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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当重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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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浩波谈过话后,吴雁南终于还是对自己在西湖中学的工作不放心,就在一个晚上给申建文打了个电话:“申老师,不知今年上头对我们有什么安排?”

“安排?”申建文一时没领会吴雁南用得不太准确的字眼,等明白了就说,“原来是说让你们都回原单位,但我们几个学校一起去争取过了,都回去了,课也开不起来了,简直开玩笑!”

“我是不是开学还可以在西湖中学上班?”

“当然了。”

有这句话也就得了,吴雁南才不想去考虑那么多呢,快到八月了,既然还留在西湖中学,下半年就是高三了。他决定先趁还未开学的这段时间,先把下学期要做的工作,比如文学社刊,比如网站建设都在头脑里梳理一下思路。

当然,暑假里也有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传来。教育局下了三个文件到各个学校,很快教育界的人士都知道了。第一是从这学期开始,还在城关中学借调的老师,一律不发工资。第二是关于几个在计划生育方面超生的教师的处罚,都开除了公职,包括石河中学的刘望东。看来,吴雁南还给刘望东的那些钱没中到用打了水漂。另一件是说起来直叫人咬碎牙齿的事情,简直是丧尽天良,真不知道园丁中还有这样的败类。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信,后来都信了,原因很简单,那是教育局下的文啊。就是某初级中学的某年轻男教师,诱奸初一女生的事情,教育局也已对该教师处以开除一切公职的处罚了,当然他还得面对法律的审判。

“我认识他,乡里孩子,长得很丑,家里穷得要命。”议论的时候,曾有人这么说。

“看上去挺老实的,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挨千刀的!”又有认识那老师的人说。

“这叫心理变态,他不过是个比较特殊的代表。”也有人说。

不知为什么,吴雁南听了这些议论很是受不了,便见人只口不提今年夏天叶县这一特大新闻,听到有人议论也赶忙走开,仿佛那犯了强奸幼女罪的人就是他。因为他也是教师,也是乡里孩子,他也穷得要命,他长得也不好看,他有时,有时好像也有些心理变态。

好在七月快完了,三十号那天,梅思月从乡下回来了,他八月初要去B市函授。吴雁南去车站把妻子接进屋,抱在怀里狠亲了一会,直亲得手机响了老半天,才起身去接。

“吴雁南,你来学校一趟。”原来是申建文。

“什么事呀,申老师?”

“来后再说。”

吴雁南不敢再和梅思月亲热了,赶紧骑上自行车,到了申建文的办公室。令他惊讶的是,在他的老师的办公室里,竟然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穿制服的人。

“这就是吴雁南老师,这两位是市检察院的。”申建文介绍道。

吴雁南很是惶恐地站着,因为他从来没和公检法这方面的人打过交道,今天看这阵势,一定是专门“请”他来的了,什么事呢?

“吴老师,你先请坐。”男的说。

“坐吧。”女的也说,还拿出来一个笔记本。

要录口供了,吴雁南想。

“我们就是要通过你了解一下西湖中学高二(3)班的情况,我们相信你会如实回答我们的提问,你的回答将会成为量刑的有力依据。”

“说什么呀?”战战兢兢的吴雁南终于说话了。

“是这样的,”申建文说,看了看两位检察官,见都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就又说,“韩小满老师的案子破了,是你们班,哦,是他们班两个学生干的,现在你就如实地跟他们两位回答一些问题就行了。”

“我明白了,需要我交待什么,你们请问吧。”

“不是交待,是回答。”女的笑着说。

“吴雁南,现在就别幽默了。”申建文给他下了个台阶。

“吴老师,韩小满是不是一个脾气古怪、性格暴戾的人?”男的问道,女的做好了记笔记的准备。

“是。”

“韩小满是不是缺乏与学生的良好沟通方法?”

“是。”

“能不能举几个例子?”

“他常常骂学生猪狗不如,脑袋里糊了大便,骂学生找死,我结婚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为了制止男女生谈恋爱,还说让学生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我劝说过他几回,但他不听。”

“犯罪嫌疑人你熟悉吗?”

