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暨扫了扫四周,脸上不减笑意,时隔这么久没见这丫头,其实,心里是想念的。要不是皇上喜欢,洛暨是真的想把洛筱竺留在自己的身边。
撇去了宠妃的头衔,洛暨跟一般的男人无异。
“娘娘……”
“叫我名字!”
“筱竺,能静下来练字,也难得你有这个耐心。”说完洛暨指了指挂着的牛皮纸,“只是好多字都写错了。”
“什么?”洛筱竺连忙起身,来到洛暨的身边,
洛暨看洛筱竺一脸认真的模样,脸上还沾着墨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擦去洛筱竺眉头的墨迹。可能是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在洛筱竺还没发觉前,连忙收起了手。
洛暨从桌案上拿起笔,把洛筱竺的错别字给圈了出来,又把正确的写在一边。
洛筱竺确定真是自己写错了后,斜眼看向一旁的小豆子,“我写错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声?”
“老大,这小豆子认识的字也不多……”
“好了好了,你退下吧!”洛筱竺挥了挥手,也不再责怪。
但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了一般,抓住洛暨的手,两眼放光。
“要不暨哥哥当我的老师吧?”说完还冲洛暨眨巴眨巴眼睛。
“洛暨才疏学浅,怎敢当娘娘的老师?”洛暨说这么一句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意。“娘娘要找老师,大可去翰林院,那里的老师傅个个都很厉害。”
洛筱竺一甩手,一脸的无趣,还以为洛暨会是个好玩的人,没想到这么死板。瞬间提不起劲儿了。双头托着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可我听说,皇上的棋艺都是你教的?”洛筱竺没有抬起头,继续说道,“你肯定是觉得我笨,所以才拒绝我的。”
“娘娘……”
“叫我名字!”
“筱竺,真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最近实在腾不出时间,皇上要南巡,我需得陪同,这一去,少则一月,多则数月,圣命难为……”
“南巡是什么?”洛筱竺挑出关键字问道。
“现在江南一带闹灾害,皇上之前命人叫我准备,这次进宫也是详谈此事的,皇上体恤民情,所以会亲自去江南。”
“那带我一起去呗!不就可以学了?”洛筱竺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但又不想表现在脸上,这倒好,叫他不要来延禧宫,倒是直接去南巡了,这么长时间在外面,说不定到时候回来又带回来什么嫔什么妃的。
“你怀有身孕,恐有不妥吧?万一伤到龙脉,这可是大事啊!”
“怀孕怎么了?又不是残废了?”洛筱竺双手抱胸,一脸的不服气,
“龙脉乃国之根基,不可开玩笑。更不能由着性子来。现在皇上刚刚拿回一些实权,很多有心人对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虎视眈眈,要千万小心才是。”洛暨开启唠叨模式。
“既然那么危险,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宫里?”洛筱竺叉腰,一个小跳,跳到洛暨跟前,洛暨吓得心往下一掉,赶紧扶住洛筱竺。怀了孕还不安分的女人,不管在哪里都很危险吧?
“这样吧!你可以去请求皇上,皇上若答应,那我当你的老师便是。”洛暨实在辩不过洛筱竺,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亟贤,皇上自会有他自己的考量。
“到时候可别反悔!”洛筱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看样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洛暨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总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
总感觉皇上也会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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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贤从丞相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脚还没迈进养心殿,小豆子便哆哆嗦嗦的跪在了门口。
亟贤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贵妃身边的太监,还以为筱竺出了什么事,脸色顿时有些紧张。
“贵妃怎么了?”
“回皇上,贵妃说,要皇上今晚去延禧宫用晚宴,皇上若不去,小豆子也别回去了……”小豆子说完一副委屈的样子,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般。
“贵妃没说是什么事?”亟贤自高往下看,转动着眼珠,揣摩洛筱竺此番的用意。
“贵妃说,皇上归宁辛苦了,所以她亲自下厨,说是给皇上接风洗尘……”
“亲自下厨?还接风洗尘?”亟贤瞪大了眼睛,按理说,洛筱竺主动找他过去他应该很开心,但是突然之间这么殷勤,就一定没什么好事了。
难道因为朕陪皇后归宁,又吃醋了?想到这里,心里又飞过一丝小雀跃。
不会在菜里面下毒吧?她洛筱竺虽贪生怕死,但是脑容量不足,做出这些事情,也是大有可能。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宫女的脸色煞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看皇上在,立马又吓得跪倒在地,“御膳房着火了……”
“贵妃在哪里?”亟贤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小豆子。
“御、御膳房……”
亟贤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最后连轻功都用上了,直奔御膳房。
御膳房用了上千年,这着火还是第一遭。看来是逼得人要重修啊。
亟贤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灭了,而洛筱竺手里拿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站在御膳房门口。
“竺儿?”亟贤大步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通,神色慌张,“你还好吗?”
“我没事儿啊,不知道这只鸡还能不能吃……”洛筱竺看着盘子里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有些难过的神情。
亟贤的嘴角不舒服的抽了抽,特么的,这哪是鸡,分明就是碳……
“石头!石头!!!”亟贤愤怒的大声喊道,可喊了半天,也不见人。
“别叫了!石头师傅被我绑在柱子上了!”洛筱竺吸了吸鼻子,头埋得低低的,“我知道石头师傅肯定不会让我来御膳房的,所以我命令他把自己绑在柱子上了。”
自己把自己绑,绑在柱子上?
亟贤脑后黑了三条线,这才一日不见,就把御膳房给烧了,亟贤扶额做头痛状,最危险的人,不是启阜,不是文丞相,也不是成戟,更不是边境战争,而是站在面前,连看起来都傻乎乎的丫头——洛筱竺。
“你想做什么给朕吃,叫御膳房做就好了,为什么非得自己去做呢?”亟贤抬手轻轻的擦掉洛筱竺脸上的灰,看似埋怨却很宠溺。
“可我不知道生火那么难,阿穆说,做叫花鸡直接把鸡埋在灰里面就行了,谁知道会把御膳房给烧了……”洛筱竺撅着嘴,一脸的委屈。
“皇上你不会叫我赔吧?”
洛筱竺脸上露出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