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愤的说:“不是他,还会有谁?”
沈柏腾笑了笑,笑声内有几分讽刺。
我说:“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沈柏腾不说话。役鸟华扛。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相信就不相信是袁江东劫持我,并且要杀我。”
沈柏腾收起手上的刀,反手往一旁的木桌上插了进去。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穿在我身上,手指抚摸着我脸。我感觉他的手有些冰凉,就像刚才那把刀一般森寒,我强迫自己不动,任由他的手一寸一寸抚摸。
半晌,他一句话都没说,牵住我的手说:“回去再说。”
他牵着我离开了这间茶室,门外的周助理看到我被沈柏腾牵了出来后,便立马迎了上来,随在了我们身后,出了茶馆后,车子早已经停在门外等了,沈柏腾将门给拉开后。将我甩了进去,我身体撞在门上后,我疼得抽疼不已,刚想翻身起来时,沈柏腾弯身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也察觉到气压非常低,不敢有半分怠慢,快速发动车来离茶馆门口。
车子一直开到一栋别墅后,沈柏腾将我从车上拉了下来,我身体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可又不得不跟随他的力道走着,有仆人从别墅内迎了出来。刚唤了一声沈先生,可沈柏腾连看都没看她,一味的拉着我上了楼,然后将推入一间卧室。
我摔倒在地下,沈柏腾朝着我一步一步走来。
我坐在地下没动,沈柏腾嘴角带着阴森的笑,他站定在面前后,我身上被阴影给覆盖,沈柏腾缓缓蹲在我身前,语气极其温柔的问:“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和谁在一起了,为什么要卖掉沈氏的股份,给你操办这些的人又是谁?对了,还有,我们的孩子到底是否存在过?”
沈柏腾的声音越说到后面,越发轻柔了。
他手抬起我的脸,认真注视着我的眼睛说:“清清楚楚说给我听好吗?”
我打掉他的手,从地下爬了起来,看向他说:“孩子?你问我孩子?”
沈柏腾说:“对,孩子。”
我忽然笑了出来,我说:“谁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
沈柏腾眼睛内的温柔一点一点散去,忽然变得像冰块一样冷。
我大笑的在房间内走了一圈,看向他说:“我骗你的,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怀你的孩子?我凭什么要怀你的孩子?”我笑着对沈柏腾说:“让你和袁姿感情破裂,让袁姿众叛亲离,让袁家从此一团乱,区区一个假怀孕而已,你竟然也当真?”
我说:“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把股份卖掉,那是因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永远委身于你,我不甘心永远像只傀儡一样被你操纵着,我不甘心永远被你禁锢在这偌大的沈家,你知道吗?每当你和袁姿同时出现在沈家,出现在沈家的家宴上,我是什么感觉吗?”
我捂着胸口一字一顿说:“就像吃苍蝇一样的感觉。”我冷笑说:“沈柏腾,我知道,现在你早已经和袁江东狼狈为奸,你有你的利益,你永远都不可能为了我去做一切伤害你的利益的事情,我也承认,我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现在的梁笙估计也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臭婊子,我可以忍受你永远掌控住我,我也可以忍受,这辈子永远都被困在这个沈家做傀儡,可我忍受不了你对袁江东的步步退让,你可以退让并不代表我可以退让,既然我们两个人是对立面,那为什么还要捆绑在一起,硬逼着对方走同一条路呢?”
沈柏腾说:“你的意思是。”
我说:“我的意思是,我要走自己的路。”
沈柏腾异常平静问:“你怎么走?”
我说:“离开你,离开沈家。”
沈柏腾笑了出来,他说:“离开我?”
我说:“我爱上了别人。”
沈柏腾问:“这个人是谁。”
我说:“你没必要知道。”
沈柏腾笑问:“你这是怕我杀了他?”
我说:“你也并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沈柏腾说:“不,你想错了,你主动告知我,和等着我去查,这是两回事,如果这件事情等着我亲手去查,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把他揪出来,剁成肉泥给你当人肉馅饼,就像你说,这种事情,我不是做不出来,你应该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护他,还是害他。”
我想了一会儿说:“袁长明。”我又加了一句:“你敢动吗?”
沈柏腾说:“你这是在挑衅我?”
