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踏上去苍月岛的路时,大陆上关于魔龙现世的故事已经广为流传,而苍月岛巨石周围再无人前去,连沙巴克城主都已经失踪在里面,还有那么多数一数二的高手,还会有誰再去冒险。
惊慌失措的人们还是半信半疑。大陆已经太平了许久,人们习惯了做自己的主人,一旦想到这种情况有可能会被颠复,恐慌是难免的,可是那个传说太久远了,久远的人们再听到时竟然以为那只是神话,人们忘记了,传说本就是人们口中传诵下来的。
去苍月岛的路途太远了,要经过沃玛森林、比齐王都、毒蛇山谷、盟重省,然后再搭船越过大海。
纤小刃听得头发晕,一起来要走那么多的路,头就开始痛了:“难道没有近一点的路吗?比如地道什么的。”
龙泽晰嘻嘻一笑,率先向白日门外的最近一座宝塔走去:“你算问对了,当然有,只是比较危险,跟我来。”苍月精灵从执行任务开始便在大陆上东南西北的走动,各地路径岂有不知的道理。
从白日门到盟重省的沙巴克城有一条秘道,贯穿大片土地直达盟重省,由白日门灵珑宝塔进入,穿过不归路到达香石墓穴,墓穴的上方就是沙巴克皇宫。
“不归路?”站在宝塔台阶上,纤小刃嫌恶的吐出这几个字,听起来就很不吉利的感觉。
“你害怕可以不走,我们下去。”曼漫领着小骷髅走下去,她知道纤小刃的脾气,他最怕别人看不起他,果然,不用龙泽晰再招呼,他大步走在了最前面。
“不归路只是一个称呼,这条路原来是大陆上的人们躲避魔兽侵犯而修筑成的,是自沙巴克修起,还没有修成魔兽就攻进城去了,人们是一边修路一边躲避的,后来魔兽发现了秘道,追了进来,人们只有奋力向前修路,因为后面已经是死路一条,秘道终于修通了,人们逃到了白日门,将秘道封了起来,再想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流传下来不归路这个名字。”
听完陆徘的解释,大家才恍然大悟,只有纤小刃非常的不放心:“当初追进来的恶魔都消灭干净了吗?”曼漫“扑哧”的笑出声来:“你胆子好小啊!”身后的骷嵝亦跟着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好象在嘲笑他,冲着骷髅挥了挥拳头,纤小刃开始钻心的修炼魔法圣盾。
虽然他的年纪还不足以学习这么高级的魔法,但是偶尔从他身上爆发的强大力量,让上官靳夕认定他是一块学习法主的奇材,之所以总是党握不好魔法,是因为他本身的法力就不稳定,假以时日有了准确的估量,他一定会成为一个超有的**师。
上官靳夕的评语让纤小刃足足兴奋了整个上午,其实他一直认为是手臂上的圣魔手镯帮了他的忙,此时他就摸着圣魔手镯,祈祷它让他快点学会魔法圣盾,那可是一个强者的标志。
“古架嘎嘎,乎里喀啦几鲁……古架嘎嘎,乎里喀啦几鲁……”奇怪的咒语一遍遍被他念叨着,流动的空气在他身边聚散不已,空气在无形的扭动,时聚时散,他总是在空气快要旋转起来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控制它们,让它们向左,它们就向右,让它们旋转,它们就忽然散了。
不知不觉已走出了好远,白日门已经被甩在了大家的后面,秘道里没有光线,曼漫的骷髅举着火把忠实的为众人照亮,时不时的传来一两下有人撞到墙壁上的声音,众人都努力前行着,前面什么在等着他们,也许是定数,也许是未知,但无论是什么,只有前行,才有希望。
火光把每个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前行着变形着,艾晚走在中间,她看到龙泽晰的影子,细长的在墙上扭动,她想起那夜的拥抱,想起那个平日嘻笑的年青人眼里的神情,不由自主轻叹了口气。
听到叹息,上官靳夕回过头来,他是心思细密的,却对这细密又无可奈何,感情真的是无可奈何,象及了火把中的影子,你离它近,它便远,你待要远离,它又近了。
一行人走了多时,已来到不归路的尽头,一道石门横在半路,穿过它就到了香石墓穴。
纤小刃的圣盾已无法再练下去,他的法力早就耗尽了,一直在赶路没有时间打坐修炼,只时只一心盼着快点到达好找个地方休息,见有门立即高兴起来,正欲开门却被陆徘拦住。
“这附近有杀气。”龙泽晰也感觉到周围有阵阵杀气漫延,做为一个高级武士,对于敌人的感觉是异常敏锐的,这石门