“熟悉。”

“是不是高二(3)班品质最恶劣的学生?”

“不是,他们平时比较老实。”

“成绩怎么样?”

“高一时,都是前十名,高二成绩有所下滑,但语文一直很好,其中一个常在我们的校刊《新芽》杂志上发表文章,省青年报也用过他的两篇散文。”

“在案发之前,韩小满和两个学生有没有发生过直接冲突?”

“不知道。”

“好了,我们的问题就到此为止,吴老师,你还有没有想说的话?”

“有。”

“说吧。”

“我觉得不能把责任全怪罪到学生身上,这绝不仅仅是人性的问题,两个学生我了解,他们绝不是杀人犯,你们量刑的时候,是不是要多想想他们为什么那么做?是不是我们教育体制的问题,在我们叶县,好的老师弃置不用,专用这些外县的年轻教师,其实他们的心很少在我们县的教育上。而且他们来自富裕的地方,他们看不起我们的孩子,他们不仅侮辱我们的学生,对我们这些借调的老师也极为不尊重。”

“还有没有?”

“至少,如果我带了这个班的班主任,这两个学生绝不会砍我!”

“吴雁南——老师,就事论事。”申建文说。

“哦,对不起。”吴雁南说。

“没事,吴老师,你配合得很好,谢谢。”男人伸出手和吴雁南握了握,女的也极专业地重复了男人的动作。

吴雁南回到家里,好半天还明白不过来,自己究竟和两位检查官说了些什么,为什么那么说。但有一点他清楚,说了,心里就舒坦多了。他吃过午饭,打了好大一盆水,和梅思月洗了个鸳鸯浴,缠缠绵绵了一中午,直到困困地睡去。

他又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看一看号码,又是申建文办公室的。心想,韩小满啊韩小满,你出个坏事,可把我的好事都搅了啊。

但还得去,他走进申建文的办公室,这回没有穿制服的了,只申建文一个人,笑迷迷地望着他进来。

“上午你说得很好。”申建文说。

“我没见过这场面,真的不知怎么说。”

“他们要听的就是实话,你关于外地教师的说法,也给了我们一些启示,虽不能说绝对正确,但也有一定的道理。下午,校委会开了个临时会议,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我?”吴雁南受宠若惊地说。

“吴雁南,你想当班主任吗?”申建文直截了当地说。

“当班主任?想。”吴雁南诚实地说,因为他去年就写过申请了。

“你来接高二(3)班的班主任怎么样?”

“高二(3)班,不是有韩老师吗?”

“他不带了。”

“为什么啊?”

“案子破了,韩老师也不好意思再进班,物理课、班主任都不带了。”

“但是,我,行吗?”

“校委会讨论过了,觉得就你行,你不是说你要是班主任,学生就不会砍你吗?”申建文笑着说。

“其实刘正良老师满不错的。”

“刘老师从高一带班主任,今年出了这件事,影响很坏,好多本来要申请当班主任的老师,都放弃了。”

“江远明老师也不错。”

“他?”申建文含蓄地笑了笑,“不行,据教导处反应,他的课教得不行,已经研究过了,不让他带高三,还有何书章和胡后侠,都得再从高一带课。”

“啊,”吴雁南张了张嘴,努力地没有叫出声。什么教导处反应,就说是高正其的主意不就得了!

“吴雁南,你表个态呀?”申建文催促道。

“我就试试吧。”吴雁南不再跟他的恩师争论了,赶紧果断地说。

“嗯,你答应了就好,”申建文语重心长地说,“不是试试,要带就要带好,这个班学生的性格比较古怪,成绩也差了点,但离明年高考还有一年时间,如果抓得好,还绝对来得及。”

“好,好。”

“还有,你因为带高三班主任,而且又是第一次带高三,所以,经研究,魏天寒班的语文你就不要带了。”

“什么?”

“给你再增加一个高一班。”

“哪班?”

