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你可恶!”
薛雨烟本就吓得不轻,闻言更是又怒又怕,若不是早就被吓得浑身没劲儿了,肯定会跳起来给杨树林两个大嘴巴。
杨树林却浑不在意的笑道:“你冲我发什么火,我这就是个建议而已,选择权在她手上。”
服务员再次盯住了杨树林,显然对他的镇定有些惊疑,但随即就阴笑连连:“你的建议倒是不错,不过我对你更有兴趣,不如就从你开始吧?”
杨树林故意露出一副惊惧之色,往后退了半步:“别啊,你瞅我这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哪有什么嚼头?再说了,我还想欣赏一下你是怎么吃掉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的呢,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咋说你也该满足我吧?”
“杨树林!你要死啦!还不快点杀了她!”
薛雨烟气得扯脖子大吼,因为太过用力,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嘶哑了!
服务员那血红的虫眼凶光大盛,十数根触须冲着杨树林一阵迅疾的摆动,露出警惕之色。
杨树林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薛大姐,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让人家多得意一会儿行不行?毕竟人家好不容易才把咱们困在这里,这么快就掀牌,有意思么?”
说着话,杨树林无奈的叹了口气,左手上阴气狂涌,如风卷乌云一般,激荡、汇聚,飞快的凝聚成了一条带着尖锐爪钩的粗大锁链,活像巨蟒一样在他的手臂间盘旋舞动着,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服务员骤然一惊,虫头向后一缩:“阴差!你是阴差!”
杨树林故作疑惑:“阴差咋了?凭大神你的实力,我这点三脚猫工夫算得了什么?”
说话的同时,阴差锁上那极度冰寒的气息已经四散开来,原本围在周遭的虫群哗啦一声,如潮水般迅即退走,众人站脚的地方顿时宽敞了许多,就连弥漫在四周的死气也被这强横的气息逼退,一种极致冰寒的味道令置身其中的人,呼吸都清爽了不少。
但服务员却一点也不觉得舒畅,硕大的虫子脑袋摇摇摆摆的往她嘴里缩去,口气也一下放软了:“原来是阴差驾到,实在是冒犯了,不知者不罪,还请不要见怪才好。”
“哦?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好了要拿我们当食料吗?”杨树林缓步朝她走去。
“不敢不敢,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立刻就走,保管不会再给您添任何麻烦。”
“走?你想往哪儿走!”
杨树林冷笑着一抖手,阴差锁如狂龙出海,一下缠住了服务员的脖子,随即猛然勒紧,将已经缩回嘴里大半的虫头卡在了嘴边。那虫子尖叫一声,十几根触须全都绷直,但紧接着就像面条一样耷拉下来。
可即便如此,服务员也没敢再挣扎,只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大人饶命。”
杨树林手上略松,冷哼一声道:“说,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虫头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摇晃了几下,才赶忙说道:“我是个养蛊的,从小跟我奶学的养交阴蛊,后来我奶死了,我就从老家那边逃难过来,就只想在这儿扎个根儿,过正常日子。”
“你老家在哪儿?”
“朝鲜。”
杨树林微微皱眉,朝鲜国内实行高压政策,的确有不少朝鲜人冒死逃到这边来,但他却不知道朝鲜人也有会养蛊的。不过就算她是外国人又如何,逃难的又如何,到了中国的地界就得按中国的规矩来。
“交阴蛊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杀的人?这些蛊仔又是什么?”
“这个是我们的秘密……”
杨树林冷笑:“那你就带着你的秘密下地府吧。”
说话间,阴差锁陡然勒紧,将她的脖子累得变了形。
“我说!”服务员声音嘶哑的喊道。
杨树林稍稍放松了力道,只听服务员道:“交阴蛊是黑斑巨蚊的幼虫炼制出来的,它的毒极阳,被它咬上一口,不禁看不出外伤,而且能让中毒的女人控制不住**,自己兴奋到极致,女人兴奋之下元阴就会活跃,我就趁机吸干她们的元阴。”
“那魂魄呢?你竟连她们的魂魄都不放过!”
服务员惊恐的应道:“我怕魂魄逃走留下祸根,只得灭了它们。”
“你之前究竟害死过多少人,按你这么说,第一个死者为什么死相正常?”
