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喂,我的季大经理,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让一个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的人来当你的秘书助理,亏你想得出来。你是整人家呢还是整自己呢?”常念哲在季雨风的办公室里已经转了不知多少个圈子了,始终没搞明白这家伙唱的是哪出戏。

“又不是让她当人事部经理,你至于这么着急吗?”季雨风挖苦道。

“拜托,她要真是当人事部经理,我就不用着急了。”

“好啦,我只是想找个机会为自己报一个仇而已。”季雨风息事宁人地说。

“不会那么简单吧?”想骗他,门儿都没有。

“好吧,我承认,我有些欣赏她,这样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季雨风本来也没奢望会那么容易地打发掉常念哲。

“因为欣赏她,所以打算追求她。不过呢,你又不想浪费很多时间,所以让她到公司来工作是最好的方式。对不对?”常念哲分析着,脸上挂着暧昧的笑。

“你就不能不那么坦率吗?”季雨风感觉自己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自从他成为华翔集团的老总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不过幸好,和他对话的不是商业对手,他们在讨论的也不是公事。

“坦率是我的优点,我们家青青就是因为这个才嫁给我的。”看清季雨风心事的感觉真不错。

“是朋友的话,就别只顾着在一边凉快,别忘了你还是人事部的经理。”也就是说,他还得为他季大老总追女朋友搭桥铺路。

“可是,她一点儿经验都没有耶!”

“反正我要她成为我的秘书助理,至于她做些什么,那是你的势力范围。”信任下属可是他的优点。

天哪,他常念哲招谁惹谁了?

苦恼的人绝对不止一个。让肖怀静到公司来工作?她施浣纱宁可面对成堆的公文也不愿意接手这份工作。可是,由不得她了。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告诉她如果她不来公司,她施浣纱的工作就保不住了?虽然可行,可是这样利用人家的善良也未免太小人了。该死的李志强,偏偏拣这个时候出差,如果他在,最起码还可以给她出出主意嘛!至于齐全宇和段永军,倒是能出主意,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她以后还想享受同学聚会的乐趣呢!唉,小坏蛋呀小坏蛋,你可把我给害死了!没办法,总是干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许面对肖怀静的时候她知道该怎么说了也不一定。管它的,先打电话把这小妮子约出来再说。

于是,在刚刚结束了工作准备充分享受假期的时候,肖怀静被好友约出来要解决一个据说是相当重要的问题。施浣纱能有什么问题要让她帮忙解决呢?虽然说大家是老同学兼死党,但由于工作性质基本上各不搭界,所以他们聚在一起时还从来没有为某人的工作出过主意。只能是私事了,但她能有什么私事呀!顶多就是跟男朋友吵吵架之类。不过这种事情,李志强都很容易就能摆平,用不上他们这些人出马呀。

肖怀静一头雾水地来到和施浣纱约好的餐厅。

“说吧,什么事?”抓起杯子来喝口水,心急火燎地把她抓来,害得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小坏蛋,你假期,没什么安排吧?”施浣纱小心翼翼地问。

“有呀。我在区图书馆办了一个借书证,准备看一暑假的小说;还准备报个家政服务班,加强一下我做饭的手艺;再学些布艺制作什么的。当然,还要备课。”肖怀静开始报告自己的假期安排。

看来没几项正经事情,有门儿。

“想没想过到公司里打打工什么的,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步步为营,没准儿能很容易就把问题解决了也说不定。

“公司呀?算了吧!看你每天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公司生活不适合我,用不着再体验了。”

完了!不行,不能轻易放弃。

“试试看嘛,其实在公司工作挺不错的,最起码比你当老师的收入要高很多噢!”这个理由好像很诱人。

“也不是所有的公司收入都高的呀。再说了,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又花不了。”肖怀静不解地问,她不是不爱钱,但钱多了她也真不知道该怎么花。

天下居然还有这种人,施浣纱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任务好像比想象的还困难。

“嗯,是这样,我,现在的工作比较忙,你现在不是闲着的吗?我想让你帮帮我。”再想个理由好困难呀,好不容易才又想起一个,这下总行了吧?谁知……

“可以呀,你把东西拿给我,反正我有时间,呆在宿舍里没事干也无聊。”

“我是说让你到公司来帮我的啦!”施浣纱哀叫。

“你不是在一个很大的公司工作吗?我怎么可能随便进去,你发烧了吧?”说着一只手就伸过来要摸额头。

“我没有啦!”施浣纱挥掉了那只手。

“那你怎么啦?对了,你不是说找我有重要事的吗?什么事呀?”肖怀静终于想到了别人约她出来的目的。

“不是正在说着嘛!”真服了她!

