻钟方才缓缓消散。那时的人十之八九不懂他话语深意,直到数年之后,灼耀之人方才明白,云家云邪当时所说之话,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小子倒是好胆识!只可惜生错了地方,遇错了人。”
黑白老者与云邪两方,一前一后一路疾行飞出数十里之外,方才停下。
白袍老者挑剔的看了眼堪堪跟上故意放慢速度的他们老兄弟二人,语带嘲讽,看向云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云邪打量一眼四周,只见周遭视野开阔,野草低垂,树木不多,山石也很稀少,是个开阔的人烟稀少的山谷平原,倒是个难得的激烈打斗的好地方。
“云邪并无睁眼说瞎话的习惯,既然要死,那么也想要死个明白,两位前辈,如何称呼?”
黑白老者同时皱眉,听云邪话里的意思,似乎一点不为他们为何追杀他至此而感到好奇,甚至这人也许是知道他们二人来自何方!只是这人好奇他们的称呼罢了。有这么可笑的事情?难道这小子不该在第一时间好奇的问他们到底是谁而且为何要杀他么?
“该死的张力!定是他多嘴说漏!”
白袍老者太暴躁,不善思考,一转眼便就认定是死掉的灰袍男不小心漏嘴。
至于云邪,他也觉得很苦逼,自己身上还一身重伤未愈,且他从那名唤张力的灰袍男那里其实得到的有用消息并不多。
比如眼前两个古怪老头,他只从张力脑海之中看到他们是张力的上级,至于能力或其他,倒是半点不知晓。
对面厢气势站立的黑白老者二人,却将云邪一番纠结沉默当做了这人果真是从张力那里知晓不少。
同一时间,两人将死去的张力心头大骂了一顿,气不能将他的尸首拖出来鞭笞。
“想来张力也没胆告诉你太多。呵。”
白袍老者冷笑,似看蝼蚁,终道:“告诉你又何妨?反正老夫很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
云邪握拳,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皮肉。猫捉老鼠么?到时候看到底谁是猫谁是鼠!
“老夫二人,行走玄幻之域之间,世人称号‘黑白尊者’是也!想来你这个小地方出生的不入流东西,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踏足玄幻之域的。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到了阎王殿,报上老夫二人名号,让恶鬼惧怕羡慕,你也算是沾了老夫二人的光了。哈哈哈哈!”
“愚蠢的人类,这臭老头居然比你还嚣张呢。”
云团不屑冷哼,对那所谓的黑白尊者二人动了杀意。侮|辱它名义上的主人,可不就是侮|辱它蓝尾兔君?!简直是找死!
“吼!”
大熊云朵同志,则是直接捶胸一声吼,虽目前是个迷你兔子般大小,那吼叫却很惊人。
一直垂目未曾开口的黑袍老者,掀起眼皮纡尊降贵打量了云邪主仆三人一眼,旋即便是一阵虚假叹息摇头,口中似有怜悯和可惜,道:“说来单就凡人之地这块弹丸之地的范围之中,小子你混迹得已算不错。只是,你不该妄自尊大,杀了不该杀的人。就算你现在后悔,老夫二人也不可能放过你。老夫怜你年幼无知,便让你说句遗言也无妨。你说吧。”
云邪咬牙,旋即便是嗜血一笑。
这黑袍老者说他无知说他错杀,那纯粹就是放屁!
先不说当初他杀风原野父子二人之时着实太突然,便让那两父子在一块儿死翘翘之前根本没有机会说出自己背后到底有何大靠山。而就算是当时,那风原野二人有机会全部说出来,他云邪也不会怕!
“老前辈仁慈,小子也识趣。武斗不长眼,弱者被吃,亘古真理,小子无话可说。开始吧。”
说着,云邪便是一抬手,空中身形旋转,一手血刀,一手玄棍,竟是当先无所畏惧快攻了过去。
黑袍老者叹息,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赞赏,眼前这小子若是生在玄幻之域,他日必是大才!只可惜生不逢地,也太狂妄,虽无所畏惧的直爽坚毅性子不错,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老兄弟二人今日是必须将此子斩杀的!
天空云层被扯碎,地面草丛被掀飞。
顷刻,飞身急冲大开大合的云邪便与白袍猎猎的白尊者对战到了一块儿。
黑袍尊者负手站在一旁,双眼半阖,似在瞌睡,显然是不屑以多欺少。毕竟在他看来,云邪太弱,还不用烦恼他。
“铿锵!”
白袍尊者一双五指弯曲手爪似金刚石,一爪便将云邪手中六玄棍打飞,破碎。
云邪双手猛握,一抬血色狂刀,堪堪挡住白袍尊者二爪之力。
“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对付云邪一个小小的非凡一重,白袍尊者轻而易举,他却偏偏想要戏耍足够,动手用力不到五成,摆明了是要将人玩耍至绝望。
“废话多,死得也快!”
云邪冷哼,不在意,狠戾抬脚,对准老头太阳穴就去。
破风席卷狂暴能量而去的一脚,带着云邪的毅力,带着云邪的骨气。他不会放弃!
此时,他弱小,此时,他势单,被人嘲笑,被人不屑,实属应该,没有什么好生气,不值得动怒。因为他云邪,成就远不止如此!
有一天,他会让这天都被他捅个窟窿!更何况是这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