我说:“对,我就是在挑衅你。”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开门声,是仆人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进来,看到我和沈柏腾脸色有些不善,也知道情况不是很好,放下手中的茶托后,便对沈柏腾说了一句:“先生,茶在这里,我先出去了。”
沈柏腾嗯了一声,仆人离开后,他朝着沙发上那端走了过去端起茶托内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潺潺的水声在较为空旷的房间响起,碧绿的茶水在白色的瓷杯中带动着茶叶旋转。
他放下茶壶后,端了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他没说话。
可这样的沉默抬心惊,也太煎熬了,我主动开口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他说:“你说。”
我说:“放过我,我不再打扰你和袁姿的生活,可以允许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愿意放弃我所有一切,包括沈氏的股份。”
沈柏腾品尝了一口茶,说:“被你卖掉的百分之三呢。”
我说:“三年内我一定如数还给你。”
沈柏腾问:“如果三年内没有兑现承诺呢。”
我说:“我这条命给你,无论你是要我死,或者要折磨我,都随你便。”
沈柏腾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看向我说:“将我想得如此残忍和恶趣味,我真不知道这几年中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我还以为,我在你眼中是个好人呢。”他说到这里,长腿交叠,他靠在沙发上懒懒的看向我说:“附加个条件。”
我看向他。
他说:“如果三年内,被你卖掉的百分之三的股份没有回归到我手上,那么……”他特意买了个关子,我也确实有些提心吊胆。
沈柏腾说:“我让你亲手杀掉朱文。”
我冲口而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沈柏腾语气凉凉的问:“你真拿我当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以为你真的很聪明可以瞒天过海?”
我没有说话,沈柏腾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说:“你听着,你之所以能够瞒天过海,并不是你的手段多么高明,是因为我没时间去计较,在坟山上被人劫持的事情,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手微微一紧,他淡笑着说:“自导自演,挑起我和袁江东之间的矛盾,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梁笙,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柏腾说:“很简单,如果我是袁江东,我要杀掉你,我根本不会给你任何活着的机会,就像外界猜测的那样,亲手将你推入悬崖,再无生还可能,在你出事的那几天前,我确实以为你是袁江东所杀,也差点着了你的道,可当我掌控住贾秘书这个关键人物后,我就知道,这只不过又是你的老把戏罢了,袁江东没有这么粗心大意,他要杀个人根本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来坟山上来劫人,并且还和周助理自报家门,就算他不惧怕我,可也没有到如此不用顾忌的地步,我的面子他多少也是要给几分的。”
沈柏腾放低声音说:“他要杀一个人时,你甚至连反咬一口的机会都不存在,死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被谁所杀。”
他刻意放低的声音,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就好像有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之上。
我勉强的笑着说:“是吗。”
沈柏腾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沙发上,笑得意味深长说:“只不过,这个朱助理,可能会有点意思。”
我说:“其实,在做这些事情前,我早已经不惧怕被你知。”
沈柏腾说:“我知道,你现在就像一只被我养大的狼崽子,以为自己可以彻底脱离我遨游世界了,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这几年我将你保护得太好了,好到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说:“你以为离开我后,你的周边还会是像在江南会所一般,几个女人勾心斗角吗?”
我说:“我和你唯一的不同是,你在赚取利益的前提是明哲保身,我是那种走上一条路,就知道自己不会再有活着走出来的可机会的那种人,所以,我们的处事方法自然不同,你可以小看我,因为我知道我到底几斤几两,玩阴谋,我根本玩不过你和袁江东这两个老狐狸,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只有阴谋这一条路可走。”
沈柏腾听我这样说,微微一笑说:“哦?看来后面还会有精彩的事情发生。”
我说:“当然,会万分精彩。”
沈柏腾说:“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期待呢。”
我说:“这场游戏你敢玩吗?”
沈柏腾说:“我说过,我给你三年时间去杀掉袁江东,如果你没有杀掉他,那你就亲手把朱文杀掉。”
我说:“不,三年内我还你沈氏百分之三的股份,如果无法归还,我自然会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做。”
沈柏腾淡笑说:“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差不多,只是难度不一样而已,如果你觉得捞回沈氏的股份比杀掉袁江东容易,我也无所谓,任你选。”
我说:“可我也有个附加条件。”|
他说:“你说。”
我说:“我身上的毒,你是否有解药,完全剔除的解药。”
沈柏腾在烟灰缸内弹了弹指尖上那根燃烧到一半的香烟的烟灰,他很简洁的说:“没有,而且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并不是我有求于你,这场游戏,我完全可以不答应你,你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我现在让你走不出这个别墅,也是轻而易举。”
我说:“我没有解压,也……”
沈柏腾嘴角勾起一丝笑说:“你觉得我会让你死吗?我还等着你失败后,看你怎么杀掉朱文,之后被我一点一点折磨呢,相比起让你死,我更喜欢看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那模样,真是销魂入骨。”
我脸色一白,狠狠的瞪着他。
沈柏腾掐灭掉手上的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窗户口后,他背对着我说:“拿孩子来给我设局,你真是好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