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清箫阁便受到寒逸辰两次对生命的威胁,玉惜心中自然很是愤怒。想要让冉秋教训他,可看看这两人的样子,冉秋似乎根本就不是寒逸辰的对手!
“深更半夜,你还是不要随处走动的好。”寒逸辰冷冷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对玉惜所说,“乖乖回东庭做你的客人,刀剑无眼,若伤了你,我对疏影还没法交代。”
“睡不着觉,出来走走也是有错?我是客人,可不是犯人。”玉惜将心一横,这人不但很冷,脾气还不是一般的臭!
寒逸辰乖戾地打量起玉惜,看了半晌,才将手中的长剑收回:“天下客人也分多种。而我清箫阁的客人便是不能随意走动。”
“你是阁主当然你说了算。”玉惜白眼一翻,这句话可把微雨和冉秋吓得不轻。在这江湖之中,能以这种态度和寒逸辰说话的人不出意外都已去见了阎王!
冉秋浑身绷紧站在玉惜面前,自己虽然不是寒逸辰的对手,可若是寒逸辰对玉惜起了杀心,自己也可以帮忙抵挡一阵。就这点空隙便可以让玉惜得以逃走。
“你要保护她?”寒逸辰瞥了一眼戒备的冉秋,“就凭你,我一招之内便可将你败下。”
冉秋点点头,算是同意寒逸辰的话,而身子依然站在玉惜的前面,丝毫未有放弃的意思。
“即便是这样,你依然要保护她?”寒逸辰有些好笑地看着冉秋,“你太多情,难怪继承雪魂衣钵也未能将其武学至于巅峰。”说罢摇头离开,留下一脸苍白的冉秋。
翌日清晨,冷清的阁内居然是鸟语花香。为数不多的仆人默默地做着自己的活,用完早膳之后,赵凌渊便来邀请玉惜一同去阁中花园。
花园很美,清晨的飞瀑显得温暖轻柔,丝毫没有昨夜的凛冽磅礴。这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所有的布局都是如此美观,相较于皇宫御花园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有‘四绝’在,所以这种美丽的地方也充满了危机。”赵凌渊懒懒地笑着,继续昨日的话题,“清箫四绝,便说的是凌夏,微雨,唐裳,清影。此四人各有绝活,所使武器皆为人间罕品。”
“微雨?”玉惜微微一愣,可是说的昨夜弹琴的姐姐?
“微雨自幼精通音律,使得古琴希仁之拥,以琴音制人于无形,擅于控制人心。”赵凌渊边走边道,“凌夏使得九尾神笔,擅长医毒,以及易容之法。唐裳为唐门后裔,轻功暗器自是十分厉害,而清影使一快刀,速度更是无人能及。”
每听一人,玉惜的心便是一跳。这清箫阁高手如云,即便是有冉秋在身边,自己也是心有余悸。乍一想昨夜温柔的微雨,竟想不到是如此犀利之人。摸摸脖子,若再不警觉一点,真怕有一天会身首分家!
三人沿着飞瀑走上假山,山中有一古亭,似乎还有人端坐于此。赵凌渊有些诧异的瞧瞧,领着玉惜与冉秋走了上去。
先以为会是“四绝”的人,赵凌渊正欲上前招呼,却看见是三个陌生的面孔。这三人长得很是相似,统一穿着白色长袍,一人温柔,一人狡黠,还有一人看起来凶神恶煞。
“原来是南公子,我等坐了那未久,可算是有人来招呼了。”温柔者缓缓说道,这语气淡淡的,却使赵凌渊霍然一惊。
要知道,这清箫阁的大门虽是未锁,但步步机关,但凡能走上这古亭的外人,必然是要破了机关。而这些机关稀奇古怪,不但需要武学极高,而且对智慧、应变能力也有很大的要求。
这三人现在就坐在这里,神情淡然,身上未有一丝受伤的痕迹,这自然让一向笑惯了的赵凌渊突然间神情大变。
“原来是雪山派的贵客,好好的大堂不坐,这亭中既无糕点也无酒,还怕是本阁招待不周。”赵凌渊只消片刻便平静下来,他嘴上客套着,心中却在盘算起主意。
突然,他呼了一声,一名婢女立刻走了上来,恭敬地站在赵凌渊身旁,等待着吩咐。
“快去禀报阁主,就说雪山派贵宾已到,叫他速来古亭招呼。”赵凌渊交待着,一面找了个位置坐下,“在下清箫南疏影,三位可否告知一下贵名?”
“白景介。”温柔那厮淡淡说道,身边目光狡黠那位立刻接道:“白景然。”见两位兄弟都报了名,凶神恶煞那位也哼了一声,颇有不屑地道:“白景风!”
