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出奇的强烈,还在睡梦中的寒月,就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惊醒了。
“啊,已经早上了呀,真快。”已经睁开眼睛的寒月,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已经挂在天空的太阳,说道:“不能再睡了呀,要去干活了呀。”
昨晚寒月离开张府后,并没有立即去城南,而是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客栈,美美的睡上了一觉。因为寒月觉得,张风那么阴险,自己没必要那么急不可耐的为他卖命。明天再去城南,如果白桐在,就杀了白桐去交差。如果白桐不在,大不了再去找别的活干,反正自己名声大,不愁没活干。
寒月穿戴洗漱了一番,又下楼点了两个小菜,吃饱喝足之后,才向城南走去。
寒月走的很慢,并没有刻意的提高速度,虽然只有两里地,但依旧走了很久。
城南那一片荒地,以前并不是荒地。据说是一百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草地。只不过,一百年前,南武两国大战,虎烈将军就在这里打败了武国,双方的尸体足足有十几万,流出的鲜血把这里都染成了红色,似乎是老天爷觉得这场战争有伤天和,所以自从这次战争后,这片土地就再也没有长出任何植物,成为了一片荒地。
寒月一路走来,除了几个准备进城的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只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荒地。
寒月有些奇怪,自言自语道:“那个白桐呢?怎么没有看到他,是不是张六那厮骗我?”
寒月说完,又看了看远方。结果惊奇的发现,最远处出现了两个黑点,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土堆,旁边趴着一个人。看样子是白桐无疑。
寒月心想道:看来就是他了。连忙施展轻功,如同一阵风一般窜了出去,不过几十秒,就来到了白桐身旁。
寒月虽然来到了白桐身边,但白桐却依旧趴在地上熟睡,一来是因为寒月的轻功不错,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二来也是因为白桐实在太过疲劳,没有任何的防备。
寒月虽然看到了白桐,心里却有些不可思议。心想道:这个少年只有十三四岁呀,还是个孩子,他是白桐吗?如果真的是他,那张风也太废柴了吧,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
寒月的目光又转到了白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难道,难道,他是……”寒月如同梦呓一般的自言自语。
寒月心中略一思索,弯下腰,轻轻的摇了一下白桐的肩膀,想让白桐醒来。
白桐被寒月一摇,睁开了眼,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戴着鬼脸面具的寒月,结果就像惊弓之鸟一般,往后一仰,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地面上,一边用双脚蹬地后退,一边用惊恐的眼神说道:“你不要过来呀,我是个好人,要抓别抓我呀。”
寒月觉得有些好笑,便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为什么要抓你呢。”
白桐此时还是很惊恐,回答道:“你不是鬼吗?师父说过,只要活人遇到了鬼,就说明鬼要带他一起走了。”
寒月又笑了几声,对着白桐说道:“我不是鬼,只是戴着鬼脸面具罢了。而且,你既然没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怕鬼敲门呢。”
白桐听到寒月这么说,心中的恐惧也减少了不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就好。”
白桐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在孙岚的坟墓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朝着坟墓前说道:“孙岚大哥,我一时贪睡,忘了给你守灵,你别见怪。”
寒月奇怪不已,问道:“你和孙岚应该不是很熟悉吧,你居然肯为他守灵,真不错呀。”
听到寒月的话,白桐憨厚的一笑,说道:“我虽然只和孙岚大哥只认识了一天,但我已经把他当做一个好朋友了。为好朋友做些事,是应该的。”
寒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接着问道:“不知白桐你师承何处,来自哪里呀?”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白桐心中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自己的门派也不是什么大秘密,说了也没事,便回答寒月道:“我的师父是清风派的掌门人清风子,我一直生活在清风谷,旁边有个小镇叫清风镇。”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寒月似乎有意卖一个关子。
“不知道。”白桐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一个杀手,昨天拿了张风的银两,来这里就是要杀你的。”寒月说话的声音很沙哑,但在白桐心里就像冰窖一样冰冷刺骨。
“你要杀我?”白桐睁大了双眼。
“你已经既然知道了,那你准备好遗言了吗?”寒月话虽这么说,但却将双手背在身后,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这位大哥你行行好呀,别杀我。我上有六十岁的师父,下有十二岁的师妹,他们都需要我照顾呀。而且我才十四岁,还没有吃尽天下美食,我还不能死呀。”白桐连忙对着寒月抱拳作揖。
寒月看到白桐更加惊恐的表情,实在忍不住了,连忙解释道:“好了,我只是开玩笑的而已。我若有心杀你,何苦把你摇醒,又何苦告诉你我的身份呢?”白桐一想,觉得寒月说的也对,便问道:”那你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寒月语气也变得严肃,对白桐说道:“我向你表明身份,就是要提醒你,封天城你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现在就走,走的越远越好。”
“可,可我还想为孙岚大哥守灵三天呢,我还不想走。”
“可你要这样想,如果你现在不走,就算我不杀你,张风也会派别的杀手来杀你,你刚刚也说了,你还不想死,难道你真的想为了帮孙岚守灵,让自己白白丢了性命吗?”
“我的确不想死,而且我还有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时间紧迫,确实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了。”白桐虽然很想帮孙岚守灵,但他也知道,现实已经不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