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外两个老表辈的一个也是住在和这位老表一个村子里的,而且距离不远,就是人太闹了,不怎么和其他人玩得来,小时候还有韩汉晗来调节,润滑他和其他人的人际关系,长大了又特别的将自己的闹腾用在了和人相处上,倒是交际广泛,在外面混的很好。
就是有些太能花钱了,不太体谅家里的情况,韩汉晗几次想要说他一顿,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实在是太内向了,几次都说不出口。
这人也就是沈学了。
另一位老表叫沈瑜哲,现在就已经生活在L市了,房子是厂里的,是个两层的房子,不过是好几户人家在一起,连着的,你不能说它是员工宿舍,毕竟有上下层,韩汉晗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记得等到他读到四年级的时候,他老表沈瑜哲一家又在厂里安排下住进了厂里专门造的小区里面,他还第一时间去参观了呢。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待遇,那得从韩汉晗小舅说起了,毕竟不管怎么说,韩汉晗的小舅也是一位厂里的车间主任,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管理层了吧。
这位小舅可以说是上一辈的高材生了,考取的是大专文凭,不像是后来的那样,学历是那样的泛滥和不值钱,这个时候的大专文凭可是相当具有含金量的。
至于眼前这位,自然就是他们这些小辈之中最大的,一直充当领头人的角色的沈斌了。
他嘛,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交际能力总是那么的出众,嘴巴特别会说,跟他在一道你完全不用担心会有没有话题可谈的尴尬,要不是学历限制了他的发展,韩汉晗记得,在二十二还是二十三岁的那个年龄段,沈斌老表就差点当上了一个组长,只是到底文凭是个难关,本来打算去重新考一下文凭的,结果被一个从上面空降的人拿去了。
之后沈斌老表之前的所做的公关都白费了,他心灰意冷之下辞职,回到L市的某一个工厂上班了,好像有一段时间想要开网店来着还是小吃店来着,不过并没有实施。
韩汉晗的老表,也就是沈斌来到之后,自然一眼就知道这在玩什么了,就像上面说的,不过见面的一种开头语罢了。
这种弹珠这个时候可是很多人玩的,至少韩汉晗不知道有谁不会玩,沈斌自然也会玩,而且不仅如此,他还玩的特别的厉害,在他们的村子里,几乎没什么人跟他玩了,记得又一次韩汉晗到他家去玩的时候,见到沈斌拿出来的那种上下几乎一样粗的那种塑料罐,十分的粗,里面满是弹珠,挤的满满的,着实让他崇拜了一阵。
沈斌来到韩汉晗的旁边,看着众人玩的开心,不由得心也变得痒痒的,想要玩上一回于是看向韩汉晗,道:“汉晗,你还有多少弹珠?借我几颗。”
韩汉晗闻言先是一喜,接着又是脸色一苦将自己可怜的三颗弹珠取了出来道:“就这么几个了,老表,你帮我报仇呗?”
沈斌看着汉晗所捧着的三颗弹珠,一愣,接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怎么就这么一点了,我记得上次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几十颗么。”
韩汉晗汗颜:“上午都输了…”
沈斌摇摇头,不过随即接过韩汉晗手里的三颗弹珠:“好吧,看我给你报仇。”
然而这时,一直在游戏着的几个小伙伴相视一眼,还不待沈斌参与进去就是率先的收起了自己在地上的弹珠,神情警惕的道:“我们不带你玩。”
“……”沈斌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转过头来看着韩汉晗。
毕竟韩汉晗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要说话的话自然好说一些,他说的话,只会被村子里的伙伴们联合起来抵制。
韩汉晗看着这样的情形,心中了然。
是了,在之前的他还没有重生的日子里,老表定然是来到村子里玩过的,不可能没有和其他村子里的人玩过弹珠,老表那玩弹珠的出神入化的技艺想不让人警惕都不行。
时间已久,村子里的小伙伴差不多都被老表虐了个遍,小伙伴们差不多也和老表的村子里的人一样,对老表的到来十分惧怕吧。
记得有几次,似乎老表一来,韩汉晗刚一说带他来一个的时候,所有人都强烈反对,最后居然全部跑了,换个地方继续去玩了,韩汉晗那个时候也没有追上去。
现在想来,老表的厉害果真让人闻风丧胆呐。
小时候,在这方面能有一个这样厉害的老大罩着,韩汉晗直感觉特别的高兴。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不是该去想这些的时候,必须要化解这一致对外的情形,只要说动了一个,差不多就万事OK了。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道:“你们为什么不带他玩呐?”
