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玉琳的不好意思,燕洛飞走上前几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笑着回道:“一点小伤早就好了——琳儿无须挂在心上——”不过就是手臂中一剑,并没有什么大碍。
玉琳扯扯嘴角,再抿着嘴唇,踌躇着身子:“谢谢——”说出口之后心里总是舒了一口气,刚才那么梗在心间东西也算是散了开来,接下来再说别的就容易多了:“你的救命之恩,玉琳一直铭记在心,他日若是殿下能让玉琳报答万分,定当赴汤蹈火——”
未曾想过一国太子会救她这个小女子的性命,二哥曾说,若不是当日的暗卫及进赶到,太子受伤的就不是手臂了,很有可能命丧当场——那天听着时自己都觉得二哥说的人,绝不是她认识的太子殿下?而二哥却似乎因为此事,对他有了很大的改观,时常还能从他口中听到二哥赞美太子的一两句话。
不过与之相反是父亲和大哥,记得一日父亲就曾说过太子的行为,有损太子的威仪,若是何人都能让他救之于水火,那么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也太过感情用事,而且此人也必将难当大任,只记得当时大哥回了一句,“这还是孩儿头一次遇到太子舍命救人——”。之后就再没听到爹爹对太子的任何评价了,可能也因为救的是他女儿,所以对于太子这一次的感情用事,也就算了吧——
虽然自己本来也觉得这个太子不够聪明睿智,可是好像经过那天的一救,玉琳不知不觉就把以前看到的所有缺点都变成了优点,以前一切讨厌的性格,现在看来也是那么可爱,人果然是个很感性的动物,哪里有中肯不中肯的东西啦——
“呵呵——哼哈——”看着玉琳在他面前低着头,小脸上的表情却一丝也见不到,语气也是那么有礼客套,让他以为,这根本就不是史府的三小姐,而是另外一个人——
此时的她不记得在史府时,两人跳脚地斗嘴吵架的情形,早就忘了她在史府从不把他当作太子,也曾疯狂叫嚣着要揍他,现在原来自己只是她的救命恩人,什么铭记在心,什么赴汤蹈火,他救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她报答什么,他甚至未曾想过为何那一刻为那么情不自禁地想要救她,半分的考虑也没有,就冲了过去——
玉琳听着这声音的情绪不对,抬起头一看,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你身体不舒服么?”别是伤还没好,要是那样,自己不就会更难过,这欠人人情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何况还是救命的恩情。
“是不是伤还没好?”看着燕洛飞越加阴郁的表情,玉琳紧张地就要去察看伤势,虽说那伤也有些时日了,可是若是愈合时就没有长好,以后那没处理好的伤口极可能复发——想到这里,玉琳直接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是左手,还是右手——”当时自己早就昏了过去,只听到二哥说太子救她时伤的是手臂,所以自已以前是有一点救护经验的,所以察看一下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琳儿——”深深的叹息,燕洛飞只觉从没一刻这么措败,就像当初他料定,自己努力相信父皇的话,‘只有权力才会给你想要的一切’,这个女人也以为也会像从前遇过的每一过客一样,那总让他春意盎然又心动不止的心情,会随着她嫁作人妇而终止——
可是今天,她就那么一句短短的话语,那么小小的一个表情,就能轻易让自己心痛难当,连那梳得极好看的妇人髻也成了利刀,刀刀割中自己的心脏,“都好了——早就好了——”只是心却伤了,燕洛飞正了正脸色,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玉琳一脸怀疑,刚才那么真切的难受,自己虽然近视,可是没瞎,哦忘了,现这这个身体不近视,但是刚才他那难受的表情,玉琳相信自己一定没眼花——
“不管,你们男人爱面子,谁知道是真没事还假没事,我看了才能安心点——”玉琳推开来拉扯的手,随便抓起左手,直接拉起他的袖子。
“嗬?——”玉琳看着眼前空穿刺而过的刀疤,上面的新肉显示这个疤就是不久前的刀伤,她可以肯定这个就是当初差点要了她命的一刺,只不过这本该出现在她身上的窟窿,此刻正安表地昭示在燕洛飞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