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了愉快的早餐时间,就在秦松快要吃完地时候,秦母突然站了起来,捂着嘴就往外面走,刘妈随后也跟了出去。
后知后觉的秦松,这时才发现情况不对,赶紧追了出去。秦母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脸色刷白,秦松快步上前扶住母亲,“娘,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没什么,就是最近胃口不怎么好,可能是胃病吧。回头让你爹开几服药就好了。”
“可是我听说您这样都好几天了,怎么都没跟爹说?”母亲明显在撒谎。说着,趁母亲不注意,秦松将两指轻轻扣在了母亲的手腕上。
“你也知道你爹最近比较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也不迟。”因为楚国在齐宋之间的态度,宋国连派了好几个使臣来楚国议谈,秦父作为丞相一直都没闲着。
“娘,过段时间,这娃娃可要从您肚子里跑出来了,您这是要给爹多大的惊喜啊。”秦松开始只是怀疑,搭了脉搏才确定,兴奋地直接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了?”秦母脸色又白了几分。
“您忘了,您女儿我现在也算得上半个大夫了,没想到第一个确诊地竟然是自己的亲娘。哈哈,真是太开心了,我一定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爹。”
秦母一听秦松要将此事告诉丈夫,一把捂住秦松的嘴,“千万别告诉你爹。”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爹?”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答应娘,千万不要告诉你爹?”
“娘,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让爹知道?再说了,以爹的医术,您觉得能瞒多久?”
“是啊,以你爹的医术很快就会察觉。”松儿都发现了,看来真的瞒不住了,这可怎么办?
秦松看母亲两手使劲地搅着手绢,神色紧张,好像在惧怕着什么,上前安慰道:“娘,您别担心,我不告诉爹就是了,您先坐下来,放轻松。”
在秦松的劝导下,秦母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娘,您也知道,我爹这一脉就我爹和姑姑,爷爷奶奶又去世的早,而您和爹这么多年来就我一个孩子,虽然爹没说,但是我看的出来,他肯定也希望我们秦家人丁兴旺。您现在怀的很可能以后就是我们秦家的家主啊,我不知道您在怕什么,但是我相信,您早点告诉爹,他一定可以帮您安稳地生下这个孩子。”以前似乎听人说过,在怀孕前三个月内,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会激怒神灵,孩子不保。虽然不知道母亲怀自己时是什么样的,但是显然母亲可能是太在意这个孩子了,所以才瞒着大家。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不能让你爹知道。”
“我刚才给您把脉的时候,发现您身子真的很虚,是不是为了瞒着我们,您才不好好吃饭的?”
“嗯,主要还是没什么胃口。”秦母无奈的点点头。
“娘,您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越来越虚的,您就是不为了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松儿,是不是很严重,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又保不住了?”秦母激动的拉着秦松问道。
“娘,您别激动,孩子现在还算安稳。”秦松拍了拍母亲的背,“您刚才说又?难道之前您还怀过?”
“在你四岁那年,娘是怀过一个,却没能保住。这么多年来,娘一直觉得愧对秦家,虽然你爹总说不在意这些,但是作为一个妻子,如果连延续香火都做不到,她还能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妻子吗?”
秦松听得有点不是滋味,自己不管多优秀,终究是个女儿身。
“松儿,你别多想,你一直都是娘的骄傲。”秦母看到女儿脸上的落寞,赶忙解释道。
“娘,我懂的。刚才说到哪里了,对,您要生这个孩子为什么不能告诉爹?”难道真的是因为迷信?
“我怕你爹不会让我生下他。”
“什么?娘你说爹不想要这个孩子?”简直天方夜谭。
“那年你落水,我去万佛寺给你求福,遇到了玄德大师……”
故事听完,秦松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当年母亲之所以会流产,凶手竟然是父亲,因为父亲一早就诊断出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先天不足,如果强行生产,母子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瞒着她将安胎药换成了打胎药。玄德大师见母亲为了自己愿意终身吃素,一片赤子之心,可召日月,于是将实情告诉了她,并预言,十年之后她会再怀身孕。这次,不管孩子是否先天不足,她都要搏一搏。
“娘,爹也是为你好。”不知道母亲对于当年的事是否耿耿于怀,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他。但是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秦母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您有没有想过,要是还是像上次那样呢?”还是先天不足,她可能有性命之忧。
“松儿,你帮娘好不好,如果这次不能生下他,娘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无论如何,娘都要将他平平安安生下来。”
对于母亲的恳求,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刚才把脉的时候,孩子真的很弱,可是感性又让她无法拒绝,她也希望有奇迹发生。“好,我答应您。但是您也要答应我,这两个月内都要听我的。”再这么不吃不喝,迟早会出事。
“都听你的。”秦母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