其中一个孩子道:“他太厉害了,好几次都把我们赢光了!”
韩汉晗道:“可是,你看,我老表每次赢了也不是带回他们村子里,还不是都留给我了,你们想想我的技术,这一上午不就全又还给你们了么。”
小孩子,就算是抵制也不过就那种程度,不可能真的打心底的愤恨厌恶一个人,此时闻言不由犹豫起来。
的确,好像韩汉晗一直都是在输耶,按照他这么说,确实是很快又还给他们了。
那,到底要不要带这个家伙来玩呢?
韩汉晗一见就知道有戏,接着又道:“你看,我就剩四颗了,再输的话我就玩不成了,你们这少一个人不好玩吧?”
几个人一听,的确,要是少了韩汉晗这个技术差的,他们玩起来总会感觉不好玩,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犹豫,实在是沈斌的打弹珠的厉害留在他们的心中,实在是太深刻了,感觉就是永不可跨越的一座高山。
韩汉晗再次一笑:“要不这样,我和老表一道上,怎么样?你们要是有本事的话就从我这再赢走呗?”
几个孩子一听,具是恢复了一些信心,就算赢不了沈斌那家伙,韩汉晗这家伙总不能赢得了自己吧,只要看准时机,说不准还能报上仇呢。
几个孩子相视一眼,一个孩子率先将自己的弹珠放在地上,说道:“看好了,我可没有移动位置,我的弹珠原先的位置就在这里。”
另外的几个孩子再有人带头的情况下也是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弹珠放在地上,说道:“我的在这里……”
“我的原先在这里的,你们看好了,我也没动。”
“我的在这。”
不过片刻,几位伙伴们都是将弹珠放在了地上,虽然没有回答韩汉晗,但是韩汉晗知道自己的说法已经完全说服了他们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动作,他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老表。
沈斌见终于又有人带自己来玩了,露出兴奋的表情,来到线的地方,等待着他的开始。
韩汉晗此时舒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又恨的咬牙切齿,他就这么差么,一听自己在上面也一道玩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一会定要让你们知道,我韩汉晗不是你们能小看的。
然而,事实是那么的残酷,它再次证明,所有的人的看法都是对的。
多少局了,韩汉晗一直在输,要不是老表哪里是在太强,才撑起了他能够继续玩下去。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渐渐地,一些小孩子被叫回去吃饭了,这里的游戏终于又到了解散的时刻。
韩汉晗和老表沈斌在路上走着,一遍数着今日的所得。
虽然韩汉晗实在是技术差劲,但是奈何沈斌的技术好,一数下来他反倒是还赢了,达到了十几颗的数量,最最让人开心的是,这些小伙伴没有中途跑掉的,韩汉晗的中和作用起的很好。
只是,韩汉晗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总感觉怪怪的。
一路上,沈斌都在传授韩汉晗打弹珠的技巧,可惜韩汉晗仅仅直将这当做娱乐,没打算学习下去,而且实在是今天一天被打击的快受不了了,此时听着耳边的话语也只当蜜蜂的嗡嗡声忽略过去了,虽然时不时的点头,但是心中实在是腹诽:“老表,你也太没眼力了,都没看出我一点兴致都没有吗?您在苦心的教导我也没那天赋啊,你歇歇呗?”
回到家,天色天空已经变得昏黄,虽然依旧燥热,身上满是灰尘和汗水,但韩汉晗依旧眺望着远处天边的夕阳出神。
好美啊,后世,几乎就见不到这种景色了。
看着韩汉晗忽然不动了,沈斌有些疑惑的转了转身,问道:“怎么了汉晗,你看到什么了?”
