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闪着寒光,一股冰凉之意,令杜宁身体一僵,冷汗瞬间流下。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天赐宗地牢!”身后声音尖细而嘶哑。
此人的出现,杜宁没有丝毫察觉,即使是候豆,也是毫无所觉,仿佛此人凭空出现一般。
杜宁沉默,短暂的慌乱之后,反而平静下来,而且,此人也没有采取其他行动,而杜宁也慢慢的转过身,看向身后之人。
只见此人蒙面,仅仅露出双眼,一身黑衣,手持长剑,紧紧的盯视着自己,只是此人身体略显娇小,由于蒙着面纱,看不到模样。
感受着脖子上长剑的寒意,杜宁心中却是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此人能够在自己毫无所觉之下,欺身如此之近,以其修为,必然极高。
“在下药王谷花木,此人是我同门,不知何处得罪贵宗?如今竟然被关于此处?”杜宁心中明白,以对方的修为,自己根本逃脱不掉,不如直接言明。
“这里关押的哪个不是药王谷的弟子,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在此就和他们一起作伴吧!”此人毫无感情的言语,听在杜宁的耳中,心中一颤,看向周围关押之人,这里关押的数十人,大多精神萎靡,更有几人,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生机几近于无。
“这些都是我药王谷的弟子?”杜宁眼中还有几分诧异。
“师兄,此人所言不假,这里关押的确实是我药王谷之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原来以前失踪的师兄弟,竟然是被困于天赐宗地牢!”候豆的身影虚弱,但是言语中,却愤恨无比,眼神更有愤怒。
看着周围之人,杜宁的心中逐渐变得阴寒,眼神隐隐有寒意之芒,转头看向黑衣人。
“天赐宗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被我药王谷知晓,灭了你们宗门传承!”杜宁眼神中,冰寒一片,没有等到对方开口,杜宁猛然看向黑衣人身后。
“师傅?你怎么来了?”
随着杜宁话语,此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然而就在此时,杜宁的身影瞬间动了,抬手向着对方胸前一掌,仓促之中,杜宁的一击并没有运用灵力,即使如此,以杜宁练习弓箭时,此时的力量和速度也不可小觑,而杜宁的目的也并不是伤敌,而是将对方逼退,虽然杜宁的修为不高,以杜宁的性格,也不可能就此束手就擒,即使不敌,也要拼力一搏。
由于两人的距离极近,待得此人发现上当之后,想要闪躲已是不及,只见杜宁的右手直接拍在此人的胸上。
就在杜宁一掌拍在对方的胸上之时,杜宁的双眼蓦然一睁,感受着对方胸前的柔软,杜宁的心中猛然一跳。
“女的?”杜宁猛然一惊,手上的感觉让自己难以置信,下意识的一抓,而这一抓,手中的柔软,富有弹性,不仅令杜宁心中异样之感,更是让对方双眼圆睁,口中啊的一声。
“你……”此人身躯一颤,身影瞬间倒退,双手猛然护住胸部,手中长剑更是哐当落地。
杜宁猛然明白自己抓的是什么,脸上一红,慌忙将手收回来,这个时候,杜宁如果再不知道对方乃是一名女性,那就真成了傻瓜。
“你……你……不要脸!”黑衣人娇喝一声,极为羞恼,没有继续掩饰声音,此时听来,声音清脆,分明是以女子的声音,语气恼怒,此人更是顾不得地上的长剑,转身疾驰而去。
“救出此地所有药王谷之人,少了一人,我要你好看!”声音远远传来,这样戏剧性的转变,让杜宁愕然,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此人的声音,怎么听着耳熟?”看着对方背影,杜宁没有追赶,无论是声音,还是背影,都让杜宁感觉极为熟悉。
“好像是……大师姐!”身后候豆眼神呆滞,看着离去的背影,轻声开口。
“大师姐?”杜宁猛然醒悟,不是邓师姐的声音,还能有谁,而且背影如此熟悉。
这让杜宁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动极为难为情,自己本意是要将对方逼退,然而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在大师姐的胸部抓了一把,想到这里,杜宁面色愈加古怪,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抽搐中,渐渐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知道对方是大师姐之后,杜宁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路上如此顺利,如果说一个修习阵法禁制的宗派,自己竟然没有遭遇任何禁制阵法,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来,原来在自己来之前,大师姐就已经到了,而且为自己清理了一切障碍。
知道有大师姐在此之后,杜宁的心中反而更加安心,以大师姐的修为,虽然不及天赐宗的宗主,但是以目前天赐宗内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其形成威胁,再说,既然大师姐亲自前来,必然是有恃无恐。
救下候豆之后,杜宁没有犹豫,将地牢内捆缚众人的锁链纷纷斩断,其中还有一名少女,候豆告诉杜宁,此女就是自己妹妹候云,也是药王谷的外门弟子。
