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昏暗的房间内，秦妮子玉手一伸，抓住赵帆的左手。
没有说话，将赵帆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胸前。
一缕月光洒入，两抹身影伫立原地。
远处不时传来犬吠，更添静谧。
但赵帆心中，确实澎湃起伏。
从小到大，连女孩手都没碰过的赵帆，面色有些慌乱。
“我……好像脸红了。”
赵帆想了半天，终于吐了一句话。
“切，上床睡觉。”
秦妮子玉手一撇，甩开赵帆。
“赵帆，我们之间恩怨已清。
你今后，也不要想什么了。”
躺在床上的秦妮子，盖着大红薄被，背对着赵帆说道。
无论两人感情怎样，但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
赵帆一个普通农民，即便身价几十万，两人也是不可能的。
有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摆在两人之间。
双方所受的教育，差异太大。
秦妮子心中想的事，是抱负、或者之乎者也。
而赵帆整天琢磨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及几担牛粪。
“妮子，你住我家一个星期。
今后，我同意你的任何要求。”
赵帆伸手，拍拍秦妮子肩部的被子。
“嗯。”
秦妮子抖了抖肩，似乎有些烦。
……一夜相安无事。
接下来的两天，秦妮子依旧去煤矿上班。
赵帆则开着皮卡车，在镇上购置家具。
秦妮子住在自己家，不能委屈人家。
“秦妮子喜欢古代字画，我得给她买一副。”
第二天下午，赵帆开着皮卡车，出现在方山镇南街的一家古玩店。
两天下来，赵帆几乎将一切必要的家具，都置办下来。
包括梳妆台、高级沙发，液晶墙壁电视。
甚至专门雇佣装饰公司，将卧室装饰成欧式风格。
“这个乡巴佬，也敢来古玩店。”
占地三十多平方的古玩店，悬挂着十余幅字画。
包括近现代的太行省名家作品，以及古代名家的仿制品。
一名年纪二十七八岁的女职员，看到赵帆进来后，不禁嗤之以鼻。
“这幅山药蛋图，多少钱。”
一副泼墨大气的近代字画，映入赵帆的眼帘。
字画长两米多，高近一米。
出自太行省名家李山药之手，用墨洒脱、笔法老辣，属于上乘之作。
图上的三颗山药蛋各有奇状，茎叶苍劲浑雄，有种一笔传神的气概。
“这幅画，您恐怕当了内裤也买不起。”
一身西装的女职员，有些不耐烦。
一个小农民，还敢问价。
“你尽管说说看，我的内裤还算值钱。”
赵帆背负双手，冷笑一声回道。
赵帆粗略算过，不算固定资产——中医馆、小卖铺。
自己银行卡内的现金，已经有八十多万。
“这幅山药蛋图，二十万。”
女职员微微蹙眉，轻蔑望着赵帆。
“最多值十五万块。”
赵帆摇头，从画前走过。
太行省的近代名家作品，大多价格不高。
拍卖行报出的价格，从没超出过十五万的。
哗。
悬挂墙壁的字画，居然被赵帆身上带着的风，给吹落到地上。
显然，这是准备讹赵帆。
这种讹人套路，在古玩店屡见不鲜。
“臭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门口的两名保安，立刻手持警棍走过来，围住赵帆。
“不关我事，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赵帆无奈一叹，真是长见识了。
“就是讹您呢。”
女职员抬头，狠狠瞪了一眼赵帆。
“说吧，你身上带着多少钱呢。”
说着，便命令两名保安动手，准备对赵帆搜身。
随后低下头，核对着柜台上的账单。
嘭。
没有二话，一道打斗声，开始响起。
埋头核对账单的女职员，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古玩店讹过的人，已经数不清。
对熟悉的打斗声音，早已习惯。
仅仅不到五秒，战斗便结束。
“小农民，感觉咋样……”女职员微微抬头，投目过去。
很快，脸上的笑容便僵立。
只见两位黑衣保安，正躺在地上。
负手而立的赵帆，临窗而立、背对着女职员。
浑身上下，有种大师的气魄。
“我数三声，叫你们老板出来。”
赵帆没有回头，冷冷声音道。
“这怎么打的？”
女职员一脸骇然，连忙拿起电话，拨打老板的电话。
“老板，您赶快来店里一下。”
从没想过，两位保安能被一位小农民撂翻，女职员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多时，一辆白色奥迪车，溘然驶来。
一名身穿阿玛尼欧根纱上衣，黑色打底裤的中年女人。
踩着一双高跟鞋，走下奥迪车。
年纪三十多岁，烫着栗色小卷、面容保持得很好。
“如竹姐，一个小农民闹事。”
一脸惊色的女职员，连忙走上前去。
“这位女老板，跟岳母杨如梅太像了。”
赵帆带着一抹惊诧，望着走进店内的中年女人。
杨如竹，方山镇古玩店的老板。
与赵帆的岳母杨如梅，为亲姐妹。
不是一家人，真是不进一家门啊。
在方山镇，也能碰到岳母的妹妹。
“我早说过了，不要搞那些龌龊勾当。”
杨如竹面色带着气色，斥责着女下属。
杨如竹虽然是古玩店的老板，但古玩店的具体管理，是由杨如竹的公公进行的。
“我就是老板杨如竹，实在抱歉。
您如果不想买画，尽管请便。”
杨如竹转身带着一丝歉意，向赵帆打着招呼。
“阿姨好。”
赵帆吐吐舌头，有点尴尬。
对方的名字，跟岳母是一字之差，而且又住在方山镇。
不用想，一定是岳母的妹妹无疑。
“那幅山药蛋图，我二十万买了。”
赵帆决定买下画。
二十万的价格，不算太亏。
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杨如竹。
否则，岳母那里怎么交待。
“那多不好意思。”
杨如竹笑笑，转而说道。
“这样吧，我再送你一副别的作品。”
杨如竹摆摆手，女下属立刻明白咋回事。
从柜台的角落中，取出一幅卷轴。
“这是太行省名家叶跃山的耕牛图仿制品，请你务必收下。”
卷轴摊开，为一幅古朴的清代字画仿制品。
价值，大概五万块左右。
据说是某位现代名家，临摹叶跃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