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栈道中舅舅舅母的身影渐渐近了,脸上掩饰不住的慌张,舅母小跑过来,与舅舅一起向吕不韦施了一礼。
子楚低着头对赵姬道:“你先带赢政离开,这交给我来。”
舅母便急忙将我拉到身边小声嗔道:“你这孩子,跑哪去不好,来这做什么!”
我挠了挠头奇怪道:“这里有什么不能来的吗。”
舅母摇了摇头小声道:“跟舅母先回去我们再说。”
我应了声,看了看那边盘坐的吕不韦舅爷,他眼睛仍是闭着,仿佛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似的,我朝他喊了声:“舅爷,我先走了。”仍是没有回应,闭着眼睛盘坐在那,我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高冷了。
舅母拉了拉我道:“走了。”
我便随着舅母离开了这片瀑布泉水叮咚之地,回头看看,舅舅仍保持着抱拳施礼的样子,而舅爷也仍然双目紧闭不说话,我皱皱眉奇怪的想到:这两人好生奇怪,怎么都不说话,算了,一会再说吧,也不知道舅母怎么这般焦急。
舅母拉着我的手回到了之前的大厅之中,将门轻轻关上,这才长舒了口气道:“你这孩子,知不知道对你来说刚刚有多危险?”
刚才她真是吓死了,她知道自己义父看过异志录,自然知道那卷首之事,若是义父一个不爽,直接将嬴政给杀了,他们也是没处说理去的。
我老实答道:“不知道。”
舅母被气的笑出了声,无奈的点了点我的额头道:“唉,你啊。”转而望向大厅外的小道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夫君和义父有没有谈拢,希望别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才好。”
我奇怪的问道:“舅母,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今天晚上大家都好奇怪啊,是我的缘故吗?为什么舅舅不和我们一起回来呢?舅爷怎么也突然不理我了?”
赵姬爱怜的看着眼前这个才15岁却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年轻男子笑了笑道:“怎么会呢,你什么都没做错,怎么会怪你呢,他们啊,只是有些事要谈罢了。”
“好吧”我答道。
舅母想了想,试探道:“嬴政,我和你舅舅已经知道了你其实是来自其他的,星球?”
我愣了愣,转而笑道:“啊,你们已经知道了啊,我本还想过两天再告诉你们的,怎么了吗?”
舅母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她道:“你记住,从今往后,不准向任何人提起你的来历,不管是谁问起,都不能说,否则,你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我一惊,竟会这般严重,这是我不曾想到的。
但舅母既然这般说了,该也是为我好,我便答应了下来
瀑布旁-----
那妖异男子吕不韦感觉到方才少年的渐渐远去,直到气息很飘渺了才微微张开紧闭的眼睛,子楚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吕不韦嘴角微微翘了翘道:“好了,这礼节就免了罢,但你是否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嬴政小子,是个不小的麻烦啊。”
子楚嘴角一撇,早说不用拜你不就好了,真是爱面子,也不揭穿。
又暗苦:“真是不巧,我与夫人本还打算让找到嬴政此事只我二人知晓,没想到嬴政小子竟这般不开眼,跑到了我这曾与异志录结缘的岳父跟前,这下可如何是好,异人之事,关系重大,岳父定清楚其中利害,若他将此事传出,定无嬴政小儿立身之处,先混混吧,看能否侥幸过关。“
子楚又施施然一礼道:“礼节自不可不全,这是做晚辈的本分。至于那嬴政,他纯洁如一白纸,周身上下又无不散发着灵动之气,可见其不凡,又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肉,我唯一的侄儿,若好好**必成大器,何来麻烦之说?”
吕不韦白了面前之人一眼道:“行了,别跟我扯这些屁话了,你好歹也是窥得一丝一毫《异志录》之人,应该知道曾有四次有异人之子自天空踏树而来,无不为我华夏大地引来浩劫,致使生灵涂炭。
故三皇五帝列魂曾遨游九天之上,魂音震天七七四十九天以昭天下,书有灵,录其而俱示于九书之首:凡异人之子降世者,斩立决!
我只当他是去了蛮荒般的地方,谁知刚一探他的灵魂,这嬴政小子竟正是这第五个出现的异人!你子楚怎敢将其私藏于此!?”
子楚心中越发苦涩,但越是这样,他心中有个信念就越坚定,他唇齿开合,声如乾坤:“是,这我知道,也没错,《异志录》也说过,异人会给华夏大地带来动荡,但你我又怎么知道他嬴政,这第五异人,不会为我华夏大地带来福音!?
每个人都有活下来的自由和资格,我和赵姬坚信不论是什么的好坏都是因为环境所致,是人们给了他们恶的因,他们才会做出灭世的举动,只要我们悉心栽培此子,他日,此子必能爆发出巨大的光芒带给我们惊喜。
我和赵姬已经决定了,不论你支不支持,我们都会如此,只是还望岳父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吕不韦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小子,有胆魄,我为什么要宣扬此事,那小子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孙不是,况且我与他一见如故,似有些联系在心中相结,放心吧,培养此子之事算我一份,想来若能成功,日后享尽荣华富贵也是指日可待了,这般一箭双雕的好事我自不会舍弃。”
子楚听得自己岳父这样说,心中好像有一块大石落了地,毕竟这岳父大人是与华夏三大至宝结缘的奇人,身怀异术,深不可测,若他执意要将此事暴露出去,自己拦不拦的下来还真无定数。
心中最担心的事得以解决,子楚虽然轻松了些,但一想起另一件事,心情顿时又变的沉重了,他对吕不韦道:“嬴政的事我们先放下不再谈,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需要解决。”
吕不韦疑道:“何事?”
子楚道:“赵姬今日寻得嬴政小儿后,又遭到了埋伏!我怀疑是秦国有贼人所为。”
吕不韦脸色骤的紧张,道:“你说什么,赵姬又被埋伏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贼人如此猖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若真是秦国某些人所为,我定为我女讨回这公道,“他猛地抬眼盯向子楚”那你怎么打算?”
子楚道:“如今嬴政已经找到,我打算即刻上路,应华阳夫人之邀,前往秦国,继承那秦君之位,如此一来不管这屡次犯我亲人的贼人是谁,都不过宵小,只是这前往秦国的道路必定不会好走,所以....“
吕不韦有些激动,毕竟被埋伏的人是他亲如骨肉的义女赵姬,他问道:”所以什么!?“
子楚道:”所以还请您护佑,与我们同行。“
听到子楚所言,吕不韦愣了愣,冷静了几分,他沉思了一会,道:“你也知道,我早已不涉世事,唯有助你登上秦王之位一事也是破了例,本不该再插手这些俗世之事,可此事,既是牵扯到了我义女赵姬,又刚好逢上与你王位之事有关,也罢,我就再破一次例,与你走上这一遭,你我二人一起,想必就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子楚连连称是,道:“那么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准备,《异志录》中与赢政有关的事,就先不要告诉他了,过早的让他承受这些反而不好,等他再成熟些再说吧。”
吕不韦道:“放心吧,这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