“到时再说,如果没有大的变动,你就还带韩小满的班吧。”

“还带韩小满班啊?”吴雁南惊叫了起来。

“怎么?”申建文盯着他问。

“好呀。”吴雁南笑着改换了语气。

“我们是觉得只有你和韩老师配合得不错,你要服从并理解学校的安排啊,往年回来的语文教师,到了高三都只带一个班级,你算是特殊又特殊的了。”

吴雁南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许不满,心情复杂地体味着老师的嘱托,从申建文办公室里一路走出来,推着自行车向大门口走去。学校后天才开学,最早的学生也是明晚到校,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安静静地等着走马上任了。虽然高二(3)班,不,从后天开始,就要叫高三(3)班了,像个动乱的伊拉克,但,做总统的,也不能没有责任感和自豪感啊。

八月一号,补课开始了,吴雁南正式接任了高三(3)班的班主任。去教室的时候,吴雁南特意从语文教研组留意了一下,果然没看见何书章和胡后侠。他把课表一个一个送到带课老师手里,带课老师也对他当了班主任说了一些祝贺和鼓励的话。老师换了物理和数学两科,其他没变,比如英语还是许美红,化学还是刘正良。课还是两节连堂,集中安排。唯一变化了的就是,吴雁南所带班级高三(3)班在四楼,为了方便,吴雁南把办公用品搬到四楼体育组的办公室里,再跟新任体育教研组长薛大勇配把钥匙,长驻沙家浜了。

吴雁南敢于脱离大本营,到四楼体育组筑起狡兔之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和他坐对面的那个戴眼镜的文文静静的青年。他叫周思前,比吴雁南大几岁,是上一届回来的教院中文系大师兄。周思前来西湖中学就带班主任,今年所带班级和学科高考成绩都拔尖,学校在调整教师的时候,干脆让他接了魏天寒的班主任和吴雁南的语文课。巧的是,周思前象吴雁南接韩小满班主任还带韩小满的高一语文课一样,学校还要他带魏天寒班的语文。只是可怜魏天寒就只能和韩小满一样从高一重振旗鼓了。

因为同在一个教研组,年龄相仿,又都是教院毕业的,两人之间多有往来。这回坐到了对面,又带了同样的课,当然可以互相切磋了。不多久,两人从关系不错就上升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雁南,你现在是接了个烂摊子。”周思前和吴雁南开玩笑说,同时也恰好概括了吴雁南接任高三(3)班班主任开始的状态。

从班级风气来说,多数同学和班主任之间的抵触情绪很浓,认为班主任就是骂学生打学生毫无道理可言地管制学生的。所以即便是他们幽默风趣的语文老师来了,他们也一样瞪着不相信的眼睛看他究竟要干什么,究竟先来整治谁。同学们带着这种心理,自然不会把思想放在学习上,这是吴雁南遇到的第一大头痛之事。

从教师方面而言,凡是带两个以上班级的老师,都把高三(3)班的课当成了副业,觉得没有投资精力的必要,原因在于他们明白从这片庄稼地上是收获不到什么东西的。学生在暑假补课的时候跑了七八个,其中有两三个是带课老师公认的本科苗子,对高考达线率会有直接影响。看这剩下的六七十个学生,真不知该把希望往谁的身上寄托?高考之后,高三(3)班不受罚,恐怕是最难能可贵的了,还提什么奖金?而且开学都好几天了,除了几个和带课老师有点关系的学生,想减免一点插班费而进入高三(3)班补习之外,竟没有复习生来找吴雁南要求进班,其插班复习的人数居全年级倒数第一。带课老师已经把高考奖金那一块看绝望了,现在连插班费也拿不到,还有什么奔头?你再看许美红、程宏图他们班,人数爆满,就像吴雁南在进入西湖中学的处女会上听范校长说的,已突破百人了。就连周思前接替魏天寒的破烂文科班,据说也进了十几个,西湖中学历来文科强啊。学校对插班复习拿不出个政策,只是说原则上不允许,但名师的名声这么大,进了他们的班级,等于把一只脚迈进了大学的校园,谁还嫌教室拥挤憋闷啊!