“就这事呀?害得我瞎紧张半天!放心,我虽然工资不多,但足够我生活的了,用不着为我担心。”

什么呀!施浣纱决定投降,还是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好了。和一个反应迟钝的人绕圈子的后果,就是她自己最后吐血而亡。

听完了施浣纱的陈述,肖怀静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没关系,我去就是了!”好朋友嘛,应该的。

没想到她会答应的那么痛快,施浣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季雨风是个很严厉的上司,你会受不了的。”

“只有一个月嘛,再说要是他把我辞退了,不正合你我心意?”不就是一个季雨风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老总,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临时工,没准儿一个月都见不着呢!

这倒也是。但是,

“你的假期就完蛋了。”

“我每年都有两个假期呢,像你说的,换个生活方式也不错。”

“可是……”

“别可是了,放心吧,没问题。”肖怀静拍着好友的肩膀,为她也为自己打气:前途一定是灿烂的。

她会做得好吗?施浣纱一点儿信心也没有。季雨风那么有心计的人,不会只是让她为公司工作那么简单的事情吧?她是不是把小坏蛋拖入什么麻烦中了?一个月快快结束吧!她从来没有那么盼望时间飞逝过。

说实话,肖怀静对于公司这个东西的了解不比对月球的了解多多少,所以当她在第二天和施浣纱一起走进华翔集团的大门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要做些什么。也正因为如此,当吴经理告诉她需要到人事部去一趟的时候,她也就毫无感觉地去了,根本就没留意到施浣纱投来的要她小心的警告眼神。

东问西问,终于找到人事部的地盘了。

“小姐,策划部吴经理要我到这儿来,我叫肖怀静。”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的。要想见经理,肯定得先过门口秘书那一关。

“是肖小姐,常经理等您多时了。”秘书小姐好客气噢!

不会吧?这叫先礼后兵吗?她只是一个临时工嘛,会让一个经理等待多时吗?要不然,就是那经理太闲了。管他呢,先进去再说。

敲门,成功进入。

原来公司经理的办公室是这样的呀,和电视上演的差不多。本来也是,电视剧也是源于生活的嘛!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后面的,就是所谓的人事部的头,常经理了吧?那,坐在旁边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的人是谁?打量了一下,肖怀静告诉自己喝茶的那个人比办公桌后面的人要阴险的多,小心为上。

还没有哪个员工在面对集团两大巨头的时候还这么悠闲自在的,常念哲忍着笑看了一眼季雨风,他看中的人果然不同一般。不过,迟迟不见小姐开口,季雨风又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派头,常念哲只好自己打破沉默了。

“是肖小姐吧?我是常念哲。”

怎么不介绍那个人?不过,她既然只是个小临时工,人家也没有必要介绍嘛,真是的。

“对,我是肖怀静。常经理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好像是来公司谈判的客户似的,她朋友没告诉他面对上司时应持的态度吗?不过,常念哲天生好心,不会计较的。至于某人,肯定更不会计较了。

“是这样,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的工作安排,你暂时作季总的秘书助理工作。有意见吗?”还加上一句,多民主呀!证明自己是对这件事情很重视的。

秘书助理,做什么的?还有秘书助理这种职务吗?电视上只有经理助理和秘书,没听说过秘书助理。肖怀静两只眼睛一个劲儿地眨了起来,很显然没搞明白常念哲的话。

她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很显然有抛媚眼之嫌嘛,他可不想旁边的人误会,急忙转头看向窗外以示自己决无异心。嘴巴还得继续解释,真是辛苦。

