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后,便去厨房炖了鸡汤,正望着锅炉下面蓝色的火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哒一声的关门声,我侧脸去看,进来的人是沈柏腾。
我放下手中的盖子。转身看向他,有点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
沈柏腾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火上正在文火慢炖的鸡汤说:“挺香的。”
我笑着说:“你要尝一点吗?”
他说:“我还没有尝过你的手艺。”
我笑着说:“好,你稍等。”
便转过身揭开紫砂盖,用汤勺为沈柏腾盛了一碗汤,转手递给他说:“有点烫,小心。”
他接了过来,闻了闻汤的香味,他说:“看上去似乎还不错。”
我说:“其实我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沈柏腾尝试了一口说:“是挺不错。”
我开心的笑了笑,说:“还要吗?”
沈柏腾说:“我手上的汤还没有喝完。”
我在他身边等待着,他身躯半倚在琉璃台上,便用勺子将碗内的汤一点一点喝下去,喝完后。他放下手中的碗说:“难怪沈廷会念念不忘。”
我说:“要不要还来点?”
他说:“不用。”
我哦了一声,便转过身继续去搅拌着紫砂锅内的汤,沈柏腾在我身后盯着我扎在后脑勺的马尾,他说:“我听说今天沈廷见了你。”
我说:“嗯,对啊。”
他说:“和你说了什么。”
我搅拌紫砂锅内的汤的手一顿,说:“没什么。”
沈柏腾双手往后撑着,高大的身躯便懒懒的倚在那里,他似笑非笑的问:“是吗?”
我知道瞒不住他。便放下手中的勺子说:“当时我进去时,他的律师也在场,似乎是在聊遗产的问题,我没有听清楚,不过等我进去后。他们就没聊了。而沈廷竟然问我,觉得你和沈博文谁更适合掌管沈家。”
沈柏腾笑着说:“你是怎样回答的。”
我说:“我没有回答。”亚匠医划。
沈柏腾挑眉:“哦?”
我说:“现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敏感,我怕我的话太偏向于你,会引起沈廷的怀疑。”
沈柏腾说:“做得不错。”他手竟然落在我的脑袋上,他笑着说:“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必须去医院看看沈廷了。”
他揉了揉我的马尾,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又无所适从。只能笑着问:“你还没有去医院看过沈廷吗?”
沈柏腾说:“还没有。”
我说:“他现在精神似乎好了。”
沈柏腾满是深意的说:“是吗。”
我说:“我今天和他交流了,和正常人无异。”
沈柏腾从流理台前直起身,说:“嗯,我该走了。”
我说:“好。”
他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和我说话,走到厨房门口将门给拉开,走了出去。
我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便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侧过身拿着汤勺继续搅拌着紫砂锅内已经很浓稠的汤了。
我不知道沈柏腾忽然间来沈家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他听到了一些什么,或者知道了一些什么?毕竟他在这个沈家不会没有眼线,而且也不可能对于沈廷所要做的事情毫无所知,他必定是听到了一些什么风声所以才会过来试探我。
我想到这点,心下一寒,但也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汤已经好了。
我将火给关掉后,便用保温杯将汤盛好,有做了几道沈廷爱吃的小菜,提着便出了厨房打算去医院送给沈廷,可到达门口时,正好遇见刚从医院回来的三太太,她脸色非常不好,可以说得上是满脸郁气,我看到她后,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刚想从她身边经过时,三太太拦住了我,我抬脸看向她,三太太说:“为什么老爷都见你和蓉惠?为什么就是不见我?”
她语气非常冲,甚至有故意发泄怒气在我身上的成分所在,我看向她说:“二太太,这件事情您就应该去问老爷了。”
三太太忽然瞄到我手上所提的保温杯,她明白过来什么,伸出手便要去抢,我稍微一躲,语气有点冷问:“你要干什么?”
三太太说:“鸡汤我去送,不管如何,今天我一定要见到老爷。”
我有点受不了了,我说:“你要去见他谁阻拦了?鸡汤是我煲的,自然该由我去送。”
三太太说:“你把鸡汤给我!”
我刚想说什么,觉得和她争吵下去也是无任何意义,我便指着厨房内说:“里面还有一份,是准备给你们的,如果你不想喝,送去给老爷吧。”
我说完,便提着手上的鸡汤,朝大门口走去。
三太太在后面气的直跳脚说:“老爷都见了你们!凭什么不见我!”
我弯身坐上了车,没有管她的暴跳如雷,车子开走了好远。
达到医院后,沈廷并没有休息仍旧精神满面的靠在床上看着什么,等我到达他的面前后,他便合上了手上的东西,对我说:“你来了。”
我说:“我给您炖了鸡汤。”我将盖子正要拧开时,沈廷递了一个东西给我,我侧脸去看,是他刚才拿在手上看的册子,我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沈廷说:“你翻开看就知道了。”
我放下手中保温瓶的盖子,接过了那个册子,我小心翼翼翻开,里面是一些时间有些久的照片,里面的照片全部都是一个女人,那女人有着细致的眉目,纤细的身段,柔软的腰肢,如乌云一般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粉红的唇,很年轻,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
我往后翻了下去,有她大笑的,有她故作摆拍的,有她凝望窗外的,特别多。
沈廷说:“你认识吗?”
我说:“这是江姵蓉。”
沈廷说:“和你很像对吧。”
我说:“我没有她漂亮。”
沈廷说:“你们娘两都漂亮。”
我说:“这些照片您已经收藏很久了吧。”
他说:“这段时间我总是频繁的梦见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好几次都邀请我和她去一个地方。”
我说:“为什么不去?”
他有些忧愁的说:“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