韩汉晗眼神迷离,不过转瞬有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笑着道:“老表,你说如果有一天看不到这天上的蓝天,晚上也看不到满天的星斗怎么办?”
沈斌先是疑惑的重复了一声,随即又不以为意的笑着摆了摆手道:“看不到?不可能吧,那么平常的东西怎么会看不到,汉晗,你想多了,走吧,快到你家了。”
韩汉晗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向前走,忽然他又道:“老表,今晚上你在我这里歇吧?”
沈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对这样的事情很是习惯了。
韩汉晗“哦”了一声,随即道:“那今天晚上咱们洗澡过后把凉床搬到外面来,看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好不好?”
“看星星,看月亮?那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呆在外面蚊子很多的。”沈斌摇了摇头,坚决不干。
韩汉晗死乞白赖的求了好长时间,沈斌才答应一起看,不过看那样子,多半是不愿意的。
韩汉晗摇了摇头,至多十几年,天上的蓝天和晚上的星星有多么的难见到他是体会过的,现在趁着能够看到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因为安徽省比较位于南方,重工业也不多,所以十几年后还能偶尔见到一片蓝天,见到天空中少的不能再少的几颗星星,但是北方就不一样了,完全被雾霾所掩盖,激光都会在这里受到干扰。
而现在呢?
的确就如同沈斌所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色了,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的人们从来不去注意观察,韩汉晗还记得,不,现在也可以,进入过晚上仰望天空的话,天空的星星就好似无数的荧光粉尘一般,很大,很亮,月亮有时隐于黑云之中的时候,光凭那满天星斗的亮度都能将地面照的清晰可见,走夜路都不用带手电筒。
那样的美丽,都能看见一条银色的丝带一样的星河横亘天际,那是传说之中才见得到的银河。
为什么说传说之中呢?
小时候,韩汉晗不曾注意观察天空,而长大之后则只能从一些摄影爱好者的图片之中知晓,它是那样的璀璨,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繁多!
今天,天空上的云很少,晚上是个观看星空的好日子。
就让他晚上和老表一道,一起好好地观察星空吧,将它们刻在记忆里最深刻的地方。
进到院子里,韩汉晗见到院子里韩母在忙进忙出,烧着菜,看来是知道了沈斌的到来,还好中午才烧的好菜,因为还剩下大半,倒是省得再去少一些特别的菜了。
庭院里并没有大舅和大舅母的身影,看来这次是老表自己过来的。
这个时候没有家庭电话,但是也没有人贩子,所以小孩子离开个一晚家人都是不担心的,第二天再去找就是,肯定在某个亲戚家歇了一夜,所以虽然不知道老表有没有对家里人说,但想来,像老表这种经常来他们家玩的孩子,大舅和大舅母应该心中有数吧。
“小姑,我们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
两人一进门,就打了声招呼,韩母回过身来,看着他们笑了笑,罕见的没有对韩汉晗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发脾气,让他们两人赶紧洗澡,然后出来吃饭。
韩汉晗看了一眼天空上的夕阳所在方位,大致估了个时间,应该是五点多的样子,洗个澡,差不多家里的长辈们也回来了。
因为是夏天,所以五点钟依旧不算是天黑,七八点都还能看到光亮,这个时候人的作息自然要稍稍调整一下的,六点钟吃饭也差不多。
两人都是小孩子,锅里的热水韩母也已经烧好了,两人脱光衣服,就一起钻进澡锅之中了。
澡锅足够的大,能够容纳一个成年人在里面洗澡还绰绰有余,更何况是两个小不点的孩子,所以两人下去过后,能活动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不用担心拥挤。
两个孩子在里面洗澡,自然是不可能正儿八经的洗澡,打打闹闹的,好长时间才洗完。
当两人出来的时候,大人们已经回来了,二伯、小爷还有他爷爷都对这个身影十分熟悉了,也都打着招呼,逗乐逗乐。
吃饭之前,几位长辈都是要洗澡的,虽然他们的速度都很快,但是毕竟有五个人,估计洗好的时候都已经六点多了,这段时间自然是不能白费,那么,这段时间该玩什么呢?两人都在苦思冥想着。
忽然,韩汉晗率先反应过来,看向那些因为气温变动而低飞的成片的蜻蜓,道:“老表,我们来抓蜻蜓吧,怎么样?”
