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只有十二岁的曹昂离开了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孤身一人随着普京和尚修道,单薄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闲得尤为的凄凉,曹昂不时的回头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心里万分的不舍,生活的点点滴滴如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映现,,父母、兄弟、伙伴、亲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太多的羁绊,难以割舍了。
“等我回来!”最后的看了一眼这片土地,少年稚嫩却又坚定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嗯,人生之中有着很多难以取舍的东西,你要学着去选择,要知道了解怎样的选择对着自己有益,是最好的选择。”普净和尚看着这个少年这么快的从离家的愁绪中走了出来,也是感到些微的惊讶,修道也是正是的开始。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我们就这样到处的走吗?”曹昂想要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感觉好像屋头苍蝇一般。
“嗯,现在我们没有去处,直到你学有所成之前,我们四海为家。”普净和尚为曹昂解答疑惑。
“好吧。”曹昂只能认命了,如今已经跟着出来了,哪还有脸面在回去啊。
傍晚,师徒二人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寺庙,这就是他们今晚的落脚之地。
“昂儿,你去周边去讨些吃的回来,以供我们晚上的食物。”普净和尚对着刚刚坐下的曹昂说道。
“啊?什么,你说什么?!!”他有点听不明白,上午离家的时候,父母都要让给这个师傅带些干粮,结果让他拒绝了,谁知道这刚找到落脚的地方,这个老东西就让自己去找吃的,有你这么贱的吗?
“我们晚上没有吃的,让你去找些吃的回来,难道师傅让你去讨些食物回来都不行吗?”普净和尚再次的说了一遍。
“这个也太难为情了吧,去向别人要东西,我有点说不出口啊!”曹昂翻着白眼嘀咕道。
“如今天下,民不聊生,荒民遍布,易子相食的事情更是时有发生,能够讨得食物,已经是好事了,哪里还能顾得颜面,你好自为之吧,只要你不饿那就算了。”说完话的普净和尚不等曹昂说话,盘腿打坐起来,嘴里念着完全听不懂的经文。
曹昂愣愣的看着普净和尚,好久之后默默的站了起来,先是对着普净和尚做了一个嘴脸,而又撇了撇嘴来表示自己的不满,然后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去哪呢,如今都是荒民,哪里又富裕的食物来给人啊。”曹昂看着已经泛黑的天空,自己嘀咕着。
“请问,有人吗?”
“里面有没有人啊。”
稚嫩的声音在漆黑安静的夜空里传的很远,可是里面却没有回音,不知道是家人已经不在了,还是不敢开门。如今这个世道,盗贼强盗横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在夜晚是不敢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的,生怕放进来一个洪水猛兽。
“那个,这位大爷,请问又剩余的食物吗?可以给我一些吗?”敲了许久,终于出现给开门的了,出来的是一个七八旬的老大爷,枯槁的面庞,瘦弱的身体,仿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小娃娃,这么晚了,可不能在外面走啊,夜里可不安全啊。”老人说话就好像他的身体一样,沙哑无力,行将就木,所说的话语却是让人温暖,是个善良的老人。
“多谢老爷爷了,我因为晚上没有吃的了,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出来自己找了。”看着这个瘦骨嶙峋的老大爷,曹昂已经没有希望再其家里得到食物了,像我退了一步,准备离开……
看着这个衣着华贵的少年郎,脸上也没有因为缺少食物,而营养不良的脸色,应该是突遭厄难的家族子弟吧,老者胡乱的猜测着。
“小娃娃请留步,我这里还有一些食物的。”老者及时的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曹昂,从房舍里拿出了一个泛黄的碗,里面装着几乎可以数出例数的稻米。
曹昂呆住了,虽然他知道三国时期底层民众活的非常的辛苦,但他听说是一个想法,如今亲眼的看到,那又是一个心情了,曹昂眼角发热,心里非常的痛心。
“小娃娃,这里已经是最后的粮食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煮着水凑合吃,也能够挨过今晚的,你年龄还小,可别饿着。”老者一直就为眼前这个素未相识的曹昂着想,话虽然质朴,但却拥有人与人之间的温情,离家修行时曹昂都没有哭的曹昂第一次落下了泪水。
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哭了,老者以为这些不够呢,顿时慌了“小娃娃别哭,我在为你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吃的。”老者的话就犹如钉子一样生生的刺痛了曹昂的心,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能够这样的生活?曹昂现在想大声的怒吼,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朝堂之上,有哪个会想到有人家里只有这可以数过来的米粒,他们每天歌舞升平,好不自在,哪能想到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会有人因为没有吃的,每天饿着肚子,强忍着那种饥饿的感觉,渡过这一个个难熬的夜晚,佝偻在已经破烂的房子上,身上盖着单薄的被子,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着,这一户仅仅是自己发现的,那些不知道的呢,还有多少?!!
曹昂不敢在想下去,脆弱的心脏剧烈的疼痛着,无法忍受,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那些自命清高,却不知人间疾苦的权贵们也尝到如此的惨破遭遇,世家绝不可留,破败的院门前少年心里发出了誓言,痛斥着这个世界最大的毒瘤,那就是世家大族。
“老爷爷,不用了,你给了我,你该怎么过呢,还是你留着吧。”看到这里曹昂哪里忍心再张口讨要。
老者很彷徨,少年居然拒绝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曹昂。
曹昂从怀里掏出钱币放在了老者手上,这是从家里偷偷拿的,有机会想自己买些好吃的。
“老爷爷,这些钱您拿着,明天去买些米。”曹昂强自忍住眼前的泪水,哽咽的说道,也许这是自己能够为这个质朴的老人所能做的事了。
“这怎么行呢,小娃娃拿回去,这个我不能收,这个村子已经就我一个人了,老头子也已经不想活了,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个世道,有时候即使有钱,你也不敢花,你自己要小心了。”老者的再次话语,更是震惊住了曹昂。怔怔的站在了那里,老者将碗放在了门前,走了回去,将房门关闭了。
这一味着什么,曹昂心里很清楚,两世人的他对于事情看的很透彻,老者的虽然将话说的很模糊,但他已经想到了,这个悲惨的世道,真的不给穷苦人活路,宁为太平狗,不为乱世人!!!
曹昂拿着破旧的碗,将手里的钱放在了门前,不管这个老人收不收,最起码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曹昂捧着碗往回走,双眼盯着这个普通的碗,突然感觉他好沉好沉……这是一个老人生的希望,也有可能是许多人活下去的依靠吧,仅仅十几粒的粮食,这个太讽刺了!!!曹昂难以接受如此的现实。
如果今晚没有遇到自己,也许……
泪水再次不可遏止的往下流,这个老人与这次遭遇,曹昂感觉自己将一辈子无法忘记,他的信念也因此更加的坚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