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荭缭,出去玩吗?”司梍笛说道。
紫樱行会的大本营中火炉旺旺的烧着,暖暖的,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装修也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司荭缭探出一个脑袋,“哥哥愿意带我出去玩?这么冰冷冷的天里?”司梍笛笑着点点头。
荭缭飞速地理好仪容仪表,牵过司梍笛的手,“哥哥,走吧。”
客栈中,“小懒虫,起来了。”雪把脑袋埋在自己臂弯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忽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独孤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叫了起来。
独孤也吓了一跳,“乖乖,你叫什么?”
“大笨蛋,净是吓我。”雪拍拍胸脯,缓了缓气息,瞪着独孤。
“好了。”独孤揉揉鼻子,“你不是要找姐姐吗?今天去街上转悠转悠,我们没带什么东西,这都冬天了,先用内力取暖吧。”独孤替雪理了理衣服,忽然解下一块令牌。
“雪,大笨蛋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要忘记了。”独孤面色难得认真,雪点头,独孤说道,“这块黄令一定要好好保存,不能落到坏人手里,不然我们就完了。”
“知道了,大笨蛋。”雪小心结果令牌,放入储物空间,“这就好了,诶,大笨蛋,我还有一块银色的令牌诶。”雪惊喜地拿出了另一个令牌,上面刻有林烨两字。
独孤仔细看了一看,说道,“这是林家的令牌,你也暂且好生藏着。”那一日雪在酒楼醉倒的时候,独孤就知道雪还有一个哥哥,林烨。
冬日的街道依旧有摊贩做着买卖,街上人不多,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抵御着寒风,小贩们也不似往常,站在摊位前,轻轻蹦跳几下,哈几口暖气,搓一搓手。
而此时的司氏兄妹便成为了一道亮点,容貌都长得不错,又是有权有势之人,路人们都是避开走的,时不时投去羡慕或妒忌的眼神,司氏兄妹毫不在意。
司荭缭揽着司梍笛的胳膊,东逛逛西走走,流连于各各摊头。
“大小姐瞅瞅这个,这个可是我们这儿的精品。”
司荭缭拿起一个紫色的项链,宝石闪闪发光,悬挂一周,还是双属性饰品,“哥哥你看。”司梍笛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恩,我再看一看,哥哥等会儿买吧。”司荭缭放下项链,在这个小贩摊头继续寻觅着。
司荭缭正准备伸手拿一个银色的手链,却发现另一双手也拿起了同一个手链,抬头看着来人竟是一位男子。
“这条手链我要了!”司荭缭先发制人,“现在是我的,你松手!”正要将那只手打到一边去,又一只手握住了司荭缭的手。
“女孩子的脾气不能这么坏啊,不然就嫁不掉了。”男子松开握住司荭缭的那只手,说道。
司荭缭觉得手都被捏麻了,回头看向司梍笛,“哥……”半撒娇半埋怨的声音,司梍笛急忙走来,“哥,我要这条手链,你给我买好不好?”
司梍笛看向手链,又看了看男子,“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割爱?”
“可是我的妻子也喜欢这个手链,怎么办呢?”男子似笑非笑。
“不知能否与你妻子一见?”司梍笛很耐心礼貌地问着。
“雪?”独孤回头,无奈看着雪在几个摊头玩得不亦说乎,而小贩们都愣在了那张绝世面容之上。
雪远远听见有人喊他,脑子一转,喊道,“大笨蛋?”人流中根本看不见了大笨蛋的身影,独孤苦笑,一个轻功走到雪的眼前,将雪带在身边,走到了摊头前面。
独孤说道:“这次是大笨蛋没有看住你,下次不要乱跑了啊。”独孤真的感觉自己不是照顾小孩子的材料,或者说,照顾雪就是一个问题,心想着,“小时候也不知道谁会摊上照顾她这般重大责任。”
司梍笛挑眉,开口道,“这位公子,莫非她就是你的妻子?”雪闻言抬头,司梍笛的呼吸都停住了。
雪完全不理会他,兀自看向摊位上的东西,“大笨蛋,我要这条手链!”雪期待地看向独孤,依偎在独孤怀中。
独孤浅笑,道:“好,你要什么,大笨蛋都给你买,只要不捣蛋。”
司荭缭愤愤甩开司梍笛的手臂,嘟起嘴,俨然一副骄纵小姐的模样,“我不管,就要这个!”对着司梍笛叫道,说完又看向雪,嘲讽道,“这世间果然没有完美的人啊,长得这么美丽,却是一个傻子。”毫不留情。
司梍笛蹙眉,说道,“荭缭,不得无礼。”
“看,你都向着外人,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司荭缭怒目圆睁,仿佛要生吞人一样。
“大笨蛋,他们为什么要吵架?”雪恬然一笑,“不管了,你先给我买手链嘛。”摇着独孤手臂,独孤点头连连答应。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独孤说道。
司荭缭冷笑,“原来是不识货,我们就是这儿紫樱行会的人,他是我哥哥司梍笛,是行会会长!”说得那样骄傲,“你们最好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司梍笛拦住司荭缭,对着独孤问道,“那么阁下呢?”
