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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屏住呼吸,等眼前浮尘散了散后,杜君安才丢了块石块下去。(..)石块顿了顿才落地,齐沫石飞快地在心里计算地下的深度。虽然具体数值没算出来,但至少两人都知道恐怕深度远不是跳下去不会受伤的程度。
权衡了下,他们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用绳子吊着下去。
杜君安先爬了下去,等到他落地后齐沫石才跟着爬下。他们谁也没想过要把出口封上以免被人发现,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们更希望被人发现,这样能快地见到夏亦璇。
不过再被发现前,手中最好要握着些筹码。
下面比他们想象得要宽敞得多,光是走在坚实的地板上就能听到沉沉回荡的足音。手电筒的光不足以照亮前方的路,两人在空荡荡的地下走着,若是能有几分水声,便像极了巴黎最幽深的下水道。
当然,气味要比下水道里的好多了。
他们很快走到了尽头。
一个巨大的、接近半个房间的玻璃水箱出现在他们眼前,手电筒的光越过玻璃、越过液体,曲折地落在夏亦璇的脸上,衬出她周身一片死气。
“这……”
齐沫石惊得手电筒差点都拿不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亦璇失踪已经将近两天,要是这两天她都被泡在这里,只怕早就……
没命了吧。
杜君安比他要冷静些,着手开始找打开玻璃箱的开关。
“这个样子……她应该活不了了吧……”齐沫石看着杜君安忙碌的声音,想说什么都觉得不合适。
“我知道。”杜君安简单地回了他三个字,依旧忙碌着。
“那你……”
“就算她死了,我也不能让她留在这个地方。”杜君安抬起头来,“还不快来帮我!”
“好。”
齐沫石找出一副手套出来:“给,幸好顺手拿了出来。”
这是他美国的朋友寄给他玩的“壁虎手套”,还是不太成熟的发明,说是可以再玻璃上爬。齐沫石对这种没有美感的运动没有丝毫兴趣,就一直丢在后备箱里。这次拿出来原本是想看杜君安爬木凉井家窗户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杜君安以前试过这个手套的用法,但效果并不好。只是此刻也没别的办法。不知道玻璃箱有没有封顶,他想了想,在腰间绑了个小皮锤。齐沫石看到他麻利准备的模样,突然想到了阿汐。
如果此时此刻,泡在液体中的是周汐,他能像杜君安一样无论生死也要见她最后一面吗?
也许他……不能。
他想起听到阿汐死讯的那个早晨,相比于立即赶往现场的杜君安,他一下就呆愣在了原地,大脑当机直到杜君安回来后将事件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他却只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什么也听不进。
好多声音……好多回忆……
究竟是她死了,还是自己灵魂出窍了?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已经开始像走马灯一样流转……
看着一点点艰难地却稳稳地往上爬的杜君安,齐沫石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差距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