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绣娘的问题，李白衣略微沉默。
似乎是在组织自己的思绪。
“沈姨，你可见过天门？”
李白衣扭头问道。
“见过！”
沈绣娘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啊，千年之后，长生封帝，却没了在这人间的机缘！”
“不过收官之战，也算是对他的人生画上了一个传奇的句号！”
李白衣点了点头，“其实，在我第一次看见天门之后，我便开始在思考！”
“思考天门之外的世界？”
沈绣娘道。
李白衣点了点头。
“可这和十一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沈绣娘有些疑惑。
“当年，在封印邪族之后，师父便消失了！”
李白衣说着沈绣娘也知道的事情，“以师父的能力，想要在这苍穹大陆超脱，并非什么难事，可是他为何消失？”
“你是说他离开了苍穹大陆，去往了天门之后的世界？”
沈绣娘分析道。
李白衣没有说话，算是认同了沈绣娘的这个说法。
“可是自古天门的出现，只会是当这一方天地，出现了大帝境界的人，或是这天地间有大帝的气息出现，给天门错觉的时候，才会出现！”
“十一大人善谋却不擅武，如何能够召唤天门？”
“即便是十一大人手段惊天，能够将天门召唤出来，一则天门现世，我们不会不发现。二则十一大人没有大帝之纹，是不可能走过天门的，他根本无法走到天门后的世界！”
沈绣娘接着分析道。
李白衣却是摇了摇头道，“是天门的气息！”
“什么意思？”
沈绣娘有些疑惑。
“在天门出现的时候，我捕捉到了它的一丝气息！”
李白衣解释着道：“这丝气息，和位面之门很像！”
“什么？！！”
沈绣娘顿时瞪大了双眼。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白衣，“你是说……其实位面之门，也是天门？”
“我们可以将其简单的理解为通道！”
李白衣道，“通往外面世界的通道，无论是位面之门也好，天门也好，都只是通道，不过是名称不同罢了！”
“那么它们之间的区别呢？”
沈绣娘问道。
“区别……”
李白衣微微凝眉，“区别在于通道后面的世界或者说势力不一样！”
“天门后的世界，我们可以称呼为天门世界；位面之门后的世界，我们可以称之为邪族世界！”
“那么，邪族世界和天门世界，有可能是一个世界，也有可能是两个世界！”
“如果是两个世界，那么这天地间……或许便会存在无数世界，存在无数种族，也存在超越大帝的强者！”
“如果是一个世界，那么那将是一个比苍穹大陆大无数倍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有人族，同样也有邪族的存在！”
“在苍穹大陆之上，只有登临大帝境界，才有资格跨越天门，去往那个世界。说明那个世界的文明程度更加高级，那个世界的强者更多……那个世界中，大帝或许已然不是巅峰！”
李白衣给沈绣娘描述着自己所思考的一切。
“如此说来，苍穹大陆只是一个小界？”
沈绣娘皱眉道。
“不清楚！”
李白衣摇了摇头，“或许是历练之地，也可能是一座囚笼！”
“据说，苍穹大陆的古老历史中，太古有大魔，而魔是罪孽的化身。如果太古岁月中，魔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那么这个世界便是囚笼！”
“另外一种解释，便是苍穹大陆是天门之后世界所遗留下的种子，保全人族血脉的种子！而在这个种子世界中，天门外的人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苍穹大陆有什么可怕的造化。因为，只有大帝境界的人，才有资格离开这里。或者说，只有大帝境界的人，才有资格参与天门世界中人族的战斗！”
沈绣娘皱眉，“你这个想法……听上去有些荒诞！”
“知道秦长生为何能成为几千年来，第一个踏入大帝境界的人吗？”
李白衣忽然问道了。
沈绣娘挑眉，等待着李白衣的答案。
“因为他的心，他的心能无限小，也能无限大！所以他能看见很多东西。他能将树叶的脉络，看成一个世界。一叶知秋，他能看见整个世界的衰亡。四季轮回，他能看见时代和纪元的变迁！”
“他看掌中蝼蚁，自命为这蝼蚁眼中的天神。而他抬头，也能将自己当做一只蝼蚁，去探寻他眼中的天神！”
“道家有大道无疆，有万元归一！”
“佛国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乾坤！”
“这些大家都曾听过的话，可是能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脉中的，几千年来独有秦长生一人。所以，他成就了一世帝位！”
李白衣卷袖笑了笑，“现在沈姨再想一想，我说的话，是否还很荒诞？”
沈绣娘皱眉。
似乎有被李白衣说服，她略作沉思之后，扭头盯着李白衣，“千年不见，看来你已经追上了十一大人的路，超越了沈姨！”
“沈姨说笑了！”
李白衣道。
“无论是纵横家，还是批命师。永远都不要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要相信心的力量，要相信自己的力量，只有这样，才能推衍万古、谋策万古，与这个世界争锋论道！”
“而这，是任何一个批命师或是纵横家，需要跨越的最重要的一道坎。跨不过去，最多能算是顶尖罢了；跨过去了，才算是鱼跃龙门！”
沈绣娘道。
李白衣咧了咧嘴，算是默认，却没有在这上面太过深入，那样的话在沈绣娘面前就有些显圣了，会被揍的。
“将话题扯回来！”
沈绣娘接着道：“按照你先前的说法，那么你认为天门世界和邪族世界，是一个世界还是两个？”
“这其实不重要！”
李白衣摇了摇头，“因为只要有通道有交集，那就是一个世界！”
“无论是当初长生封帝，还是林荒一日过圣王的时候，天门都响起过声音……那声音的意思只有两个！”
“其一是成就帝位很关键！”
“其二是天门外的世界，人族同样在大战！”
“既然在大战，那么与谁大战？”
李白衣扭头，笑看着沈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