总之一句话,吴雁南很清楚,他的高三(3),学生厌学老师厌教。但是否这个班就真的像周思前说的那样,是个烂摊子呢?吴雁南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分析,渐渐有些不服气了。以前多注意的是语文学科,现在从全面来看,学生绝对不笨,而且成绩都很平均,也很稳定。至少有二十人,处于同一个水平线,在这个水平线上,进则本科,退则可惜。而这样的中等偏上的学生是最能考验教师教学能力和水平的。吴雁南发现了这一点,心里很兴奋,接下来,他就要想办法,在九月开学以后,怎样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了。

炎热的八月,学校的晚上总是闹哄哄的,因为教室里的的电扇转了一天,风都是热的了,教室象个大蒸笼,这样的高温没人能够受得了。吴雁南自结婚以来,身体的横向有所发展,体重已达七十公斤,进教室就是一身汗。好在他明白一句格言,是母亲最爱说的,“伏天不热也出汗,九天不冷也打颤”,他就总能把每一节课第一次晚自习坚持到底。可是到底有人坚持不住了,那是一些体质较弱的学生,昏倒在了教室里。面对这样的情况,学校大惊慌之余,作出一个大决定,晚上不上晚自习,狠狠心舍弃了一些时间。没办法,高考成绩绝对不会与出汗数量成正比的。

晚上便没事了,刘正良知道梅思月去了B市,吴雁南一个人在家,就往他这儿跑。毕竟吴雁南的房子宽敞,电扇一吹,满屋子都是风,刘正良就时常赖在这儿晚上也不走。

“正良,”一天晚上,吴雁南和刘正良闲聊的时候,忽然想和他开开玩笑,就说,“你嫂子回来了你怎么办?”

“我,”刘正良想了想说,“你的床大呀。”

“去,长嫂为尊,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就不该说这样的话。”吴雁南假装生气地说。

“我话还没说完呢,”刘正良也不买他那一套,“就算陈静在这,床的宽度也够了。yesorno?”

“你还耍起流氓来了。”

“谁叫你们不替我着急呢。”

“你到底觉得陈静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刘正良认真起来,“可是,我上次回家跟我爸妈提到这件事,他们说,人好是人好的,可是没有工作怎么办?”

“你还有这样的想法啊。”

“我当然无所谓,这个社会只要有钱就可以了,但关键我现在没有钱,我爸妈当然在意了。”

“那,你看我的婚姻是不是很失败啊?”

“这个我没结婚也没有发言权,不过我倒是听我们组一些老师说过一些关于婚姻的理论。”

“什么理论?”

“说西湖中学每来一个新老师,第一看他有没有背景,没背景,便失了三分锐气;第二看有没有性格,没性格,便失了六分锐气;第三看有没有能力,没能力,便失了九分锐气;最后,看有没有一门好婚姻,没有,好了,十二分锐气全失光,可以提前盖棺定论了。”

“这婚姻各式各样啊,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呢?”

“万变不离其综,他们把婚姻分成三种,女人能进西湖中学自然是个宝,不谈,单说男人。第一是找有钱有势的老丈人,叫着人往高处,大家自然佩服;第二种找单位同事,叫做波澜不惊,大家会和他和平共处;第三种找前两种之外的,叫做——”刘正良突然闭了口。

“叫做什么?怎么不说了?”吴雁南追问道。

“都是乱说的。”

“姑妄言之姑妄言之。”吴雁南笑着诱导他。

“叫做——自甘随落,人人都可以得而欺之。”刘正良还真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操,你这家伙,欲盖弥彰,刚才不想往下说,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这第三种啊?”

“这都是瞎说的。”

“不过很有道理,象我们这样的人,结婚了,一切也便定性了,我看你还是别找陈静了,去攀龙附凤吧。”

“我倒是想攀龙附凤的,可你看我相貌平平,家徒四壁,背景为零,攀谁去?”

