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交各的作业,各做各的汇报,有好有坏,但是大体上使人满意,尤其是夏大人做的资料,一看就是用心整理出来的,王大人对他们付出给予充分肯定。最后张文书那个年迈的老头,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也要交作业,把昨天的会议记录整理出来。
他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繁琐,工作量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说话速度又快,他写字速度极慢,一段话说完,他才把前几个字写好。
年迈的张文书颤颤巍巍地拿起写好的那几页纸,埋着头十分紧张地捧上稿纸,恭敬地呈给王大人,王大人还未抬手,只撇了一眼,便轻轻皱了皱眉头。
“张文书该回家颐养天年了。”语气冰凉。
张文书下意识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在风中摇曳,哭诉的话本能的就要脱口而出。
忽然想了想,就算他哭,求着让上头那人大发慈悲,最后留下来继续呆在这个职位上,压力也好大哦,工作也是十分辛苦,自己确实也有儿子、孙子,何苦再干这个苦差事。
一言不合就撤换,震慑力够大。张文书可是从二十岁就在衙门服务效力,经历了三十个年头,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个青年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老人家的事业给斩断了,后半辈子给决定了。
众位大人都如惊弓之鸟,现在只求自保,哪敢帮张文书多说一句话,只用可怜的眼神望着这个老头。一把年纪了可真难啊。
可谁知张文书却十分欣喜感激:“多谢王大人成全老朽,我确实年迈体衰不能再为您效力,现就请辞,望大人成全。”
“嗯,去财库,领二十两慰问金吧。”
聊聊几句如此简单。张文书何时这么洒脱了?以前可是年年拿全勤奖,带病也要上公的人!
人家是明白人,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此时张文书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他道谢拜别,身板也挺直了,这几天的压力终于释放出来,他觉得浑身都是轻松。
众人还在唏嘘,权衡着自己的能力,想着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的时候。王大人发话了:
“你们有好的文书再推荐一个,都散了吧。”
各位大人连连点头,赶紧逃离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武安露出自豪的笑容:“大人您可真厉害,才这么短时间,就把大家收拾的服服帖帖。”
王大人笑了,那得意的小眼神,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群老家伙个个摸爬滚打,滑得跟泥鳅似的,只有恩威并施,吓唬吓唬他们,才能稍微老实一点。”
武安:“感觉您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呢,现在好有老爷(宰相爷爷)的气势。”
王大人神秘一笑:“那得靠装,要看着神秘,老练,让人猜不透,摸不着,说了你也不懂”
“大人好厉害!”
继续笑着...
王大人拿起了桌上的案卷阅读了起来。午安又给他换了一盏新的热茶。
一刻以后,度娘来报,夏大人有事求见。
王大人略一思忖,这估计是有什么悄悄话要给他说,等到同僚都走了,方便他进来私聊。他点头示意带他进来。
确实是这样,夏大人想私下求见王大人走个后门。就悄悄的,等同僚们都走了再来拜见。他要抓住机会表达衷心,拉近距离,化解恩仇。
夏柏松十分恭敬虔诚地行了礼。
“何事?坐吧”,王大人只看了一眼,眼睛继续回到书上,他对夏柏松仍然心有不爽。
夏大人道谢,崩直身子端庄的坐上椅子,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了:
“卑职认为文书一职十分重要,需要一个头脑机灵,学识渊博的年轻人来担当。而且要对政史有一定的了解,能有保密意识。”
王大人不置可否,等着他的下文。
“下官反思己过,追悔不已,时刻无不想着要为大人要为朝廷敬上一份绵薄之力。下官有一子夏英贤,今年十五。是清江书院的学生,下官平日也悉心教导,深得夫子喜爱,犬子不才,斗胆试炼文书一职。”
王大人一挑眉欣赏着严肃的夏柏松,可以呀,为了表达诚意你可真舍得下血本,你儿子这么年轻有为,那将来可是要去考状元的人,一个年少有为的官家子弟来当文书,嗯~~你行!
他面上不显,只微微点头颔首:
“你有心了,让他明天过来吧。”
得到王大人的肯定,夏老头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儿啊,你可要给父亲争点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