“只有这两次!以前虽然也做过,但只是偷一点元阴就罢手,可这两个贱女人实在可恨,一时没忍住才失了手。第一个女人我是等她情绪平复了之后才让她气绝的,所以看不出什么古怪,这次的女人自己太兴奋了,害得我也没把她魂魄全都捉住,跑了一个才让你发现的。”
杨树林闻言怒哼一声,心里既鄙夷又愤怒,看来这家伙是一次比一次大胆呐,最初还只是偷一点元阴,上次也还小心翼翼的不留下什么证据,这次竟然直接就把人害死了!
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手段很高明,虽然类似的邪术古已有之,但像她这种利用蛊毒榨取元阴者还是第一次听说,竟能做到不留任何痕迹,实在太罕见了。
这次能揪她出来,其实很大程度是因为侥幸,要不是他事先查探过这栋楼的门市都有三层,且在池中出水口里逮到了一个魂魄,恐怕还真就让她逃过一劫了。
可他仍有疑惑,据他所知榨取元阴者基本都是男人,她一个女人榨取元阴有什么用?
“你要元阴有什么用?这些蛊仔又从何而来?”
“阴阳互补提升道行,蛊仔是池中淤积的晦气吸附在死掉的潮虫身上所化。”
“放屁!你一个女人哪儿来的元阳,怎么阴阳互补?”
“我……我其实是男人。”
“啊!”
听了她这话所有人都大感惊讶,尤其是卢雪峰,平时也没少占她的便宜,现在听她亲口说自己是个男人,一来觉得难以置信,又不禁有些恶心。
刘山宗闻言上前扯开了她的腰带,裤子滑下,赫然发现她裤衩里边真有那么一嘟噜肉,不由得一阵恶寒,扭身离得越发远了几分。
杨树林的眼神却越发冰冷,虽然他并没强暴死者,可用这等邪术害人比强暴更为可恨,对这种家伙自然没什么好客气的。
可他正要下手时,栾国钢却开口阻拦:“等等,别杀他!”
杨树林皱眉向他看去,却见栾国钢尴尬的笑了笑道:“不管他犯了什么罪,也该交给局里来处理。你放心,就算他这种肮脏手段见不得光,我们也绝不会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犯不上因为这个脏了你的手。”
他虽说得客气,杨树林又岂会听不明白怎么回事?
栾国钢毕竟是个警察,职责所在,不愿意眼看着别人杀人而不加阻止。
“谁说我要杀了他?我是想灭了他的蛊。”
“那虫子是不是他的本命蛊?蛊死了,他不也会死吗?”
杨树林恍然大悟,不禁摇头失笑:“栾叔看来是误会了,电影里所说的蛊亡人亡是一种误解,本命蛊这三个字其实是形容它对练蛊者的重要性,它若死了就像要了练蛊者的半条命似的。但实际上,本命蛊死了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伤害,最多受点伤。”
栾国钢如释重负:“那就太好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阴差锁已然勒紧,一阵铁索摩擦的喀喇声中,服务员口中那巨大的虫子拼命挣扎扭动起来,十几条竹节样的触须发疯似的摆动,嘴里也吐出大量褐红的粘液,终于在一声脆响下,虫身断裂,从服务员嘴里滑落下来。
虫身一落在地上,裂口处顿时渗出了一滩似脓似血的浆液,本来粗如手臂的虫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瘪,转眼间就变得只剩手指粗细,黑乎乎的像条干透的大海参一样,散发出阵阵鱼腥气,显然此时的模样才是它的真容。
而服务员此时也跪伏在地,哇哇一阵狂吐,口中污物混合着鲜血像喷泉一样狂涌,红的黄的绿的,里边还有半截黑乎乎的虫尸,看着就让人恶心。
但紧接着,四周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噼啪声,竟比鞭炮更响。
众人急忙看去,却见围在周遭的蛊仔一片接一片的爆裂,甲壳混合着泥水、血浆爆成了漫天污物,迅速向他们罩了过来。
杨树林见状拎起服务员朝铁门砸去,轰隆一声铁门洞开,众人争先恐后的窜出门,直到跑到二楼才相继停了下来,总算长出了口气,每个人都有种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的感觉。
卢雪峰此时再没了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了,而那服务员比他更甚,不光被拔除了命蛊受了伤,刚才又被杨树林当成了工程锤,直接往铁门上砸,结果撞得头破血流,现在正弓着身子不停的咳嗽,满嘴都是血沫子。
杨树林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对栾国钢道:“这俩人就交给栾叔了。”
栾国钢连连向杨树林道谢,并表示一定会把此次的事情汇报给姜源,替他邀功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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