“那你还是找陈静吧,至少比我强,陈静家在城关啊,一家人都有商业头脑,往后不工作做生意发家更快呢。”

“我也这么想来着,所以想叫大嫂再给我撮合撮合,大嫂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来问问。”刘正良关于西湖中学的婚姻理论,并没使吴雁南感到懊恼,倒勾起了他对妻子的思念,他拿起电话,拨了梅思月寝室的号码。

“我想回家。”一听是自己的丈夫,梅思月马上说。

“那你回来吧,我们这儿有个人想请你吃饭呢。”吴雁南说。

“谁呀,刘正良吗?”

“是,除了他还有谁呀?”

“叫他等着,我明天请假回去。”

吴雁南没想到给妻子的电话如此轻易就搞定了,心情也特别愉快起来,还专门摸出象棋和刘正良厮杀了几盘。

第二天晚上,在一个小饭店里,有四个人一人一方,在小方桌的周围坐定。两男两女。主角说是刚刚回来的梅思月,其实是那个笑得总不自然的陈静。梅思月刚到家,便被等在她家里的刘正良央求着去找了陈静,陈静三分犹豫七分动心地跟着她来了。动心的原因简单,刘正良是高中化学老师,又是叶县城关的老师,又是西湖中学的老师,不论怎样,都是配陈静绰绰有余的。而陈静还有三分犹豫,是怎么回事呢,梅思月也曾直截了当地问:

“陈静,你说实话,是不是嫌他长得不怎么样?”

“有点,我怕带不出去,亲戚们会笑话呢。”陈静在老同学面前,也不撒谎。

“那除这以外呢?有没有嫌他是农村出身?”

“也有点,他要是城关的该多好。”

“那你对他有感觉没有?”

“我也不清楚。”

“想不想处处看?”

“想,可是——”

“可是什么呢,你看我们家吴老师,比刘老师强什么?不论怎么说,刘老师是正规本科生,是西湖中学在职老师。再说了,男人要那么好看干什么,只要能对你好,不是女人最想要的吗?”

“那吴老师对你好吗?”

“死丫头,你说呢?——你要想好,不想处就别耽误人家时间,想处就跟我一块,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刘老师看来是诚心诚意的,还在那等着呢。”

“那走吧。”

陈静稍有些坦然地跟来了。

就这样,让正良破了一次小费。席间,也谈不出什么话题,吃过饭本想给两个人创造一个谈谈的机会,可陈静一定要回家,只好做罢。倒是刘正良看得很开,说没事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回生二回熟的嘛。

虽然这么说,但夫妻二人还是觉得这一次见面不够圆满,不象他们自己,那么快地就浴身爱河了。

夫妻俩回到家里,洗完澡,吴雁南收拾了一会,来到卧室里,见梅思月坐在床上发愣。

“宝贝,怎么啦,还在想着刘正良和陈静的事?”吴雁南在妻子身边坐下。

“是呀,他们好象不怎么来电呢,你没看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

“那是因为我们在呀。”

“我看也不尽然吧。”

“刘正良是乡里孩子,脸皮厚度还不够厚,没事的,我看出来了,两个人都想走近对方,但心里都有一道坎,他们得把这坎迈过去,不然,就是有缘没分。”

“我也想到了,陈静不能嫌刘正良长得不好,家在乡下,刘正良也不能老是认为陈静没工作。”

“是呀,这是两个人的心魔,他们必须除掉这心魔。”吴雁南说话的时候,已经坐下来,抱住了妻子。

“雁南,你当初有这心魔吗?”梅思月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突然问。

“有,你呢?”

“也有,真的,要不是你坏,在师范底下小树林里吻人家,我才不嫁给你呢。”

“我那是感情自然流露,说明我们有缘分,宝贝,我爱你。”吴雁南扳过妻子的脸,望着她。

“我爱你,你看,才一个星期,你就瘦了。”梅思月心疼地说。

“瘦点好啊,瘦点说明肌肉多,身体强健。”吴雁南说着,把妻子扳倒在床上。

“你坏。”梅思月喘息着说。

灯灭了,但窗外有着依稀的光芒,或许是月光星光,也或许是灯光。反正,夜晚因了这点光的朦胧,更富有浪漫的意境。想此刻,人世间又有多少相爱的人在男欢女爱中,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愿他们美满幸福,愿他们天长地久,愿他们携手到白头。

过了好久好久,狂风暴雨趋向风平浪静的时候,梅思月突然推着困倦的丈夫急急地说:“哎呀,人家是危险期呢。”

“什么危险期?”吴雁南迷迷糊糊地说。

“你说什么危险期,你——”

“那才好呢,给我生个儿子吧。”

“真的?你想好了?”