但是由于众人中不少被关押时间过长,身体极为虚弱,想要走出地牢都是极为困难,因此,想要逃出天赐宗,更是不易,看着众人,杜宁的眉头紧蹙,思忖良久,别无他法,给每个人一枚疗伤的丹药,甚至不惜消耗自己的灵力,帮助那些极为虚弱之人,补充体力。
待得大家都相继能够活动之后,在杜宁的带领下,相互搀扶,大家这才跟随杜宁离开。
这一路极为顺利,偶尔见到倒地昏迷之人,却没有遭遇一丝阻碍,杜宁心中明白,这一切,自然是大师姐邓新新所为,否则,以自己一人,想要带领大家逃出天赐宗,绝不简单。
当然,并不是天赐宗的力量弱小,如果以天赐宗整个宗派的力量,即使是邓新新的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和整个天赐宗对抗,这一切,自然是天赐宗宗内力量空虚,对于修为达到金丹期中期的邓新新来讲,自然不是难事。
站在天赐山上,看着远处丛林内的一片狼藉,以及各种神通法术层出不穷,邓新新的心中同样感觉惊诧,对于杜宁布下的阵法,所产生的威力,同样难以置信。
而想到刚刚杜宁的举动,不由的心中暗暗气恼,本想捉弄杜宁,却不想竟是这样的结果,而胸前异样的感觉,令邓新新脸上更是一片绯红,双眸如秋水,看着一路向着山外而去的杜宁,莫名心跳,羞恼的同时,更有欣赏,为了一个跟随者,不惜以身犯险,仅仅凭一人之力,便将一个宗派搞得鸡飞狗跳,更是将天赐宗的精英弟子,全部困于丛林之中,而其所作所为,让人惊叹,更让人佩服。
丛林中,处处狼藉,丛林深处,伴随着一声大笑,丹心大师一把捏碎最后一道光柱,大袖一挥,身影虚空中傲然而立,看着周围阵法轰鸣,对杜宁的表现是越加喜欢。
“在下天赐宗宗主尚文举,多谢前辈援手之恩,敢问前辈名讳?”尚文举,看着空中的老者,心中庆幸的同时,更对老者刚刚展现的神通所震撼。
虽然身为天赐宗的宗主,但是对于丹心大师,此人并没有机会见到,面对和四大宗派齐名的药王谷,天赐宗也仅仅是一个小宗派而已,因此,对于丹心大师,此人不识倒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刚刚阵法爆发时所产生的威力,作为修习阵法禁制的尚文举来讲,心中的惊骇滔天,这样的阵法,自己不仅见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虽然以自己的修为,也能布置出威力巨大的阵法禁制,但是看对方的布阵手法,布阵之人,修为定然不高,因此,这也是尚文举惊骇的原因,也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对方的阵法极为高深。
看着面前的老人,并无出众之处,一身青衣,极为朴素,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老人,举手投足间,神通之术惊天动地,更是将威力巨大的阵法破灭于无形。
“尚文举?”丹心大师低头看向天赐宗宗主,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眉头轻蹙。
就在这时,空中一道白色身影自天赐宗方向疾驰而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药王谷的大师姐邓新新,来到丹心跟前,冷冷看来一眼地上的众多天赐宗弟子,转身向丹心大师,暗暗开口。
听着邓新新的言语,丹心大师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脸上表情更是寒冷。
“不知我药王谷弟子,如何冒犯了你这天赐宗,竟将我众多弟子困于地牢之中,而我丹心的徒儿花木,何处招惹与你,竟要废其修为?”丹心大师双眼光芒闪烁,开口时,不怒自威。
“丹心大师?”猛然听闻,尚文举的面色大变,脸色更是瞬间苍白。
丹心大师,那是站在整个乾元大陆的顶尖人物,即使是四大家族的老祖,也要敬其三分,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而其炼丹之术,更是无人能及。
知道面前之人就是丹心大师,在场众人无不骇然。
而丹心大师的问话,更是让尚文举蓦然色变,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自己最为清楚,而听到花木竟然就是丹心大师的徒弟,更是让尚文举心神轰鸣。
“不知……花木是丹心大师的爱徒,这……误会……”此时的尚文举,虽然是一宗之主,但是面对丹心大师,那是整个大陆的巅峰人物,和其相比,无疑是天地之别,而丹心大师的话语,令其惊恐,心中更是苦涩到了极致,心中已是将王一飞骂了千万遍,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吗?如果知道花木是丹心大师的徒弟,就是借给自己一千个、一万个胆子,自己也不敢招惹此人更别说要废掉花木的修为,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别的不说,丹心大师的护短,人尽皆知。
“误会?候豆兄妹二人也是误会?你天赐宗地牢中的药王谷弟子,也是误会?如果不是我徒儿布下这些阵法,现在是不是也要被你打入地牢?尚文举,你好大的胆子!”
丹心大师言辞中,更有自身修为散出,形成压制,听在尚文举等众人的耳中,无不骇然到了极致,而尚文举更是首当其冲,面对丹心大师的威压,更是身形不稳,骇然中,蹬蹬蹬后退,眼神中,第一次露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