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镇自来水公司的两支施工队,便乘车来到大岭村。
一支二十多人的施工队,负责河滩地水井的抽水泵安装,总管道安装。
所需要的设备,昨晚已经从县里买来。
而另外一支五十多人的施工队,负责在村里挖凿沟渠,用来埋设自来水管道。
热火朝天的场面,引来村民的围观。
闭塞的大岭村,终于要通自来水了。
“方山镇安装自来水,每户得掏两千块钱。
咱们村的自来水安装,耗费更大,费用也许会超过两千。”
村里的一些贫困户,显得有些忧虑。
两千块的安装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乎相当于他们地里一年的收入。
“赵帆这后生,真是会赚钱。
刚当上村委员,就想着挖钱呢。”
抱怨声也在徐徐传开。
“大伙放心,咱村自来水管道的安装,对贫困户免费。
其它村民的收费,也是按成本价。”
村长叶轻雨,负责指挥村东头的一路管道挖凿。
不但如此,以后村里通自来水后,费用也比镇上的价格低很多。
“叶村长,我们施工队被人拦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带着安全帽的农民工。
小跑而来,向叶轻雨报告。
在村东头的富户秦连水院落外,施工队被拦住。
秦连水带着秦氏的几位后生,将施工队的设备当场砸了。
“连水叔,这是干什么呢。”
叶轻雨不禁皱眉。
拿过管道施工图一看,秦连水院落外的管道。
为村东头管网的重要节点,如果被阻止,村东头整个管网便不能完整闭合。
“连水叔,您是咱村的模范致富带头人。
怎么连普通村民的觉悟,都没有呢。”
叶轻雨掏出手机,打给秦连水。
自来水安装后,会对大岭村的经济发展大为有益。
像一些小型的养殖户、种植户,都不用再费人力挑水。
“轻雨啊,不是叔没觉悟,是赵帆这小子欺人太甚。
要我同意也行,赵帆毕竟给我道歉,并赔偿一定费用。”
昨晚在秦氏族长院外,秦连水被赵帆一顿狠揍。
如果不趁此机会报仇,那还是爷们吗。
“赵帆,你真能惹事。”
劝解半天的叶轻雨,说得口干舌燥,秦连水始终不松口。
没办法,叶轻雨只能给赵帆打电话。
但电话打了好几遍,始终没人接。
有些着急的叶轻雨,只能去赵帆家。
来到赵帆家后,大门微微掩着。
叶轻雨轻轻推门而入,穿过院子,进入客厅。
齁。
阁楼上,赵帆的酣睡声不时传下来。
“太阳都晒到脚跟了,咋还睡呢。”
叶轻雨秀眉微皱,登上楼梯。
阁楼的榻榻床上,赵帆正倒头大睡。
枕头旁边,放着一个空酒瓶。
至于秦妮子,早已经上班去了。
哗。
气急之下的叶轻雨,一手把被子扯到地上。
不料脚下一滑,跌坐在地。
黑色短裙,不禁裂开一道口子。
“轻雨姐,你来我家做啥。”
赵帆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
目光一转,落在叶轻雨身上。
昨晚,因为秦妮子的打扰,赵帆半宿没睡着。
最后不得不喝了一瓶啤酒后,才隐隐睡去。
所以,第二天没能早早起床。
“我再不来,怕你睡过去。”
叶轻雨面色浮起一抹痛色,冷冷回道。
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腰部传来剧痛。
因为猝不及防的跌倒,腰部被扭伤了。
“你受伤了?”
赵帆瞥了叶轻雨一眼,便清晰看出她腰处的两条经络扭在一起。
“我帮你治一下。”
赵帆忙穿上一条沙滩裤,踩着一双拖鞋走过去。
缓缓揽住叶轻雨,将她公主抱起来。
准备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用穴位导引治疗。
叶轻雨不禁垂眸,面庞闪起一抹红霞。
“这俩孩子,上班也不知道关门。”
就在这时,杨如梅拿着一个笤帚,进入客厅。
抱怨一声,顺着楼梯而上,准备打扫阁楼。
“快放我下来。”
叶轻雨一惊,秀拳忙捶着赵帆。
孤男寡女同在一室,还是在颇为情调的阁楼上。
如此气氛,很难不让人浮想。
“岳母咋这时候来了。”
赵帆并没有放下叶轻雨,因为她已经受伤。
如果再发生意外,后果就严重了。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自己没做什么,自然不用担心。
扑通。
当赵帆来到沙发旁时,因为叶轻雨的不配合。
赵帆脚步不稳,向沙发上栽去。
惯性之下,一手直接按在对方腿上。
“凉……”赵帆自知不妙。
“赵……帆,你这个下贱坯子……”杨如梅明显高八度的声音,尖着嗓子冒出来。
脸上的怒气,如暴雨前的黑云一般闪过。
哗。
杨如梅抄着笤帚,便向赵帆打来。
“妈,您误会了。”
赵帆伸手微微一挡,空中的笤帚直接被拍飞。
在空中转了七八圈,才落在一丈外的角落里。
“连山,你快点来。
赵帆这畜生,居然敢做对不起妮子的事。”
杨如梅一愣,连忙后退几步,转头朝隔壁的秦连山求援。
“杨姨,您真的是误会了。
我来,是为自来水管道的事。”
叶轻雨挣扎起身,一手扶腰,带着一抹痛楚。
“下贱女人,就你也配当村长。”
啪的一声,杨如梅直接甩了一巴掌。
叶轻雨的短裙,都被扯坏了。
可以想见,刚才两人发生了什么。
“赵帆,多亏昨晚签了财产转让协议,否则就便宜了你俩这对狗。”
杨如梅双手叉腰,骂得唾沫四溅。
越说越气的杨如梅,直接又动手了。
几步朝赵帆走来,左手已经扬起。
“还没完了。”
巴掌甩来之时,赵帆伸起手肘去格挡。
嘭。
凝聚着巨大力道的手肘,直接砸在杨如梅的肩膀。
没有一丝防备的杨如梅,立身不稳。
向后倒下的立刻,顺着阁楼的楼梯,便滚落下去。
“赵帆,你……出手太重了。”
叶轻雨面色骇然,双手捂着脸。
杨如梅已经四十多岁,身子骨哪里承受得了这种摔。
阁楼距离楼下的客厅,足有三米之高。
可以想见,会是什么后果。
对方再不是,毕竟是自己岳母啊,怎么能下如此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