后面有数不清的弃满敌意的精神力量,曼漫也查觉到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的骷髅立即警觉起来,拎着斧头不停的转圈。
见大家都开始戒备,还是毫无感觉的纤小刃眨了眨眼睛,也开始凝神静气,他已经使出任何魔法了,但还是结起手印:“古架嘎嘎,乎里喀啦几鲁……”
奇怪的咒语再次响起,他突然大叫一声跳到大家前面,站在石门前:“我知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纤小刃得意洋洋的说:“根据我用魔法力暗中侦察,发现石门后面有危险。”
“恩。”曼漫回答他。
“后面有许多人。”
“恩。”
“他们都不是好人。”
“恩,而且他们都拿着刀。”
“恩?你怎么知道?”纤小刃睁开眼睛,发现大家都站在原地不动,正怜悯的盯着自己背后。
他意识到什么,眼珠向后转去,看不到,飞快的一转头,立即呆在那里。一队人,至少有三十个左右,站在他身后,一个胖胖的首领模样的人正士恶狠狠的盯着他,手中一把乌黑的裁决,他把手中裁决“咣”的架到纤小刃脖子上,差点把他压趴下,胖子狂笑三声道:“你怎么知道俺是坏人?告诉你,俺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纤小刃在心里暗暗叫苦,这裁决真的好重,他体格好也不代表可以让人如此的拿来当刀架,何况这个胖子身上还发出一股恶臭味,满身的肥肉紧紧的挨着他,太过份了,就算被砍死他要不要被熏死,偏偏他这时候一点法力都聚集不起来。
“此洞是我开,此路是我铺,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拿出来,男的左手摸右脚,女的右手摸左腿,原路返回!”胖子唾液乱飞,嚣张的叫喧,守在这里一个多月了,每天除了跟满地的老鼠打交道,就是那些不时从地下冒出来的僵尸,今天总算等到人了,倒要好好的劫他一票。
是一伙乌合之众,但显然每个人武功都不会太差,从他们精光暴现的眼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这些人似乎很久没有出去晒晒太阳了,面色苍白,象被晒干的萝卜。
陆徘一边在心里估摸着对手的实力,一边盘算如何把纤小刃救出来,他眼角余光扫到曼漫已将毒药取在手中,上官靳夕与艾晚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魔法光芒笼罩在他们身体周围,五人头上空气变得冷冰,和龙泽晰交换下眼色,他举步向前走去。
“你站住,再走一步我就宰了他!”这个人身穿银色盔甲,应该是个武士,还有那个穿金色盔甲的小白脸,他们俩个应该不不好对付,其余那个穿黑衣的男子瘦的可以,一拳就可以打倒,还有那个红衣美人,一会要好好占点便宜才是,那个带着骷髅的应该是个道术不高的小道士,好对付的很,那么小的骷髅,两刀就可以砍碎了。胖子盘算着情况,命令陆徘站住弯下腰去。
陆徘听话的弯下腰去,与此同时,曼漫手中的毒雾迅速的向劫匪散去,艾晚与上官靳夕那里早就聚集了无数暴风雪铺天盖地的卷向胖子身后的匪众,一片鬼哭狼嚎,骷髅手举着小斧冲上前去料理战场,有一个砍一个,有两个砍一双,龙泽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把胖子用中裁决拿到手中,反手架到他脖子上。
纤小刃快步跑回曼漫身边,形势变化的飞快,根本还没有时间害怕,就安全脱险,龙泽晰看着手中裁决不由一愣,半响骂道:“***,你小子的兵器倒是不错,居然是绿玉裁决,这么好的东西拿来抢劫,真有你的。”
那胖子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转头看到自己的手下全都趴到地上,小骷髅还在那里拼命砍,热血上涌,眼前一黑,扑通地跪在地上,伏地痛哭:“大侠饶命啊……”。
众人没有料到这一出,倒给他哭愣了,只有龙泽晰笑嘻嘻的问道:“你是不是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娇儿啊?”
胖子哭声顿停,连这种话都问出口,下面的话不必说他自然也猜得到,当下一抹眼泪,改编了一套词来:“小的本是善良人家,只因为得罪了沙巴克城主,被他全家害死,有家难回,不得以在此地劫掠为生!”
