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森的话,让雷军也笑了。伸手去拉郭凯森。
“就这样了,老子我就这样了!你愿意说嘛说嘛,别人我也管不着,我就管你!你就是叫我祖宗,我也改不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还能管谁呀?谁能让我管?”
就这么一句话,郭凯森突然就泪奔了。而且还一点都不控制,还哭出了声。
“你要是敢不管我,我跟你玩命!就算以后你有了老婆孩子,也不能丢下我不管!你要记着,这辈子咱俩谁都不能离开谁,死都得一块儿,行不行?”
跟小孩撒泼一样,郭凯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没完。
雷军眼圈一红,叹着气俯下身用力把郭凯森拉拉了起来。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好好的,哭个屁呀!行了行了,答应你,到时候一块死!”
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郭凯森脸上还挂着眼泪呢,就开始笑了。
“这事是不是还挺有难度的,一块儿死?”
雷军一脸的无可奈何。
“说你点嘛好呢?就是个神经病!赶紧滚!洗澡!早点睡!”
郭凯森又嬉皮笑脸的跟雷军闹了一会儿,才乖乖地滚。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就传来阵阵水声。还有郭凯森荒腔走板的歌声。
竟然是“听妈妈的话。”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
车轱辘般唱了一遍又一遍,唱得沙发上的雷军泪流满面。
“真他妈的难听!好好的一首歌唱得这么难听!”
……
没过多久,郭凯森就要去中戏报到了。
李潇和琪姐帮了他很大忙,好说歹说,让老板给了他三个月的带薪假期。如果不是急着进剧组,李潇说什么都要亲自送他一趟,亲自托付老师们照顾一下他。
郭凯森感动得不行,雷军更是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知道李潇这次要去拍戏的地方艰苦,雷军给他买了一后备箱的零食。牛奶方便面各5箱。
“雷子,太夸张了。我哪吃得了这么多东西。”
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食物,李潇的眼都凝了。
“那么多人呢,大伙一块吃。森森说潇哥这次去的地方艰苦,他又不能跟着,我多买点东西,给大伙预个方便吧。”
李潇笑着摇摇头:“你们哥俩,都是实在人。”
三个月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
有了生活阅历,再次回到校园,郭凯森踏踏实实的做了回好学生。
因为是进修班,来学习的都是影视剧中的熟脸,甚至还有一两个小腕儿。大家的目的很明确,不是为镀金,都是为了学东西。
时间这么紧迫,没人不珍惜课堂上下的每一分钟。三个月,郭凯森一次家都没回。倒是雷军每到周末必要坐着动车过来一趟,给他带一堆好吃,带他下回馆子。
郭凯森说:“哥,这是帝都,您了每次大包小包的给我带吃的,几个意思啊?”
雷军一笑,理也不理,继续来,继续带。
郭凯森知道他这个人的脾气,认准了的事改不了,也就随了他。
中间有两个礼拜雷军没来,打电话说俱乐部有比赛,抽不开身。一直到学习结束,郭凯森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上课的时候,为了护着器械上的学生不受伤,伤了腰,一个星期下不了地。
因为这事,郭凯森跟雷军好一通着急。警告他如果再有下次,他就跟他彻底翻脸,搬家,不跟他一块住了。
也难怪郭凯森着急。雷军的腰是痼疾。当年没能继续职业生涯,这也是原因之一。
郭凯森埋怨他瞒着自己,雷军心里想,你回来我也照样疼。照样动不了。可这话不能说,说了小孩就得气疯了。
吐槽完隐瞒之责,郭凯森继续埋怨他逞能。
“知道自己腰不行,干嘛还强出头,小孩摔一下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残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雷军的腰还没好利索,坐下去起来看着还挺别扭。郭凯森嚷嚷的让人心烦,他忍不住想站起来躲开他。
郭凯森知道他的意思,一把按住他。
“老实坐着,我还没说够呢!你一个星期下不了床,吃饭怎么办?上厕所怎么办?”
雷军无奈地坐着。
“开始我想请个人帮帮忙。结果第二天是俱乐部训练的日子,晓华去玩,知道了,就来了。看我动不了,就住咱家了。住了一个星期。”
郭凯森半天没说话,眼睛瞪老大。
“干嘛呀!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噢,他没睡你屋,从他们家搬了个行军床睡我屋了。”
刹那间,郭凯森的心一阵酸麻,拽出来的话让雷军笑破了肚皮。
“现成的床铺不睡,还睡行军床!睡行军床干嘛,睡一被窝不得了!”
