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两个多小时后,墓地终于被打开。
这个功劳,主要是赵帆的。
另外两人,不过打下手而已。
经过妻子的训斥,赵帆自然也不敢怠慢。
“我的妈呀,这就是老祖宗的棺材。”
好奇的上官棠,不停的探着脑袋,望着地下的黑色棺材。
“准备起棺。”
四处瞎逛的风水先生,终于回来。
而秦连山一个电话,大岭村便来了十多位后生。
搭乘着一辆三轮车,驶上大梁山。
“墓棺发黑,说明墓穴进水。
墓室内的五行,已经错乱。
必须抽干进水,在墓室的四角放置一块铜钱。”
赵帆详细探查一番墓室后,立刻制止起棺。
根据赵氏本草经记载,棺椁打黑是极大的凶兆,必须化解。
“笑话,哪里来的小毛孩子。
知道风水两字,共有几画吗。”
风水先生背着双手,冷冷哼了一声。
作为十里八村有名的看坟的,还从未有人敢提出异议。
眼前的小农民,简直吃了豹子胆。
“赵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风水大师的话,你也敢怀疑。”
秦连山面带不快,瞪了一眼赵帆。
本来经过之前的一些事,秦连山对赵帆的印象还不错。
但赵帆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居然对秦家祖坟指手画脚。
“赵帆姐夫,你瞎说什么呀。
祖宗的棺材,他们想怎么迁,就怎么迁。
反正都是迷信,不必较真。”
上官棠连忙拉赵帆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多说。
不就是两具棺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上官棠看来,别说棺椁发黑,即便发绿,也不能怎么样。
“是呀,姐夫,你还是闭口比较好。
即便迁坟带来灾祸,也是我们秦家的事。”
秦小棋纠结着脸,劝解赵帆。
“爸,别的事我都可以依你。
但今天这事,我不能同意。”
赵帆语气肯定,不容辩驳。
“放肆……”秦连山目光浮起一抹怒火。
“你不就是一个入赘的废物,也配插手我秦家祖坟的大事。”
当着周围村民的面,作为女婿的赵帆顶撞秦连山,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哎哟,这父子俩要干仗呀。”
“赶快打电话给妮子,让她赶快来。”
周围的年轻后生,不禁徐徐议论。
早就听说,赵帆入赘首富秦家。
但脾气依旧不改,真是令人诧异。
得知消息的秦妮子,立刻驾驶着越野车在十余分钟后,赶到过来。
“你说妮子,会帮谁呢。”
“所谓嫁鸡随鸡,我看会帮赵帆。”
“我觉得,妮子会和稀泥。
毕竟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
秦妮子步下越野车,带着一抹诧异走来。
当看到秦连山的脸色后,似乎立刻明白什么。
“赵帆,你给我滚,立刻……”秦妮子一转身,“啪”的一巴掌已经打在赵帆脸上。
一张雪白的面庞,浮起丝丝冷色。
从小到大,虽然不富裕。
但母亲并没有打过赵帆,一直疼爱有加。
刚入赘秦家数天,妻子居然直接动手了。
“你说什么。”
赵帆望着妻子,语气有些结巴。
为了秦家,赵帆可谓出了全力了。
不惜得罪大权在握的大岭村支书,又在镇上痛殴富二代。
别人不知道,秦妮子是知道的呀。
“我说……叫你滚。”
秦妮子侧脸面对赵帆,随之轻启嘴唇。
“我滚可以。”
赵帆微微点头。
“但在我滚之前,还必须做一件事,尽我的最后责任。”
话音未落,赵帆一把抓住一旁的风水先生。
微微一拉,便将对方提溜到墓室旁。
“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风水老头一脸恐惧,支吾着说道。
“如果墓室内,没有进水,我就直接跳下去。
如果进水了,你敢跳下去吗。”
赵帆皱着眉头,紧盯着风水老头。
“赵帆这是疯了啊,在风水先生面前讲风水,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刀。”
赵帆是大岭村土生土长的村民,他什么本事,村民是知道的。
“墓室前玄武拖护、后青龙镇守。
但龙脉残破,是有进水的可能。”
风水老头摸着胡须,在墓室周围详细勘察一番。
又捏着指头,算了半天,终于同意赵帆的看法。
刚刚之前,为了省事,风水老头显然并没有详细勘察。
“我女婿真有这么神吗。”
一旁的秦连山,听得愕然异常。
风水老头算了半天,才得出的结论,而赵帆早已知道。
“装神弄鬼。”
秦妮子微微摇头,显得不以为意。
对于古老的风水,现代大学生的秦瑶,并不相信。
但为了顾忌父亲的想法,秦妮子只能默然。
“墓室进水,会有什么后果。”
在场的一名年轻后生,耸着肩膀,小心翼翼问道。
“墓室进水,会造成迁坟无效。”
风水老头沉吟半响,终于红着脸回了一句。
而后根据赵帆的想法,取来抽水泵,抽干墓室内的进水。
并放置四孔铜钱,才准备起棺。
“赵帆,今后不要再信口开河。”
为了表示歉意,秦瑶从车内取出一包湿纸巾。
抽出一张,递给赵帆。
“你有你的逆鳞,我也有我的逆鳞。”
秦妮子瞥了一眼年迈的父亲,转身对赵帆道。
“我的父亲,是这个世界最爱我的男人,他就是我的逆鳞。”
赵帆看重的,是男人的尊严,秦妮子一直试着维护它。
而父亲秦连山,就是不能触碰的逆鳞。
而作为女婿的赵帆,惹怒岳父。
这种行为,更让秦妮子生气。
“你这算是向我道歉吗。”
赵帆接过湿纸巾,无奈问道。
“不算。”
秦妮子转身离开,一抹袅袅背影映入赵帆眼帘。
“完事后就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之后的起棺、棺木装车,主要是赵帆指挥现场。
“您这个女婿,不简单啊。”
坐在阴凉处的风水老头,满口叹气,连连对秦连山赞叹。
作为女婿,能这么拼命干活,已经很难得。
而赵帆还懂一点风水,更是不容易。
“一个受苦的小农民,能有啥出息。”
秦连山冷哼一声,面带一丝不屑。
但心底,却对女婿有些喜欢。
即便是亲儿子,也只能做到赵帆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