“你直接接受季总的指示,也就是说,他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就是了。”这样解释没错吧?他也不知道季雨风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我从来没做过这个,呃,秘书助理。要是他让我做的事情我不会做怎么办?他会不会辞退我?”如果第一天就被他辞退了,那该多好。不知不觉,脸上就露出笑容了。

看来她很盼着被辞退呀!两个人都感到很好笑地看着肖怀静,怪不得施浣纱这么容易就完成任务,原来这位小姐打的是这个主意呢!看来,她会很不小心地在以后的工作中出状况了,两个人都觉得应该重新考虑她的工作范围。常念哲看了季雨风一眼,意思很明白,这件事情他季总自己解决。

“嗯,做着看吧!”相信某个人不会给她被辞退的机会的。

于是,肖秘书助理上班了。

上班好无聊噢!

肖怀静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打发掉这无聊的时光。三天了,已经整整三天了。她这个所谓的秘书助理一点儿工作都没做,只是一天到晚坐在办公桌后面发呆,连那个季雨风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她所在的办公室分里外两间,她在里间,而且只有她一个。还有一个王秘书在外间,她才是季雨风真正的秘书,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昨天她曾经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提出要帮忙,谁知人家很客气地拒绝了。想想也是,她什么都不懂,不帮倒忙就很不错了,谁敢把重要的公司文件搁在她手里呢!没有工作的机会就没有犯错误的机会,没有犯错误的机会就没被辞退的机会,如果照这样下去过一个月,她可受不了。施浣纱一天到晚忙得很,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这三天肖怀静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每天中午为她买午饭,可是她真的好忙哦,连跟她说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肯定是做错了事被老板罚啦,真是可怜!

反观她自己,不仅一点儿工作没有,还弄了一间专门的办公室,办公设备还不少,电脑,打印机,复印机,碎纸机……一应俱全。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季大经理是怎么想的,有这种整人的方式吗?她是个天生的机器白痴是不错,可他不至于是想把她埋入机器的深渊里闷死吧?再说,她好歹还会用电脑,不会在众多不会用的机器面前羞愧得撞墙自杀的。唉,做些什么才好呢?

“肖小姐,老总让你把这些东西用碎纸机处理掉。”王秘书走进来了。真奇怪,这些东西都一直是直接扔进废纸篓的,为什么这么费劲特地指出非用碎纸机不可?这位肖小姐自从来了之后就什么也没做过,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是某位惹不起的人物的亲戚吧?来这里混吃混喝。很有可能!所以对她客气些总该没错。

肖怀静都要感激涕零了,终于有事情做啦!

“好的好的,一会儿就好。”乐呵呵地拿过来,根本也不考虑为什么会来这么一份奇怪的事做,碎纸机,我来了。

“听说你那位美丽的女孩至今只干了一件事情?”看来最近常念哲工作比较清闲,要不然他干嘛老往他这里跑?季雨风准备考虑是不是应该多给他些工作,即免得他无聊,也让自己的耳朵得以休息。

“如果你很闲,我不介意你逃班回家照顾你那身怀六甲的老婆。”他咬牙切齿的。

“我的岳母大人今天陪她,我放假了。”乐呵呵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虽然公司很大,但也不至于大到让你养她吃闲饭吧?”想转移话题?没门儿。

季雨风无奈地靠到椅背上,“她什么都不会,还一心想捣乱被解雇,你说我能给她什么工作?”这个工作还是他想了三天才想出来的。

“这倒也是。可是,你这样下去是追不到她的,别忘了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等她走了你再追,可就更难了。”

“我知道!”灵机一动,据王小姐说,肖怀静在用整整一天的工夫干完那件事以后,高兴得不得了。那么……

季雨风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看得常念哲毛骨悚然。肖怀静,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个家伙太阴险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肖小姐,季总请你把这个文件打出来。”

这几天肖怀静过得还算充实,因为每天总有那么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件让她打,她的打字水平不算低,但和那些训练有素的秘书相比,可就天上地下了。不过,她终于发现原来打字速度慢也是有好处的,可以打发时间嘛!坐在电脑前,一个字一个字的把那份文件打进去,原来是一份邀请函。一时兴起,玩起了版面设计,又是图画又是边框的,一直到满意为止。下一份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不充分利用一下怎么行!

