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对窈娘之情,窈娘感激不尽,然窈娘虽将公子作为知己,这婚嫁之事却不可为。”窈娘浅笑道。
“窈娘可是为了那严瑞?”白玉生似笑非笑道。
“公子说笑了,本是那严瑞负心在先,窈娘而今怎肯为其孤苦飘零?”窈娘轻点茶水言道。
“既窈娘心中再无严瑞,那为何不肯接受我白玉生。”白玉生嘴角含笑道。
“公子有所不知,窈娘尚有大仇未报,怎可为一己之私忘却父母大仇!若有一日终得手刃仇人,定然与公子长相厮守,永不分离。”窈娘道。
白玉生惊异问道“何人与窈娘有如此大仇?”
“剑山派!公子可曾听闻过一二。”窈娘苦笑道。
“离州剑山?我曾听闻离州乃天下绝地,亦听闻剑山乃千里孤山,却从未听闻剑山派!”白玉生困惑道。
“窈娘追查剑山派已二十余年,却并无半点消息,公子当真不曾听闻亦非怪事。”窈娘笑道。
“窈娘且宽心,既有此门派,玉生定要为窈娘查个水落石出,为窈娘报仇雪恨。”白玉生正色道。
“如此就多谢公子。”窈娘亦不再言语。
入夜,城外密林之中。
“小坏蛋,你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柳颜大骂陆稔。
“今日我有些要事要办,你便留于此处。”陆稔淡然道。
“你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阴森的鬼地方?我要跟你一起去。”柳颜惊慌道。
“我有要事要办,你不能去。”陆稔封住柳颜全身穴道,将其藏于一树洞之中,以枯木封其洞口,而后离去。
城东一村庄之中,一道人影忽闪而入。正是陆稔。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一老者先是一惊,而后问道。
“严家父女而今如何?”陆稔问道。
“没事,他们在这里没有什么大碍。”老者答道。“是否请父女二人出来?”
“如此便有劳李伯!”陆稔道。
不多时,父女二人自老者地窖而出,二人见陆稔归来,先是千恩万谢,方才落座。
“公子今日前来,可是城中出了什么事不成?”严家老父问道。
“正是,我听闻令郎严瑞归来,特来告知二位。”严瑞道。
“瑞儿回来了?他当真回来了?”老者喜极而泣。
严家姑娘也欣喜道:“我兄长回来了,这次定然要那白玉生好看。”
陆稔见父女二人如此神态,心中轻叹,道“如今虽然严公子归来,但却非好事。”
“公子这话从何说起?想我兄长乃是武功了得,一群兄弟各个非凡,必能一雪前耻。”严家姑娘道。
“如今之事并非如姑娘所想那般简单,城中欲要设计陷害令兄之人并非一人,且势力庞大,只怕令兄此次处境堪忧!”陆稔望向那严家姑娘,只见那严家姑娘面如桃花,肤若凝脂,一颦一笑,清丽自然。
“公子可是得知了什么消息不成?”严家姑娘眸若点星,望向陆稔。
陆稔苦笑:“我听闻白玉生乃是江湖大派的紧要弟子,此次撸劫姑娘便是要设下圈套擒拿令兄,这白玉生功夫了得,一人便灭了乾元派所有弟子,只怕令兄难以应付,近日有五人,进城,各个武功高强,乃是专为追杀令兄而来。”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那公子可知我家瑞儿如今如何?”严家老父问道。
“伯父莫怪,我并未听得些许消息。”陆稔歉然道。
“兄长进城听闻此事定然要去找那白玉生算账,这可如何是好?”严家姑娘泫然泪下。
“若是瑞儿不去生事还好,他常年不在家,城中识得他的不过几人。”严家老父忧声道。
“伯父无需着急,严公子如今并无大碍,也已知晓小妹为人所救,如今并未有所动作。”一道人影闪进屋内,正是那日黑衣人,言道。
“原来是恩人来了。严芳有礼了。”严家姑娘施礼道。
“小妹无需如此,而今令兄与他两位兄弟正在柳府之中,两位无需挂念。”那黑衣人道。
“柳府?”陆稔惊异道。
“怎么,公子也知道这柳府不成?”黑衣人双眸凌厉,看向陆稔。
“不错,在下确与柳府之人有些过节。”陆稔坦然相告。
众人惊异,那黑衣人道:“想来昨日大闹柳府,劫走柳家小姐的便是公子。”
“不错,正是小可。”陆稔森然道“柳府众人伙同旁人取我血续命,险些害我性命,此仇怎可不报,定然要取那四人性命。”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
“公子,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严芳低声道。
“那日,我离了此处,第二日在城中打探消息,不幸为奸人所害,变卖为奴,有三人将我买下,送与柳府。三人以兄弟相称,排行老五,老六,老八。那老八言语讥讽嘲笑也便罢了,那老八亲自动手,取我鲜血足足五大碗,给柳家老贼饮下。第二日仍要取血,好在我功力恢复些许,方才躲过一劫。”陆稔脸色铁青,露出左腕。
众人心中皆是百感交汇,严芳与其父心知大事不妙,那三人定是严瑞等人,不由得垂下头颅,默然不语。
那黑衣人笑道:“公子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碍。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柳府之人与严家交情甚笃,就看在严家的面子上,此事不再追究如何?”
