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在我身上,虽已时至深秋,但太阳依然温暖,让人心生慵懒。有句话说的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是这句话的笃信者,因此自幼独立的我早已养成了早起不睡懒觉的好习惯。
床边早已有整整齐齐的衣物在那里叠放着样精致,材料华贵,内衣外套一应俱全,和我带来蓝星的衣物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感受着这种种的美好,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就在昨天,我还只是个没爹没娘独自一人住在荒芜星球上的穷小子,而今天,我竟正住着这样好的屋子,穿着华服,有人疼有人爱。
掐掐自己的胳膊,感受到的是切实的痛楚,我这才放心的咧开嘴:“嘿,不是梦。”
收拾好自己,我向外走去,刚打开门,大片大片的阳光顿时倾泻而注在我身上,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院外,总有三三两两的仆从搬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行囊走来走去,我穿过大道,不断有人向我请安,大概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我的存在。走到大厅前,舅舅舅母正站在那里指挥着大家将行囊搬到大厅前,那里已经积了不少东西,看来是已经开始一会了。
我走向舅舅舅母,舅舅首先注意到了我,满面笑颜的招呼我道:“政儿,起的这么早啊,我们本来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呢。”
我学着之前向我请安的人们的样子怪模怪样的向舅舅舅母也请了个安道:“舅舅舅母早安,我习惯早起了。”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怪,舅舅舅母捧腹着回了个与我不太一样的礼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我来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向我问安的啊,是不是我做的不对啊?”
舅母忍住笑道:“是啊,何止不对,简直是大错特错了,这是下人向主子问安的礼仪,我们刚行的,才是正儿八经的早安礼,幸好你是与我们这样,若是换了别人,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我无语的瞪着眼珠子,挠了挠头道:“啊,还有这么多的规矩啊,真是麻烦。”
舅舅走上前来拍拍我的肩道:“你毕竟是特殊情况嘛,不过不用担心,等到了秦国姨父给你请到最好的老师教你礼仪,伴你读书,你会学会这些的。”
我点头称是,舅舅又将声音压低,伏在我耳边道:“还有,从今往后,你对外宣传的身份就是秦国长公主之子,我子楚的侄儿,你是来自其他‘地方’这件事情,不要再和任何人讲起,记住,除非当你哪天有了绝对的实力,能凌驾天地间而独你一人时才可以将其说出,否则,你就将它烂在肚子里。不要问为什么,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清楚,你的来历利害关系重大,切不可忘记了今日舅舅对你说的话。”
我不笨,当然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今日姨父这么一说,我心中更是猜了个差不多七七八八,当场应下舅舅,让他放心。
舅舅见我答应,欣慰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去安排准备出发的事情了。我往外走去,正好碰见走进府中的李牧,他向我点头示意了一下,随而走向舅舅,小声说了些什么,舅舅满意的点了点头。眼见行囊差不多收拾清楚,舅舅拍了拍手唤大家聚了过来,道:“各位,今天对我子楚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我们将前往秦国,我想说的是,他日若我富贵,定不会忘记大家,但此行路上,必定不会一帆风顺,一定有不少人是不愿意看到我回到秦国的,因此可以说此行困难险阻重重,所以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克服万难,走过这一程,从今以后,富贵荣华自少不了你等!”
“好!”人群中响起了阵阵的叫好声,这次不说对主子的忠心,就是抱着对财富的向往也要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好好的干他一把。
看见自己的属下这般有干劲,子楚满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挥道:”把行囊装上车,我们出发!“
那个叫做一辉的随从第一个跑向那堆包裹,满脸写满激动,仿佛他再努力的干一点活,下一个万户侯就是他一般。
我笑着摇摇头,跟着舅舅舅母向外走去,子楚府外,李牧早已备好了几盛马车,十数匹劲马,大家将包裹放上马车,留下一盛留给舅母坐,随而翻身上马,这些人,在李牧的训练下,个个都是脱下盔甲是民,拿起武器是兵的好汉,舅舅舅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我和马车齐驱并进,走在队伍的中间,有随从如散星拱月般将我们保护起来,向城外走去。
车上的赵姬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块美玉,那是临行前子楚交到她手上的,想起昨晚夫君与自己说的那些,赵姬心中不禁升起浓浓的担忧,她握紧双手,向外望去,喃喃道:”愿此行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才好。“
子楚骑在马上,最后望了一眼自己在这赵国的家,似还有些怀念在这里曾发生过的点点滴滴,终于,甩了甩头,带着一丝决绝,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背后,只留下一座空无一人的府邸。
我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马这种生物,听着它的鼻息呼呼,我真是如履薄冰,李牧很照顾我,在一旁不断指点我骑马的技巧,我倒也学的认真,故此,等到接近城门的时候,我已差不多能勉强骑了。
心中正暗暗得意,忽然,前方的队形变得骚乱,我手中缰绳一晃,让马收了点惊,一旁李牧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拉住缰绳,稳住马儿,这才让我不至于坠下马去。
队伍慢慢停了下来,我稳了稳心神,向前看去,此时城门口已布满了军队,将这赵国国都围了个严严实实。
一座华轿高高在上立于城头,有龟身蛇尾之物悬于轿身,隐约看得一个人正坐其中,威武非凡,我转头正想询问李牧这是怎么回事,只见他早已牙关紧咬,双目圆瞪,甚至将缰绳抓出了痕,满满的恨意写于脸上。我便了然了,能让李牧如此痛恨而又如此威风的,想必也就只有这赵国之主,赵王赵成仁了吧。
就在我思索间,一道喝声打破宁静:“赵王有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出赵国,来者是谁,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