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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安很想问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m)他虽然听不出莫沫的声音有什么变化,但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十分难过的。
他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笨嘴拙舌的他将所有的话语都交给了夏亦璇,从此之后分不出任何一句给他人。
更何况,莫沫这样的人,从来不需要近乎怜悯的廉价安慰。
“你们隐瞒了该隐瞒的,我也替你们捅了该捅的篓子,从此之后,两不相欠,形同陌路。”
法庭上,最终因为夏亦璇没拿出子弹的当证物,那一句“看见了枪”的证词也被莫沫用吓唬人的水枪给掩盖了。
莫沫说完后便挂断了通话。
明明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本想最后玩笑似的说一句“你涂了美黑霜也挺帅的”来作为最后的潇洒,最不想自己在他面前永远是这副仓皇的模样。
她闭上眼,泪水缓缓地落了下来。
心里祈祷着此刻霎有暴雨倾盆,好让她的泪水隐匿其间。
只不过,事与愿违。
外面,艳阳高照。
一如她初见他的那天。
那时周家的当家刚刚收了养子,正带着他四处拜访。这日到了莫家,莫沫因为被莫萱捉弄而被勒令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她贴着门缝听着外边的响动,日式的房屋并不隔音,纵然他们修养极好谈话声音不高,莫沫还是清楚地听见那低音贝司一般的嗓音。
悄悄地扒着门缝,她试图看清他的样貌,却只见他逆光而坐,身形笔直,泰然自若。
听着他的声音,她只觉心潮澎湃。仿佛有幽幽编钟奏响,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喜欢的感觉。
而是一种来自血脉的共鸣。
她听她的母亲无意中说过,她本该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她的母亲曾经结过婚,第一任丈夫得病去世了,只剩下她的母亲和她的哥哥,却不想这唯一的儿子也因为年幼被人拐走。
虽然时隔多年,她的母亲跟她讲起此事时,依旧忍不住想要落泪。她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想着自己的哥哥应该是个什么模样,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杜君安……杜君安……
她的母亲曾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以至于默默第一次听到周家养子叫这个名字时,只以为是重名的。
直到亲眼所见。
她想要冲过去跟他确认,却被她的母亲拦下。她这才意识到抛却这么多年的疏离不谈,纵然是莫家和周家的身份,也足以让他们相望成仇。
她离他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这让她恨极了当时离他最近的周汐,以及之后的夏亦璇。木凉井告诉她杜君安每天都会给夏亦璇送玫瑰时,她眼中的火焰是足可以吞没一切的。
那件事,她没去做,但不用想也知道木凉井打着她的旗号去做了。
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说她没有恨过?
说她只是想要一个兄长?
也罢,就这样结束罢。
就让他永远不知道会有自己这样的妹妹,好过让他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平添一分世事难料的唏嘘。
再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