赵凌渊继续笑着,当下也不继续客套,开门见山地看着三位问道:“原来是雪山三侠,不知今日造访清箫是为何事?”
三人显然对“三侠”这个称呼颇为满意,相互看了看,白景介也淡淡应着:“近日唐门对我雪山不利,明攻尚可御敌,但唐门毒物阴险狠辣,我等自然不是对手,于是想请贵阁出手,若是退了唐门,掌门可是大大有赏。”
白景介再次强调了一遍‘大大有赏’,自以为会让赵凌渊眼睛发亮。可赵凌渊仅仅是笑着,不屑一顾地看着三人,回拒道:“功名利禄已非我阁所喜,近日寒阁主修炼奇功已臻化境,便是不可打扰之时,况且我阁唐裳乃唐门中人,本与唐门颇有交情,所以此事实在是无力相帮。”
白景风本就性急暴躁,一听如此,不由得拍案而起,右手握住腰上武器,左手直指赵凌渊眉心:“南公子,我等可没那心思听你啰嗦。清箫阁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本以为清箫有多厉害,还不是被我等轻易上了山亭!今日你若不答应,我等便是不客气!”看来破掉机关让他们三个信心暴涨了不少。
“无力相帮便是无力相帮。多说几次结果也是一样。”赵凌渊果断道,白景风闻言便跳上前来,抽出长剑刺向赵凌渊。
赵凌渊警惕躲着,冉秋也出手相帮。而那白景介与白景然自然也未坐视不管,三人对阵两人,本就武艺相当,但论人数却让赵凌渊这边暗暗吃了些亏。
但冉秋何许人也,即便非寒逸辰之敌,但得雪先生真传,以一敌二自然不在话下。赵凌渊挥动双袖,里面暗藏玄机,两人一来头脑机灵,二来武艺高绝,几个回合下来,白氏兄弟却是尽落下风。
眼看大势不妙,白景介眉目一转,倏地脱离战斗,直直冲向玉惜这边,一剑抵着玉惜,大声威胁赵凌渊与冉秋停手。
两人见玉惜被挟持,当下也顾不得战斗,心中焦急,不由各自挨了白景然与白景风一刀,踉跄站稳,想要救玉惜,却不敢靠近,也不敢对身后的敌人松懈。
“不是很厉害么?原来你们的致命点在这里。哈哈,哈哈哈哈!”白景介疯狂地大笑起来,拖着玉惜一步一步后退。
“放我们三人走。到了安全地自然就把这女人放了!”白景介威胁道,赵凌渊与冉秋只得让开一条道。
然白景介步步后退,白景然与白景风却瞪大了眼睛不敢上前。白景介疑惑地看着他俩,步子继续后退,却发现一股冰凉的剑气离他的脖子越发地靠近。
他猛地一警觉,正欲回头,脖子便被一把寒器实实在在的抵住,鲜血立刻顺着剑尖流了下来。
“把她放了。”身后的人说道,白景介神色慌张,却依然逮着玉惜不动。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身后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这时白景介才慌忙地将玉惜丢了出去。
赵凌渊立马接住玉惜,白氏兄弟连忙逃走,却又被那人给拦了下来。
玉惜回头一瞧,只见寒逸辰一手提着剑,如一座高山般屹立在三人面前。仅仅是他一人,却叫白氏兄弟无处而遁。
“你们商量一下,让谁回去雪山派传话。”寒逸辰冷冷地说道,三人一对望,老老实实地将指着白景介:“一直都是他。”
“很好。”寒逸辰点点头,还看不见右手的动作,白景然与白景风已矮身倒地。
玉惜惊恐地捂住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杀人。寒逸辰收回长剑,给白景介送了一个绝冷的眼神,吓得他慌忙连滚带爬出了清箫阁。
“阿辰,你来的太准时了。”赵凌渊感激地看着寒逸辰,“若是再晚一步,惜儿都不知会怎么样。”
寒逸辰看了一眼赵凌渊怀中的玉惜,冷然道:“自己的妹妹自己保护好。这样的麻烦我可不想看到第二次。”语罢径自转身便走。
“等等!”玉惜挣脱赵凌渊的怀抱,跑去拉住寒逸辰的袖角,“他们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全性命,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杀害他们?!”
这一问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只见寒逸辰不耐地甩开玉惜的手,烦躁地眯起眼,愠怒道:“我不杀他,他便杀我。江湖杀伤司空见惯。若是看不顺眼,就请滚回你的皇宫,少来烦我行事。”
“那江湖为何会有那么多杀伤?!”玉惜不放弃地再问道。
寒逸辰此时的表情已经明显发怒了。他火大地望着玉惜的脸,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凑近她一字一句道:“江湖杀伤,无非就是为了一些神兵利器。强者得天下,行大事不拘小节,杀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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