“想好了。

梅思月不再慌张了,看着窗外温馨的光,听着耳边丈夫均匀的鼾声,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宽大的三人床,是啊,这儿还熟睡着一个孩子有多好。

梅思月函授结束的时候,八月已经接近尾声,西湖中学的补课表也翻到了最后几页。

为检查一下这届学生的实力和老师的水平,西湖中学在申建文、高正其等领导的主持下举行了本届高三年级的第一次月考。完全采取高考的形式,一个考场三十名学生,两个老师监考,流水阅卷。一切都不条不紊,补课结束的那一天,分数就全部出来了。教导处把单科分数和总分都登记在册,大家分别拿来横向纵向地做着比较。

吴雁南最关心的当然是高三(3)班了,他跑到教导外看了分数。万幸,总平均分在理科八个班中倒数第二,算是上了一个台阶!语文平均分是第三名,幸亏如此,不然,这第一次月考就再难看不过了。

“吴教授,考得不错啊。”高正其笑着对他说。

“哪里。”吴雁南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就退出来。又碰到来看分数的徐光文就想起一件事,说:“徐老师,马上开学了,是不是该把新学期的第一期刊物筹划筹划了?”

“我也这样想,可何老师还没过来,要不,开学以后再说?”

“何老师是没来,那就开学以后吧。”

然后,他找到另外五位带课老师,把少得可怜的一点补课费发到他们手里,嘴里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说得许美红都笑了,说:“你这个班是历史遗留问题,你就别再惭愧了,希望这学期有个起色,下学期多来几个复习生,到时再分面包给我们吧。”

听许美红这样说,吴雁南有些感动。心想,许美红很开明啊,自己以前怀疑她指使学生锁门、辞掉何书章的课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对吴雁南班的补课费收入,连女人都不抱希望,其他几个人更没得说了。吴雁南也给自己发了补课费,语文学科和班主任两项收入有两千多元,虽然不如程宏图老师一个班的一半收入多,但他满足了,兴冲冲地往家赶。

刚进屋,他便听到洗手间里妻子的呕吐声,他的心紧缩着,冲进洗手间,拍着妻子的背,叫道:“宝贝,你怎么啦?”

“没怎么。”梅思月扭过头笑着说。

“怎么会没怎么,你看你吐的!”

“这是正常啊。”

“正常?”吴雁南感到很糊涂,哪有吐也是正常的,这么说——

“宝贝,是不是——”

“是!”梅思月拉长了声音,并回过身抱住了丈夫。

“这么说我要当爸爸了?”吴雁南一下把妻子拉出了洗手间,抱起她,高兴地跳着。

“不,不要。”梅思月越来越旋晕了,笑着叫着。

“哦,对不起,小宝贝。”吴雁南慌忙放下妻子,小心翼翼的,生怕吓着了孩子一般。

“小傻子。”梅思月说。

“看宝贝,我就知道我们要添小baby,我把钱都准备好了。”吴雁南掏出补课费说。

“多少呀?”梅思月接过去。

“两千多,存起来个整数吧,宝贝,零头儿马上买点东西给你补补。”

“往后你得大把花钱了。”梅思月小声地说。

“不怕,我这不是带班主任了吗,我要好好干,争取高考奖金拿第一。”

“你工作关系要在这儿就更好了,一年一万多块钱的国家工资,一分也拿不到。”

“不怕,车到山前必有路。”

“好哇,我的好老公,孩子——他爸。”

“孩子他妈。”

“我们吃饭吧。”

“好,不过,宝贝,这钱我先拿下来二百了。”

“为陈日准备的是不是?”

“我就支助这一个学生。”

“好呀,等我们有钱了,你再多帮助几个吧,我们国家的希望工程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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