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的窑洞外。
披着一件大红色外衣的秦妮子,带着满脸疑惑,正打量着窑洞内的情景。
赵帆打败一群泼皮后,半个大岭村已经传开了。
得知消息的秦妮子,连忙赶到村委会看看究竟。
“赵帆,居然跟村支书坐在一起在商谈。”
望着窑洞内“祥和”的一幕,秦妮子不禁大为诧异。
赵帆这么一个放牛的废物,居然能跟支书赵鹤平起平坐,简直不可思议。
而一贯高傲的支书,平常根本不将村民放在眼里。
即便身为大岭村首富女儿的秦妮子,见到赵鹤,也得敬畏三分。
“杨小刀名下的十亩地,据说还不错。”
窑洞内的赵帆,瞥着狼狈的杨小刀,抱着双手冷冷说道。
杨小刀的十亩地,位于赵帆家农田旁边。
田地一马平川,土质肥沃,属于上等农田。
这十亩地,原本是村委会的集体用地。
杨小刀依仗自己的权势,将它收为己有。
“你咋不去打劫呢,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支书赵鹤神色冷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庄稼人,视土地为命跟子。
虽然十亩地对于杨小刀来讲,算不得什么。
但这是面子上的事,十亩地如果给了赵帆,村民是会笑话的。
“赵帆,你发什么疯呢。”
窗外的秦妮子,抱着双臂,不禁微微摇头。
杨小刀这样的人物,能跟赵帆坐在一起,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
整个大岭村,谁敢打杨小刀的主意,简直是不想活了。
“不就是十亩地吗,我给……”杨小刀靠在床边,狠狠长出一口气,沿着牙回道。
此刻的杨小刀心底,只有一个愿望。
赵帆赶紧离开,最好再也不要见到。
“杨小刀居然服软了。”
听着窑洞内的絮絮说话声,秦妮子面色不禁浮起一抹吃惊。
眼前的赵帆,难道就是那个放牛的废物,自己的丈夫。
大名鼎鼎的杨小刀,怎么会突然怂了。
“赵帆后生,你就算得了十亩地。
能力不行,也守不住。”
支书无奈摇着头,摊开纸,提笔写着土地转让协议。
支书赵鹤,大岭村最有权势的人物。
在赵帆面前,此刻也低了头。
唰唰的写字声,在窑洞内响起。
很快一张土地协议,便拟定出来。
盖上村委会的印章,以及双方的指印后,便宣告完成。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一丝关系。”
赵帆拿起转让协议,冷冷瞥了一眼支书,便转身走出窑洞。
“赵帆,以后的路长着呢,我们走着瞧。”
望着赵帆利落的背影,窑洞内的两人都快气炸了。
但却无可奈何。
“赵帆,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讹诈人家。”
秦妮子一双水眸,扫了赵帆一眼,带着一抹责问道。
赵帆的身份,是秦家的女婿。
早已哪天杨小刀来报仇,也会牵扯到秦家。
“这是我的事,你别跟着瞎掺和。”
秦妮子不过是名义上的妻子,指不定哪天就得离婚。
而到手的十亩土地,才是真正的财产。
“你……我懒得理你,谁管你死活。”
秦妮子嗔了一眼赵帆,将手中的一件单夹克,丢给赵帆。
便踩着拖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初夏的夜晚,凉风很大。
秦妮子这是给赵帆送衣服来了,怕他冻着。
跟在秦妮子后面,返回秦家后,秦妮子的房间已经紧闭。
“赵帆,立刻去洗澡,不然就睡在院里。”
房间内传来秦妮子的声音,语气不可辩驳。
房间土炕上的秦妮子,躺在白色蚊帐下。
身盖大红花的薄被,双眸带着一抹思索。
赵帆究竟是用什么办法,从杨小刀手中弄来十亩地的。
原来的赵帆,不就是一个废物吗。
二十几岁的人了,整天吊儿郎当的。
在大岭村的村民眼里,就是教训孩子的绝好反面教材。
“真是麻烦,还不如一个人过得潇洒呢。”
赵帆带着一丝不快,只能来到院落角落中的洗漱室。
经过之前一系列的事,包括治病、教训混混等,赵帆已经攒了三十多万现金。
如果离开秦家,也能自立门户。
但因为秦妮子的病,让赵帆心生怜悯。
“我洗完澡了、牛也喂过了。
院门也关了……我睡觉去了。”
赵帆踩着一双凉拖鞋,径直推开房门,来到房间后面的单人床前。
房间内,秦妮子已经关掉电灯。
一片黑暗中,秦妮子不禁有些紧张。
第一次与一名异性同处一室,让秦妮子有些不自在。
“哦……”迎着月光,秦妮子瞥了一眼赵帆的声音。
应了一声,随之侧身睡去。
“赵帆,床板硌不硌身体……”赵帆躺下后,秦妮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还行。”
赵帆刚出口,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
刚刚六点钟出头,太阳还没有完全出山。
吱。
院落大门,徐徐打来。
岳母杨如梅,款步走了进来。
杨如梅,年纪四十岁上下。
由于保养得不错,风韵犹存。
“那个废物,居然不在牛棚住。”
杨如梅嘀咕着,显得有些诧异。
“随他的便吧,等妮子病好了,就让他滚蛋。”
说话的口吻,就像看待一只阿猫阿狗一般。
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太大在意。
对于女婿赵帆,杨如梅根本没有过好脸色。
甚至从女儿结婚到现在,没有正眼瞧过赵帆。
“妮子……宝贝,你该起床了,准备去上班了。”
杨如梅推开女儿的房间,拿着笤帚径直走了进来。
推开房门的一瞬,单人床上的赵帆,便映入眼帘。
睡得正甜的赵帆,差点让杨如梅一口老血喷出来。
“赵帆,你个挨千刀的……”杨如梅面色满是怒气,恨不得走过来活撕了赵帆。
根据婚前的协议,女儿与赵帆并不是真正的婚姻。
此刻的赵帆,居然睡在女儿的房间。
这下可好,女儿的清白就全毁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
睡眼朦胧的赵帆连忙起身,望着迎面走进来的杨如梅。
“我们啥也没做,您用得着发这么大脾气吗。”
赵帆连忙穿起衣服,开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