雷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他妈的成小娘们了!说得是人话吗?”
郭凯森就是一肚子气。
“也是啊。跟你睡一被窝,他愿意想你还不愿意呢!要是他姐还……”
话音未落,郭凯森的脑袋上就挨了雷军重重的一巴掌。
“嘴又没把门的了哈!又开始犯神经病了!诶,你是不是希望我一个星期动不了地儿,没人管我才好?臭家里你才开心!”
郭凯森没说话,心里那个不舒服啊,简直没法描述。自责,后悔,心疼,还有,还有嫉妒。
愣愣的看着雷军,看得眼里冒出泪花。
雷军叹了口气:“祖宗啊,怎么变得这么矫情啊?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伸手从茶几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给郭凯森擦了擦已经流下来的眼泪。
郭凯森也不躲,擦完脸,又努嘴让雷军再拿纸给他擦鼻涕。
雷军狠狠瞪了他一眼,抽出两张纸摔在他的面前:“自己擦!”
郭凯森拿起纸巾,使劲擤鼻子,声音大的邪乎。让雷军忍不住又得说话:“你要干嘛,这样鼻子还不都擤破了。”
郭凯森不理,照旧。然后站起身就往卧室走。走到门口又站住,回身过来扶雷军。
“去洗。该睡觉了。”
雷军其实早已行动无碍了,可郭凯森要扶着他,他也顺从的由他扶着。
到了洗手间,郭凯森给他的牙刷上挤上牙膏,递到他的手里,站在一边看着他刷。
接过牙刷,雷军有意让他出去,可从镜子看到那张绷得紧紧的小脸,雷军到嘴边的话就咽进去了。
洗手间本来就窄蹩,一下子进来两个人,更是局促。可郭凯森就是不出去,站在一边看着雷军洗漱,甚至小便。都利索了,才伸手扶着他回卧室。
进了卧室,没等雷军有反应,郭凯森上前就把床给他铺好了。
雷军再次无奈了。
“我还不困呢,玩会游戏不行吗?”
郭凯森转身出去,瞬时又回来了,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
“躺床上玩!”
雷军不再废话,脱鞋上床。看着郭凯森还站在旁边,忍不住苦笑:“不会要跟我睡一被窝吧?”
“放你妈的狗臭屁!”
雷军放声大笑。郭凯森也憋不住的笑了起来。
……
两个人象小时候一样挤在一个床上。郭凯森的脑袋舒服的枕着雷军的肩膀。
“我错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雷军听得懂。
温柔的呼噜着郭凯森柔软的发丝,雷军感到无比的踏实。
头发软的人心眼儿就软。这是真的。在雷军的心里,这个叫郭凯森的男孩子,就是他这辈子都要呵护的人。
“哥,过两天咱们请晓华吃顿饭吧,还有梅姐,带着你干儿子,好不好?”
“嘛意思?你不是讨厌人家吗?”
郭凯森翻了个白眼。
“我没讨厌他,我是是吃醋了!你有病了,别人伺候你,我连信儿都不知道。我吃醋了!”
雷军重重的叹了口气。
“郭凯森,你又开始犯二了!”
郭凯森嬉皮笑脸地转过身:“对,对,我就是二货。哥,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吃回头草了?有没有死灰复燃的意思?”
雷军用力推了他一把:“快滚下去吧,压得我肩膀都麻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趁着你有病,还不算是无事,那就必有奸情了!赶紧招来!”
郭凯森转了个身,脸对着雷军。
雷军一本正经的说:“我要告诉你,她总共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一条微信,你就得说我骗你。”
“真的假的?你说的是梅姐吗?”
“不是她是谁?你不就是问她吗?快你妈的给我滚下去吧,我想玩会儿游戏。”
郭凯森一动不动,眨眨眼。
“梅姐还真够cool的。行了,既然你心里放不下她,这层窗户纸就由我来捅吧。”
两个人的脸距离不到半米,郭凯森清楚的看到了雷军眼中的无可奈何。
郭凯森的斗志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别小瞧我,上次我没做到,不能证明这次我还做不到。物是人非了,斗转星移了,我郭凯森也不是光涨岁数不长心眼。我成熟了,会办事了,您了就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