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人说,成功与好运可以使人善良和宽容。
林夏自金岭回来一周后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工作地点在外三环的一个天台家具城,主要负责销售家具,底薪不错每月八百,另卖出家具还有提成,包吃住,且住所还不错,虽不大但整洁,最重要是离上班地点近。从林夏的描述中萧枫看得出林夏对这工作很满意。不知怎么萧枫有却有些失落。
萧枫对林夏说:"恭喜你"。林夏笑着回:"谢谢."林夏的这个微笑让他心突然抽了下,他没任何理由再留她了,和一切美好而不现实的事物一样,这段日子是短暂的。当它就要结束的那一天,萧枫感到特别的留恋,仿佛觉得它才刚刚开始似的。
当晚不知是因为林夏心情太好还是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和萧枫又聊起夜袭,事无巨细地说起她和夜袭在一起时的种种生活情态,和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在萧枫面前,她甚至并不隐讳对夜袭的怀念。
她说夜袭一直对她很好。她在上学的时候每个周末和周口都要去夜袭家吃饭,夜袭的母亲也很喜欢她,像女儿一样视如已出。在她毕业之后,为了能让她留在广东,夜袭的母亲四处奔走,托了好多关系。虽然林夏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留在广东,但夜袭母子确是倾尽全力了。也许夜袭的父亲在位不在位还是不一样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个社会现实极了。林夏后来还是被分到了谁都不想去的边境城市莱州。
她被分到了莱州一个医院当护士。在萧枫听来,林夏和夜袭的这一段情缘,因为相隔两地,反而显得缠绵动人起来。情感的积蓄总是离不开守候和牵挂,以及离别和重逢。他们的这段经历加倍地诱惑萧枫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最后的背离。是性格不和、话不投机,还是不堪忍受长期的两地分居?或者戏剧性地出了个“第三者”,引发了感情上的危机?
关于“第三者”的话题,是萧枫一向比较回避的。尽管他和上官灿之间,还算不上什么,只是一厢情愿。但他和林夏的交往对上官灿来说,算不算是第三者插足呢?
萧枫知道这个故事其实远远没有结束,林夏长久地沉默。萧枫只好转移话题。
“喝点茶吗?我去煮。”
“我来吧。”林夏站起来,到厨房去了。像是要逃避开这间灯光暗暗的客厅,这客厅里充满了过于伤感的回忆。林夏在这儿住过将近一个月,每天为萧枫烧水做饭,对怎么煮茶比萧枫还熟。
萧枫进了厨房,帮她洗茶杯,他们谁都不说话,只有哗哗的水声和开水的沸腾声。林夏煮上茶,接过萧枫手里正洗着的一只杯子,说:“我来洗吧,有人敲门。”
萧枫放下杯子,看看表,已经十点多钟了,谁会来呢?他走出厨房,穿过客厅,打开房门。萧枫看到门前果然站着一个人,他问:谁呀?门外的人却几乎在萧枫发问的同时,没等萧枫允许就一步跨了进来。
“我呀!”
萧枫像见了鬼似的脑袋涨大、两腿僵硬,身上一下子冒出汗来。
“……上官灿?”
一点没错,确实是上官灿!
上官灿得意地笑着,上来就说:“怎么样?没想到是我吧!我一猜你就想不到!”
萧枫僵硬地堵在门口,几乎忘记让路:“你不是……不是去德国了吗?”
上官灿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回来?”
见萧枫还愣着,她扑呼一笑,又说:“我根本不想在德国,太想你了,就跟我爸说,提前一个月回来了!家里没人,我自己怪害怕的,所以就到你这来了。‘’
上官灿看着萧枫脸上的那份惊呆,得意忘形地把手上的提包往沙发上一扔。
接下去,萧枫无法阻止地看到林夏从厨房里走出来。无法阻止地看到上官灿那惊呆的表情,她们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萧枫恨不得身边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上官灿眼不饶人地对着林夏,声音虽然不大,却是一副挑衅:“萧枫,谁呀这是?”
林夏一手端着茶壶,一手端着杯子,愣在厨房的门口。她当然看出她和萧枫是什么关系了,半夜敲门还能是什么关系!上官灿肯定也会把林夏此时的角色猜透,一个女孩儿快半夜了还呆在这儿,还能是干什么的!上官灿把头转过来,突然挑高了嗓门冲着萧枫的耳朵大声叫喊。
“这谁呀她是!”
在这刹那间萧枫完全是凭着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才发出了声音:“她,她是我高中同学,顺便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