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言看着人工湖上的亭子,扶着她走过去,玉琳笑笑,现在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懂自己的心思,还没说,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想干嘛了。
“小姐,台阶——”绿言轻声道。玉琳看了眼地上只有一个台阶之后就是凉亭,后面的史玉铭也走了过来,搀过她的别一只手。
几个丫环端着茶点缓步行来——绿言示意她们放下之后,细心地温水烫了茶杯,把泡好的茶一个个斟入杯子里。把泡好的茶端到玉琳面前——
史玉铭挥退了绿言递过来的茶,起身到玉琳身边。
“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风姿卓越的脸上露出丝丝担忧,手也细细地抚上了玉琳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当他终于看到脸上那里还一点细看才能发现的粉红嫩肉,都已经二十天有余,还能看得痕迹,玉铭不敢想像当时琳儿伤得有多伤,是不是身上还有看不到的伤口。
“琳儿,这伤——”动抖动着抚上了那疤痕,“疼吗?”一进门看到笑得还如同他离开是一样的狡黠,让他都遗忘了半个月前那封家信里说她受了重伤,暗自己自责,真是该死。
白意之走上前,拍拍史玉铭的肩膀,对着他摇摇头,从益阳回来之后也约谈了史夫人,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现在是凶手没有找到,但是琳儿京城得罪过的也就是只有睿王府这一家了。以睿王府的势力就算是他家干的,现在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更别说没有证据了,在朝中皇帝也要让睿王三分。
“都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说很快就会连疤都看不到——”看着这几个人一脸沉重,玉琳也得不强颜欢笑表示没事,晒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她的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也真的是强颜欢笑了。
已经过了太阳最毒的时辰,现在坐在这湖心凉亭,湖里荷花开得正艳,微热的风还是夹杂丝丝凉意,岸边的柳枝也吹得随风摇曳,闭上眼还能闻到这莲花的阵阵幽香——“二哥,是不是快转秋了——怎么在这里都丝丝的凉意了——”玉琳睁开眼睛笑意盈盈对着他们说道。
“还早呢,琳儿的生辰都还没过——”玉铭看着一脸惬意的玉琳,笑着说道:“这里凉快是湖东边有个寒潭——与这个荷花池是相通的——”那边还种着冰莲——
“就是,还有两天就是琳儿十四岁生辰了,嘿——”白意之笑得见牙不见眼地拍拍史玉铭的背,“你们回来得真是时候,本来我还怕你们赶不回来了呢——”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玉琳不明白说句话,这小屁孩就能脸红个什么劲,直到一边的绿言出声,她才想起上次跟她说的,这次生辰可能就是与他的订亲会——玉琳心头涌起很不是滋味,这算什么事啊,个个都还是小屁孩一个就想着要订亲,作孽啊,早恋啊——个个都是未成年少年少女啊——
“小姐,老爷命你去书房——”一个小厮小跑着来到亭子里,低着头对着三人说道。
“可有说有何事——”不知道为什么,玉琳听着她二哥有一股不满,但很快就让他掩饰了过去。
“未曾——”小厮乖巧地笑道,看着起身也要陪着同去的二少爷,他再次开口:“老爷只让三小姐过去——”说完没等这边的人发作,他就退了下去。
“二哥,待与父亲话常之后,再过去寻你——”玉琳发现自己一再为这个二哥破例,本不喜欢勉强自己的,可是看到他脸上的担忧,她还是选择了安慰,实在是让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明明想好要做个米虫的,老实地待着——
白意之也不解地看着玉铭,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尚书大人找琳儿过去,不过他还是聪明的选择不问,玉铭一向要说的事都会向他坦白,如果他不想说,也是勉强不得的。“那们先去‘凤鸣阁’等你——”
玉铭随着走远的人的身影目光追随而去,最后轻叹了一句:“看样子还是躲不过——”旁边的白意之不明所以地问道“你说什么——”
玉铭轻摇了头,“没什么——”
玉琳起步走了出去,后面绿言也跟了上来,走了十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二哥还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走远的身影,眼中带着伤痛与无奈——心咯噔了一下,有点不安,有一种感觉,自己想要的随意生活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摸摸自己的心脏‘不怕,我这颗玻璃心已经很坚强了——脆是脆点,不过还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