龙泽晰还是笑嘻嘻道:“不得还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在这里?”胖子急忙道:“是真的,小的人自幼是个孤儿,后遭到劫匪洗劫村子杀人放火,只好流浪到盟重省,勤练武功,终于加入了沙城……”
龙泽晰猛然把绿玉裁决从胖子脖子间扬开,胖子眼瞅着裁决抬高,咽了口唾液。
“沙城城主视小的为心腹大将,给予重用,不想一次攻城损兵折将,城主误以为小的通风报信,投入大狱……”
绿玉裁决在胖子头上高高举起,胖子头上的汗水似流水一般。
“小的家有美妻,竟受沙主之辱,不堪蒙羞投井自尽,小的只好造反……”
龙泽晰手起刀落,只见寒光一闪!
“小的自藏宝阁偷了绿玉裁决!!!!”胖子声嘶力竭,早将龙泽晰家人在肚中问候了八十遍。
裁决刚好停在胖子的脖子边上,胖子几乎虚脱,汗流颊背,口中含糊不清带着哭腔道:“小的本是沙城中一员中等将士,只因为色胆包天,污辱了展城主的妃子,被城主派杀手一路追杀,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去藏宝阁偷了绿玉裁决,后逃到这里,因为这里藏天遁地,外面一时无法逃脱,才聚起一班落难兄弟做这勾光。”
龙泽晰收起绿玉裁决道:“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饶你不死。”
说罢径直向前走过,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回看看胖子已倒在地上,一根冰柱从头顶贯穿而下,艾晚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过,手中尚在冒着寒气。
龙泽晰目瞪口呆,半响方撵了上去:“不用如此赶尽杀绝吧。”
艾晚没有理他径直向前走去,龙泽晰提着绿玉裁决不解的看着她背影,对一个无能的匪类何面如此毒辣?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此后一路太平,不多时已到香石墓穴的出口处,掀开顶盖,他们出现在一座小小的坟头上面。这是一个幽静的小院落,零星几个房子,好象没有人住的样子,从院落向东望去,雄伟的沙巴克城立于眼前。坟墓前面一棵大树,枝长叶茂,恰好把坟墓遮住,墓是旧墓,常年没有人打理过,墓碑上面已长满了青草,风吹雨淋上面字迹已经糊模,隐约可辩得是“红衣之墓”四个字。
曼漫立于墓前,心里忽然无限伤感,红衣,这好象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不知是哪个玲珑女子葬在这里,她又有着怎样的一场传奇,占据着繁华高贵的沙城一角,落莫伤感又无依无靠,想是那繁华与她无关,却又无法处之身外。
“咦?原来这个不是香石墓穴。”看清了墓碑上的字,纤小刃奇怪道:“难道这里有两个墓穴吗?”
香石墓穴,那又是一个古时候的故事了,陆徘给纤小刃缓缓讲来。
总以为那么一个绮丽的名字是读错了的,应该读成“相思”,被世人讹传成了香石。那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沙城城主宠妃的墓穴,沙城主的身边总是佳丽云集,做他的女人不知道幸或不幸,当年那个沙主带领军队去很远的地方打仗,回来时却发现城池被奸细所占,他心爱的女人被绑在城墙上,内奸逼他弃城投降,面对爱人心碎的目光和手下忠心的将领,沙主一夜白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心爱的女人自尽死在城墙上,沙主悲忿交加,一举打败了内奸夺回了沙城,可是伊人无踪,只留下黄土白骨,为了纪念他心爱的女子,在沙城下面修建了大型的墓穴,他愿日夜陪伴爱人的魂魄。
一行人听得无语,世间最让人无奈的就是感情,当控制得了自己却控制不了它,多少生死相依的故事都随着秋风黄土在历史中掩埋,怎样的来年今日被写在时光的屏风上,阻隔了单薄的相念。
“真是好感人,那个红衣又是誰?”纤小刃还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觉得那个墓在那里好可怜,一个做伴的都没有。
“这个我不清楚,只是隐约感觉也是个薄命的红颜。”陆徘对那些离奇传说并不十分感兴趣,香石墓穴应该是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个,但他却意外的看到艾晚投来赞赏的目光,以她看来,一个大男人能将这个故事描述的如此动人,应该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那个薄命的红颜,她叫商红衣。”艾晚突然轻声说道,曼漫呆了一呆,她的语调竟是如此痛楚,连纤小刃都没有再问下去,只怕又是一个伤感的故事罢。
起风沙了,一行向土城走去,那里有上好的客栈和热酒,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夕阳渐落,将一行人的影子拉长,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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