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送花(1 / 1)

空气突然安静,赵羽丰看看男神的脸又看看门口,突然全部明白了,但还是忍不住怀着一丝期待,指着刘哲问道:“他是谁?”

贺相尧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也不知道如何向小模特解释。

长时间的沉默在赵羽丰看来就是默认,他掀开被褥下床,往外走:“我先走了。”

“去哪里?”贺相尧拽着小模特的手不放:“宝宝,你听我解释。”

贺母感觉自己又要晕了,原本以为儿子没有感情生活,没想到是藏得太深,装得太真,她愧疚的看向刘哲。

刘哲满脸尴尬,这时候他不敢随便发挥演技,要是说错一句,保不准会被贺老板打死,他拼命向贺相尧眨眼:大佬,给个剧本呗,接下来怎么演?

贺相尧急得发疯,哪里有心情管别人,小模特平时割破个小口子都要扑到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半天,现在居然不哭也不闹,无数话涌到嘴边,最后他只干巴巴的挤出一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赵羽丰眼眶里迅速蓄满泪:“咱们还是好聚好散,给大家都留点儿面子。”

“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听不懂人话吗?”贺相尧声音猛然拔高,待话说出口,又后悔起来。

赵羽丰被吼得一哆嗦,只觉得自己前些日子是猪油蒙了心,竟产生了这个人爱他的错觉,用力挣开男人的手往外跑,假的,都是假的,现在肯定还在做梦。

“宝贝,你没穿鞋”,贺相尧慌忙的提着拖鞋追:“小心着凉。”

贺母急得跺脚:“这都什么事儿。”

刘哲把人扶到病床上:“阿姨,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看看。”

两个病号跑的速度都不快,刘哲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人追上,但他不敢,小情侣闹矛盾,瞎掺和很容易闹得里外不是人。

他只是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准备等会儿帮忙解释解释。

贺相尧跑得头晕眼花,左脚右脚绊在一起就摔了。

赵羽丰听见动静慌忙跑回去:“你是不是傻,身体不好躺在床上不行吗?”

贺相尧把拖鞋举到小模特面前:“穿鞋。”

赵羽丰眼泪刷刷的下来了,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他产生了错觉,赵羽丰生出一股愤怒,或许老板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他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不该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举在空中的鞋久久没人接,两人僵持住,付南和其他人陆陆续续赶来,被一群人围观着赵羽丰终于给出反应,他抹了一把眼泪,抽抽鼻子:“我要好好想想,你别追了。”

贺相尧有错在先,底气不是很足,他双手拢住小模特的冰冷的脚:“要想多久?”

“不知道。”

“一个小时行吗?”

赵羽丰不想理他,随手招了辆出租车钻进去,贺相尧被喷了一脸汽车尾气,赶忙撑着路面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追着大喊:“最多一天,不能再多了。”

大街上车辆川流不息,赵羽丰忍不住按下窗户往后看。

贺相尧脑子里全是混的,跑起来也不看路,好几次都和车辆擦身而过。

赵羽丰一颗心高高悬起,急切的拨通付南电话:“快把他拉回去。”

“嗯,好”,付南巴不得贺相尧被撞死,答应了却没动,只等着出租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了才慢悠悠的去拉人。

贺相尧被拉到路边,颓然的蹲下,他只是想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藏起来,那又有什么错?

贺之扬硬着头皮蹲过去,用手肘捅了捅贺相尧:“哥,嫂子年纪还小嘛,闹脾气很正常。”

高成对闹脾气这仨儿字深有体会:“对,买几个包,好好认认错,再铁石心肠也能被你哄得回心转意。”

“真有用?”贺相尧双目赤红,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可他不缺包包,我以前送了他一家箱包店。”

“那就送花”,高成接着道:“喜欢什么就送什么。”

贺相尧立刻拿出手机下单买了九万朵玫瑰,贺之扬好气哦,同样都是谈恋爱,同样都是闹脾气,高成从来没送过他花。

两人天天搁一块儿,贺之扬一撅屁.股高成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你要喜欢玫瑰,我也给你买,但那玩意除了好看,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省着给你买口红。”

贺之扬想想觉得也是:“下午陪我去试口红,新出了个芭比粉,好漂亮的。”

付南静静的退到一边,掏出手机给赵羽丰回电话,赵羽丰一颗心七上八下,看到来电显示立马接通:“他伤到没?”

“没有”,付南用尽全力维持语气的平静:“哥,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你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当时情况太过混乱,赵羽丰只叫师傅往前开,根本没说目的地,如今冷静下来想想,还真的没地方可去,他没带钱,也没带身.份.证,想住宾馆都不行:“你来找我好不好?我没带钱。”

声音又沙又哑,付南心疼死了:“叫司机停下,然后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过来接你。”

付南火急火燎赶过去的时候赵羽丰正蹲在路边,这样的季节只穿了一件病号装,看起来单薄又可怜,他慌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人披上:“怎么不呆在车上?”

