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正喝着茶的杨秋秋,雪白的面庞骤然通红,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怎么回事。”
一众人顿时慌了神。
“茶水里是不是添了橙汁。”
杨小力慌忙上前,扶着女儿。
杨秋秋从小对橙汁过敏,一点橙汁都不能碰。
而杨如梅为了热情招待,特意在茶水里添了橙汁。
女儿秦妮子喜欢,杨秋秋应该也喜欢。
没想到,就出事了。
“赶快送医院吧。”
菜园里正刨着地的周小晨,丢下手中的锄头。
摇晃着身子,便跑了过来。
眼看杨秋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已经出了点点红疹子。
眨眼间,性命都有危险。
“赵帆,你不是会点医术吗,赶快救人呀。”
杨如梅急的直跳脚。
好好的一顿饭,没想到要吃出人命。
如果杨秋秋有个好歹,两家的关系也算完了。
“我虽然有办法。”
赵帆仔细端详一番后,点点头。
“但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好治。”
上次在小卖铺,赵帆给秦妮子表妹治病,差点被秦妮子误会。
从那时起,赵帆很给年轻女孩治病前,都得向秦妮子报告一下。
“这个废物哪会治病呀,别开玩笑了。”
周小晨缓缓抱起杨秋秋,准备动身去医院。
被猛的一抱,杨秋秋疼的差点晕过去。
吓得周小晨,连忙缩手。
“现在啥时候了,还讲究什么男女之别。”
秦连山拍着赵帆的背,面色威严道。
“赵帆外甥女婿,你能治好我女儿的病,老舅给你磕头。”
杨小力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女儿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如果出了啥事,他也不能活了。
“妮子如果生气,妈帮你说话。”
杨如梅语气带着一丝求色。
对待赵帆的这种态度,无疑是第一次。
“我试试……”赵帆点头。
按照赵氏本草经,杨秋秋的过敏,属于肾气不足、引起的阴虚血燥。
赵帆拿过一把剪刀,剪开杨秋秋的短衫。
在小腹部的肾俞穴,按压导引。
而后从足底的涌泉、一直到肩下的俞府穴,疏通肾经54道穴位。
“流氓。”
周小晨看着赵帆的治疗,气的七窍生烟。
这哪是治病,整个耍流氓。
妻子被治好则罢,如果治不好。
临死之前,还得被这个小农民给吃豆腐。
哎……哟。
导引数分钟后,杨秋秋终于缓过一口气。
面庞开始出现血色,呼吸也变得均匀。
一旁的杨如梅,终于松了一口气。
“臭不要脸的。”
杨秋秋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赵帆的一直咸猪手,就按在自己香肩之下,立刻大怒。
“你可是我表姐夫,居然下得去手。”
杨秋秋显然误会了。
刚刚半晕半醒时,便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
本以为是丈夫,没想到是赵帆这个王八蛋。
“秋秋,不能无礼。
如果不是人家赵帆,你可能就没命了。”
杨小力高兴的直掉眼泪,连声对赵帆道谢。
“这个臭农民救了我?
不可能。”
杨秋秋双眉一凝,抬起一脚,便向赵帆踹去。
“不识好歹。”
赵帆无奈摇摇头,左手溘然一伸。
将对方套着黑丝的脚,准备接住。
淡淡的香水味中,带着一丝脚汗味,让赵帆掩鼻。
“一个女孩,居然不洗脚。”
赵帆手腕一抖,杨秋秋便惊叫一声。
被沉稳的一股力道,冲趴在地上。
“赵帆,你……”杨秋秋又羞又气,眼泪都快流出来。
“秋秋,立刻给赵帆姐夫跪下道歉。”
杨小力板起面孔,怒斥着女儿。
杨秋秋的性命,是赵帆救回来的。
即便下跪磕头,也不算过分。
“爸,秋秋身体还没恢复。
道歉的事,就由我代劳吧。”
周小晨暗暗咒骂一句,来到赵帆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镇信用社的副主任,当众向一名农民下跪,实在是闻所未闻。
“都是一家人,别搞的这么隆重。”
杨如梅有些受惊,连忙走过去扶起周小晨。
“就算没人救我,我恐怕也死不了。”
杨秋秋目光恨恨。
自己丈夫,一向是人中龙凤。
居然给赵帆下跪,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小晨妹夫,你太客气了。”
赵帆微微一笑,打趣一声道。
“我今天受的侮辱,来日一定会还给你。”
周小晨起身后,冷哼一声,扶着妻子杨秋秋便离开了。
“小帆,下午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地里的活,我跟你妈去干。”
杨小力一家离开后,一家人收拾了餐具。
秦连山便撺掇着妻子一起下地,让赵帆一人在家好好休息。
中医馆没事,赵帆也乐得清闲。
便回到秦妮子屋里,准备补一觉。
叮铃。
方山镇的欧阳雪电话,这时打了过来。
“老弟,告诉你一个消息。
叶家雇了两家建筑公司、四个施工队,已经开进大岭村。”
叶家准备在大岭村,建造一座洗煤厂,赵帆已经知道。
但没想到,对方的行动这么迅速。
而建造洗煤厂的地址,就在秦家煤矿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上。
“也就是说,如果叶家的洗煤厂建成。
秦家煤矿的煤炭运输道路,便会被切断。”
赵帆吸了一口凉气。
叶家这招,也太狠了点。
思来想去,赵帆决定给秦妮子打一个电话。
“妮子,出大事了。”
赵帆声音焦急。
“没啥大不了的。”
秦妮子听说此事后,不以为意。
“咱们大岭村能有一座洗煤厂,对咱家煤矿也有好处。”
叶家的洗煤厂,如果建成。
秦家煤矿的煤炭,可以直接卖给这家洗煤厂,还节省了运输费用呢。
“你想的太美了吧。”
赵帆哀叹一声。
秦妮子处事周全,但还缺少历练。
不知道人心险恶。
叶家建造的洗煤厂,是以镇属重点企业的名义。
洗煤厂的董事长,并不是叶家人,难怪秦妮子没有任何警觉。
“恐怕是你心底阴暗,所以才觉得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秦妮子冷笑一声,揶揄赵帆。
“随你怎么想,懒得理你。”
赵帆挂掉电话。
当赵帆躺在沙发上,准备补觉时。
不经意一瞥,看到茶几底下的几张纸信封。
信封的封面,全部署着“叶寒”的名字。
而叶寒,正是秦家煤矿的经理,同时又是叶家的公子。
这让赵帆不禁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