“独孤翎崖,这是内子风雪。”
“独孤家的那个怪类啊,果然是一个奇葩,不帮着独孤家做事也就算了,连结婚都找的是一个傻子。”司荭缭句句带刺,恶狠狠地盯着独孤。
“你凭什么骂大笨蛋!大笨蛋只有我能骂他!”雪把独孤护在身后,盯着司荭缭。
“就凭你也敢盯我,找死!”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司荭缭的招式毒辣得很,完全与比武大会时不同了,眼看雪就要中招,一股强大内力喷涌而出。
全场都遭殃了,唯独雪和独孤没有事,雪在受到攻击后,自身内力的潜能激发,自动护主,才有了这番场景。
雪有些后怕地抱住独孤,弱弱说道,“大笨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独孤安慰着雪,静静拍着雪的背部。
司荭缭艰难地爬起来,看着环住独孤的雪,心中一口气咽不下,说道,“你们不就是这种人,借着自己武功高强欺压别人!”
“难道不是你先动手的吗?技不如人怪谁?”独孤险些看着雪在自己眼前出事,自然没有好心情。
“你!”司荭缭气极,竟是无话反驳。
“大笨蛋,我不要那个手链了,我们走吧。”声音细微至极。
独孤暖暖一笑,“说好给你买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环住雪的腰,看着依旧保持风度的司梍笛。
司荭缭看着独孤对两人语气的差别,心中恼怒,“我也不要了,凭什么我拿你们剩下的!哥哥,我要回去。”
“别闹。”司梍笛说道,其实司梍笛也是生气的,在自己的地盘拂了自己的脸面,看着独孤说道,“我们出三倍的价格买下手链,不知独孤公子以为如何?”
“当真是有钱任性啊。”独孤一叹气,司梍笛眼神一亮。
“你答应了?”独孤浅笑着摇头,司梍笛继续说道,“那你是打算和我们作对到底?”
“非也非也,在下不过要买一件小玩意而已,是你们咄咄逼人。”独孤依然面带笑容,雪轻轻扯了扯独孤的袖子,独孤只是用环着雪的手在雪的腰上拍了两下,让她放心。
“原来雪也有害怕的时候。”独孤心想,竟是有一种不愿意雪恢复的想法。
“不若两位公子竞价好了。”小贩弱弱说道,他本是好好地做着生意,怎么惹上了这么两个主哩?
“十倍。”司梍笛起先开价,独孤摇摇头,司梍笛一笑,“你这是出不起了?”
独孤在雪的耳边说了什么,雪掏出一块东西,朝里面注入了内力后,交给独孤,独孤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司氏兄妹一眼,只是诡异地笑着。
不断有人往小贩这儿赶来,路人虽然不明所以,但都隐隐感觉有大事发生,奔逃回家,司氏兄妹亦觉得不对劲,独孤越是笃定,他们两人的处境即将越危险。
不久之后,独孤突然拿出雪交给他的东西,正是黄令,司梍笛大惊,“你到底是谁?”司梍笛也听说过宁雪无与伦比的易容术,有些后怕。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独孤翎崖是也。”独孤将黄令收起,交于雪,雪再一次小心收好。
司荭缭指着雪问道:“那么,她是谁?”
“风雪。”独孤淡定说着,司荭缭一抹自嘲地笑,说道,“她叫风雪?她可以是任何人,甚至于独孤翎崖。”
“什么意思?”独孤挑眉。
司荭缭大笑,说道:“宁雪的易容术天下皆知了,以假乱真,你说她会不会骗你?她是你的妻子?她难道不是离风的妻子吗!”看着独孤片刻慌乱的眼神,司荭缭笑得更加放肆。
雪有些木讷,头有一点痛,很痛很痛,痛得想要晕过去,“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对,是一个人。”呢喃道。
肩膀上传来重量,独孤看到雪晕了过去,最后还说了什么话,“雪,雪!怎么回事。”
黄衣卫众人有些迷茫,独孤说道,“你们愣着干嘛,你们主人晕过去了!”小贩畏畏缩缩地躲在后头,感情今天不宜出门啊,出门就是怪事。
“这账以后迟早会算。”独孤冷冷抛下一句话,从未有过的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