赵羽丰裹紧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可怜巴巴的抬头:“司机不让。”

老师傅坐在驾驶室叼着根烟摇,张口就把一大团烟吐到付南脸上:“你知道等半个小时浪费了我多少钱不?”

付南没说话,眼神凶狠的抬头,司机被盯着无端冒出一身冷汗,诺诺道:“没钱还坐什么车。”

别人欺负他没问题,欺负赵羽丰付南就忍不了,他仔细记住了司机的脸,又从钱夹里取出十张红票子:“够了吗?”

司机也没细数,看这厚度就知道绰绰有余,登时换了个脸色,笑眯眯的接过:“够了,够了。”

“记住我哥的脸,下次他坐你的车,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知道,知道。”

司机拿到钱就走,赵羽丰眼神放空,表情茫然又无措,付南半弯腰把人抱住:“哥,和我回家吧,我养你。”

“养个屁,”赵羽丰勉强挤出笑:“你有钱留着给老郑买衣服还差不多。”

付南双手握住赵羽丰的肩膀:“和他无关,我愿意养你,也有钱养你。”

赵羽丰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回答:“别……别……开玩笑。”

付南想说他没开玩笑,他是真心实意想养这个人一辈子,可眼下到底不是最合适的时机,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被你看出来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你去我家住几天还是没问题的,超过三十天就得收房租了。”

赵羽丰撅着嘴小声嘟囔:“我都被净身出户了,你还找我收房租,有没有人性?”

“那就再宽限一个月”,付南爱惨了他这幅模样,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宠溺和喜悦:“还没钱就在我家做洗脚婢。”

两人杂七杂八的说着话,赵羽丰心情稍稍好了点儿,大脑逐渐放松,疲惫感和困意一同涌上来,他打了个哈欠,上眼皮下耷:“我先睡一会儿。”

赵羽丰当真是累极了,说睡就睡,三秒不到呼吸就平稳了。

付南只感觉被靠住的那块儿皮肤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听着那轻微的呼吸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甜蜜,家人的早逝,生活的坎坷在这一刻都变得无关紧要,他只想一直这么静静的呆下去。

医院的裤子比较短,赵羽丰蹲着露出了一大截细白的脚腕,他冷得微微皱了皱眉。

付南立马注意到了,悄无声息的把人抱起来,招了辆车。

出租车里开着空调,赵羽丰眉头渐渐松开,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个人的大腿上,估摸着应该是贺老板,又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时赵羽丰还有点懵,装修完全陌生的装修让他本就不清醒的大脑更加混沌。

赵羽丰裹着被子胡乱翻滚了几圈,被褥很软,很香,味道非常熟悉,但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门嘎吱一声从外面推开。

付南端着早饭进来,目光在赵羽丰露出来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才恢复正常:“哥,饿不饿?”

“饿”,话音刚落,赵羽丰的肚子就应景的叫了几声,他窘迫的红了脸,生硬的转移话题:“煮的什么啊,这么香?”

“皮蛋瘦肉粥”,付南坐到床沿,舀了一勺粥,吹几下喂到赵羽丰嘴边:“我早上六点起床熬的,你尝尝喜不喜欢。”

屋外突然喧闹起来,无数玫瑰花瓣从天空中飘落,贺相尧拿着高音喇叭大喊:“宝宝,我错了。”

赵羽丰看着玫瑰花瓣被风吹进来,听着熟悉的声音,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他推开付南,赤脚跑到窗边,愣愣的朝下看。

天空中有数十辆直.升.飞.机在洒着花瓣,贺相尧跪在漫天花海中举着一大捧指甲油扎成的花束,他被玫瑰花的香气熏得头晕目眩,看见媳妇出来了,强打起精神:“和我回家吧,我想你了。”

赵羽丰哭的不能自己,抱着膝盖跌坐到地板,男神总是做出这幅委曲求全的样子,弄得他做任何事都像在无理取闹。

郑钧锋顶着鸡窝头冲上来:“卧槽,丰哥,你男人太牛逼了。”

“他不是我男人”,赵羽丰哭得打了一个嗝:“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把他赶出去。”

“丰哥,贺相尧平时对你不错,闹闹小脾气也就行了,别真掰了。”

付南皱着眉:“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

郑钧锋黏到他男人身上,嘟囔道:“我也是好心嘛,这年头找个合适的不容易。”

“他们不合适”,付南转身进浴室接了一大盆冷水,将还未吃完的粥全部倒进水里,走到窗边倒下去。

赵羽丰:“……”

郑钧锋:“……”

脑震荡后遗症加上昨晚一夜未眠,贺相尧现在全靠那股意念支撑,他满心期待媳妇再次露脸,话还没喊完就兜头迎来一盆污水,直接就被冲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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