陆稔心中此刻亦是百感交汇,自那黑衣人言称严瑞等人进入柳府便已猜出那几人正是严瑞一行,此时闻言,心中更是愤恨,道“那四人是何人与我无关,既然姑娘为其求情,我便答应姑娘日后不取几人性命。”
黑衣人婉然一笑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只是那柳家小姐离家两日,而今柳府大乱,不如放她回去。须知此事与其并无瓜葛。”
“姑娘此言差矣,俗话道‘父债子还。’那柳颜我是断然不会放回去,不瞒几位说,我有一兄弟,虽是本领高强,但生性本分,不懂得讨姑娘欢心,我正想将其带回去与我那兄弟做个妻房。”陆稔戏言道。
众人一时无言,良久那黑衣人方笑道“公子说笑了,那柳家丫头乃是富贵人家,生性刁蛮,恐难服侍令兄弟。再者此事传出去对公子英明有损。”
“姑娘此言是说我那兄弟出身卑微,配不上这千金小姐?”陆稔心中更是不快,寒声道。
“公子莫要误会,我并非此意。”黑衣人忙道。
“请问姑娘,若是姑娘与我过招有几分胜算!”陆稔问道。
黑衣人沉默良久,方道:“若与公子过招,我有三分把握胜过公子。”此言一出,那李氏夫妇闻言皆是一惊。
陆稔冷笑道:“前些时日我自认于江湖之上乃是一无名小卒,然昨日柳府之中江湖上盛名已久的‘九身虎’伙同三人同时出手也不是我重伤之下一招之敌,若我伤势痊愈,要杀这等人物,当不费吹灰之力。我那兄弟武功尚在我之上,姑娘自认可否做到这这一步?”
严家父女与那黑衣人闻言更是如坠冰窖。黑衣人沉寂许久方道“小女子自认不是公子敌手。公子既然已经知晓那几人身份,究竟如何才能放过柳家小姐。”
“不怎样,我这番话便是要告诉姑娘,我那兄弟配的上那柳颜!且这门亲事定然没有不成的道理!”陆稔言语铿锵有力,容不得众人反驳。
“公子且息怒。过些时日,此间事了,我便让严瑞等人前往公子处负荆请罪。公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黑衣人柔声道。
“此事姑娘不必再多言,要如何行事,我自有主张。”陆稔不悦道。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轻叹,此事只怕难以善了。严家父女更是脸色难看。
“公子,我兄长之过错便由严芳承担,严芳愿当牛做马服侍只求放过柳家小姐。”严芳跪拜陆稔,一双明眸泪流不止。严家老父闻言亦跪拜不止。
陆稔见此番情景,心中不忍,且本就是戏言,便轻叹一声道“罢了,我还他柳颜便是。”
严芳闻言大喜道:“多谢公子,严芳日后便是公子奴仆。”
“姑娘无需如此,我既放过那柳颜,便再无收你为仆的打算。此事就此罢了。”陆稔搀起严家父女道。
“多谢公子。”严家父女行礼作揖,百般感激。
“不过,此间之事我不想再涉足分毫。就此离去,诸位告辞!”陆稔淡然道。
“公子暂且留步,小女尚有一事相求,本不该说,但别无他法,还望公子见谅。”黑衣人言道。
“姑娘有何事?”陆稔止住脚步,问道。
“明日白玉生前往云山赏景,想请公子出手相助于我。”黑衣人低声道。
陆稔闻言,皱眉道“姑娘与那白玉生郎情妾意好不快活,怎么明日就要取他性命?”
黑衣人闻言,双颊绯红,好在黑布蒙面,众人不得见,“公子说笑了,既然公子已知我的身份,实不相瞒,我亦有苦衷,我本不想杀他,只是而今之事已到不可不为的地步?”
“姑娘既要为他人出头,理应找那正主相帮,此事于我何干?”陆稔冷笑道。
“公子方才亦曾言,正主虽有几分盛名,却也与这江湖高手相差甚远,此事唯有你我二人联手方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