于是,季雨风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份精美的邀请函。

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季雨风的商人本性立刻暴露无遗,让王秘书把手头上的十几份类似的东西都送到了肖秘书助理的桌子上。她都闲了好几天了,再不干点活,他都没法向员工们交待了,什么时候集团允许养吃闲饭的来着?

再也没机会喊无聊的肖怀静终于知道什么叫公司生活了,天哪,一下子这么多工作!现在已经快下班啦,她已经听到隔壁的王秘书在冲每天的惯例咖啡了,可是她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不过,终于有犯错误的机会了嘛,她决定等一会儿就开溜,然后明天那个季总肯定大发脾气,然后她就可以被开除了。多美好的前景呀!她的小说,她的家政培训班,她的布艺制作……

王秘书下班走人了。

再等半个小时,等那个季大经理也走人之后,她就可以实施她的胜利大逃亡计划了。好高兴噢!

强忍住手舞足蹈的冲动,她仔细听着总理办公室的动静。走吧,走吧,你快回家吧,家里有亲爱的老婆和可爱的孩子在等着你……对了,他还没结婚呢!那么,走吧,走吧,去北京饭店吃饭去吧!去六里屯泡酒吧去吧!去……

“你还记得我还没结婚的事实,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呀,她刚才高兴过头了,是不是不小心把顺口胡诌的歌给唱出来啦?

唉,看来是的!

咦?这人认识!原来他就是季雨风呀,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糟糕,不小心又溜出嘴了。

“没什么呀!”傻瓜也知道不能说老板阴险奸诈,尽管他“很快”就不是了。

“你还有工作没做完。”季雨风转移话题。

现在逃班合适不合适?她有些拿不准。谁知道他大老板居然会到她这个临时的秘书助理的办公室里来,计划里没有这一项嘛,她很不会干坏事的,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计划就这样被打乱了,现在该怎么办?天哪,她又说出来了。

她呆在那儿半天了,到最后居然说了一句怎么办。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句怎么办也不是在问他,而是她不小心又把内心想法溜出嘴的结果。她总是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吗?还是他的意外出现给了她太多的压力?可是他这样做不行呀,在给她这些工作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小女人会趁机逃跑,为自己争取到被辞退的机会。他怎么会让她如意,他还没找她算帐呢。想想她对他的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评价,啧!

“让我告诉你现在应该怎么办。”他不想让她再这样神游太虚无视他的存在了,“这些邀请函明天就要发出去,你今天必须把它们弄完。”

有转机!

“好呀,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们弄完的,季总,你回家好了!”只要他一回家,嘻嘻嘻……

他让自己相信并没有看到有人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找张椅子坐下来。“这些东西我需要过目,你现在就做吧!最好快一些,我不认为你能熬夜!”顺手打开手中的文件包,准备和她耗到底。

肖怀静翻着白眼坐到办公桌后面去,这个人肯定有毛病。他自己有办公室,干嘛到她这里来坐着!不行,这样一来,她今天是没法溜了。

“如果你想让我回自己的办公室,最好不要开口。”就算他有本事看清楚她的意图,也没必要这样嘛!连头也不抬,声音还冷冷的,真是讨厌!

唉,只好干活了。为了自己的睡眠考虑,得抓紧。

于是,肖秘书助理的工作效率出奇地高。不到一个小时,全部搞定!哈哈,可以回家啦!她得意地看着一心想整她的可恶男人!

“住的远吗,需不需要我送你?”谁知道那家伙仍然是面无表情。

“不用不用,”她还想享受下班后的快乐呢,再也不愿意面对这么一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脸,“拜拜!”趁他没说话,夺门而出!

那么怕他吗?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远去的身影,原来她也可以有这么高的工作效率的。那,不多给她些工作,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用心良苦了?

本来想和她一起吃晚饭的,看来,他还要想些别的方法。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她也同样没有被辞退。他好心情地笑了笑,今天晚上是去北京饭店,还是六里屯泡酒吧呢?否则,岂不是会让她大失所望?也许他当时应该晚一些开口,起码可以多一些选择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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