“抓蜻蜓?好主意,刚洗澡也不能碰那些脏的东西,用扫帚抓蜻蜓倒是不错,那我们快开始吧。”
“哦!那这把扫帚你用吧,我到那边去找另外的。”
“恩,去吧。”
韩汉晗打了个招呼,就是屁颠屁颠的朝着对面跑去了。
这个时候,抓蜻蜓可没有那么好的工具,什么为了保护它们不受伤害而用的网,根本没有那条件,现在的主要工具就是一种用竹子的上面那些分支做的扫帚,上面参差交错,被扫到了,天上的那些蜻蜓是很难挣脱出去的。
而这种竹扫帚的主要功用就是打扫稻床了,因为稻床实在太大,而且不时要清理出一片,用来晒菜或者什么的,地上的要求不是太高,能不是太脏就行,比如说鸡的粪便。
这个时候,用那种扫的很细很干净的小扫帚就不行了,浪费时间和精力。
而每到了夏天,这竹扫帚就成了孩子们的宝贝了,争着抢着要用,目的,就是为了抓蜻蜓。
这个时候,蜻蜓等小东西还不是什么稀奇的动物,随处可见,抓一些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韩汉晗拿来了扫帚,令他感到惊奇的是,相对于他的身体而言,那样巨大的竹扫帚竟然被他轻轻松松的拿了起来,让他好一阵怀疑,更是颠了颠手中的扫帚,仿佛感受不到重量,韩汉晗心中纳闷,记得以前记忆里的竹扫帚是很重的呀。
在他略显模糊的记忆里,举起这种竹扫帚十万分吃力的,那时候刚举起来基本上就要让它自由落体的向下倒去,能够抓到多少蜻蜓还要看运气。
随即,韩汉晗想到了,自己现在可是经过了驱魔印记的改造,虽然体质还没有任何提升,但是其他方面可是大大地增强了,比如说攻击力和防御力就从原先的1和0.5变成了现在的是12和11,力气变大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这些东西在那些显得玄妙不可思议的东西面前,比如说斩妖剑等武器啊还有天赋和技能,在它们的面前,这一类的提升就显得微不足道,以至于他忘记了。
不过随即,他又皱眉了。
自己这力气忽然提升这么多,要是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可怎么办,会不会让人以为自己是怪物?
“汉晗,快点,好了没有?”
正在韩汉晗苦思冥想之际,忽然不远处的沈斌喊了一声,让韩汉晗一下子从思考的状态下摆脱出来,说了句“就好了”之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着竹扫帚就是慢慢的朝自己家前的稻床上走去。
韩汉晗心中暗自警示自己,以后,千万要注意这一方面了,不能显得太出格。
也不知道稻床之上有什么,那么吸引蜻蜓,就算韩汉晗和老表沈斌两人在这里拿着大扫帚到处扫它们也不见它们逃走。
韩汉晗他们抓到了蜻蜓之后,大多是观察一下它们长得花纹,然后就放走了,然后重新抓,但是如果抓到一些稀有品种的话,比如说蓝蜻蜓,比如说通体红色的红蜻蜓,比如说绿蜻蜓等,韩汉晗也是会不客气的将它们装进瓶子的。
瓶子是那种玻璃的,不大不小,而且上下差不多是一样的直径,样式和老干妈的瓶子有些类似,只是矮一些,也胖一些,然后在上面用洋钉将它们的盖子戳出许多孔,这样至少保证它们不会闷死。
当然,就算做了这些准备,一般来说蜻蜓的生命也显得那样的脆弱,基本上一个晚上过去,里面的原本一只只活蹦乱跳的蜻蜓已经化作不能动的尸体了,小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因他而死的生命还真是蛮多的呢。
这一次虽然也是这样做了,但是韩汉晗可没有久留它们的意思,而是准备看上一会之后,不玩的时候就放生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