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没空管什么灵草,卢药香一脚就把罐踢开,压着灵草讲道:“小鼎,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
“确实不对,天泰派竟然想要害你,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卢小鼎点点头,这事真是做的不对,怎么可以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觉得应该有事没告诉我们。”卢药香却摆摆手说,“天泰派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跑来找我。之前明门就打过你的主意,这次他们可能是借找我的麻烦,转而来牵制你。这背后应该有人指使,而目的就是得到你手上的所有丹方,才不惜让天泰派过来找麻烦。”
卢小鼎真是不想猜了,这说的是林姬麓吧。她犹豫起来,这件事要不要和师姐说,不然她都蒙在鼓。
这时,就看到卢药香眉头紧皱的说:“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有必要这么做吗?”
卢小鼎不忍看着她这样愁眉苦脸,就决定把事情告诉她,“师姐,林姬麓已经被夺舍了。”
“什么”卢药香猛得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下意识的她就去摸额头。手刚往头上伸,她就停了下来,“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就在丹城他被我放在鼎后,突然就被我的前任器主给夺舍了,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说师姐是知道的,我想你是担心我才不肯说。”卢小鼎把事情讲了出来,而头上符纹那件事,她也没有隐瞒老实说了出来。
卢药香摸了摸额头,苦笑道:“你为了他不害我,就去救这么危险的人。现在是他活动不方便,必须疗伤才没对你动手,如果他的死真是因为你,那一定会来找你的。我要是早知道你和他有这样的事,就不会帮助他的。”鼎的前辈被卢小鼎害死了,怪不得不让自己说出来,这是想要报仇啊。
“师姐,我不会帮他炼丹的。你放心,我什么地方也不会去。”卢小鼎赶快拉着她的手讲道。
事情如此简单就好了,卢药香长叹了一声,然后便冷声讲道:“我们不能待在云剑门了,必须离开这里。”
“咦,为什么?”怎么突然就这样说,卢小鼎不解的问道。
卢药香摇摇头说:“这次天泰派会找上门来,就是为了寻找借口来抢你,现在的林姬麓非常清楚我俩的关系,还包括你是器灵的事。我们不谈掌门会对你做何种决定,但是为了你,他们有可能会把我派给灭了。”
卢小鼎瞪大眼睛看着她,为了自己把云剑门给灭了,这怎么可能。
不用说卢药香就知道她不相信,便解释道:“那日的天母鼎就有这么多人争夺,连化神期的修士都想要,是因为丹药对修士真的相当重要。我们门派会如此的穷和小气,就是要大量从外面买进丹药,才弄得不能多收弟,养不起啊。”
“那些炼丹大派控制着大量的财力,可以用来培养弟发展势力,而我们只能窝在这里做着苦修的剑修。大部份的财力都拿去买了丹药,这也是那些大派控制自己地位的一种手段。”
她摸了摸卢小鼎的头说:“而你不是普通的鼎,你有人的身体,有想法可以利用自身的优势炼制出很多丹方。拥有你就如同有了宝物,州地也许可以再扩大,当实力已经达到一个颠峰时,就得往外吞噬其它的州。”
卢小鼎此时听不懂了,她不解的问道:“师姐,如果云剑门和其它的门派一起合作,那他们就不会对付云剑门,大家也可以得到发展。你不是说只要厉害了,州地就会往外扩,我们不也能趁机变强吗?”
她说的是没错,但是就正是卢药香担心的,“小鼎,如果真变成了那样,你将不会再有自由。也许,他们甚至不会让我和你见面,那样会影响到对你的控制,只有师门想对你好是顶不住压力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小鼎会被高高的放置在防守严密的地方,不会让她再去山林玩。想要什么都会给,却不会再给自由,担心她被人抢走或是杀死,也不再会有人把她当人对待。
只是个被万般宠爱,关在笼的珍惜之物,存在便是为修士所用。
但看着卢小鼎半懂半不懂的样,卢药香只得换了个说法,“云剑门都是些硬骨头,他们说不好并不会和任何人合作,那时我们在这里就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只要一发生战斗,就会有很多师兄弟死去,像你见过的苗玎和方步,他们有可能会为了云剑门而死,而这一切本来可以避免的。”
卢小鼎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存在竟然会引来如此多的麻烦,会给别人的生命带来威胁。
突然,她记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师姐也不会被林姬麓威胁。现在命还抓在他的手上,只要不开心就会杀死师姐,而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
“别太担心了,我会陪着你一起走的。师父已经有了不少丹方,丹术进步很多,**撑起天丹峰没有问题。只要我俩不在门,他们就算是想为难云剑门也没用,等到这件事过去,没人再提起你的时候我们再悄悄回来。”卢药香也不想走,但是为了小鼎和师门现在必须离开。
卢小鼎皱起了眉,她沉默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但外面还守着黑行堂的堂主,专门就是盯着她俩,这要如何才能走出去。
这时,卢药香拿了一张银色符纸出来。它的样很怪异,一般的灵符都是纯色纸张,而这张却像银箔,闪光闪闪非常的以众不同。
“这是我上次去灭鬼灵派时,从地下暗河一洞府得到的,只要贴上它便可以隐身。但只能用一次,现在正好拿这个来离开这里。”卢药香晃了晃手的符纸,她那次弄到的好东西很多,狠狠得发了一笔。但不知那前辈是不是没什么耐性,里面得到的东西虽然神通大,却好多都只能用几次,纯粹就是给别人用来试试的感觉。
盯着这张符纸,卢小鼎愣愣的说:“师姐,只有一张我俩要如何用?”
“我在鼎,你贴着符纸把我和鼎背出去。鼎和你不是一体的吗?你要是消失了,鼎应该也会跟着你离开,只要我们能走出堂主守住的谷口便可。”这到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怎么不会被他发现。
“好的,我试试。”卢小鼎接过这银色的符纸,小心的捧在手,有些不安的看着她。这可不是出去玩,而是要和师父不告而别了,要是他想找我们怎么办?
想到这,她赶快讲道:“师姐,我们给师父留一封信吧。不然我们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师父什么也不知道,担心得睡不着觉怎么办?”
哪里会如此夸张,师父都活了近二百年,生死早已看透。而且我们又没死,他如何会伤心得睡不着,反而会为了门派直接闭关炼丹吧。
这时她突然想到,世事真是难料,卢丹才走了一年多,现在她们也得跑了。师父折腾到了最后,连个亲近的弟也没有,这么倒霉会不会以后都没人再敢给他当弟了。
于是,卢药香就拿起一根汁多的灵草根,在一张灵纸上写了起来。她把自己的担心和决定都写在了上面,用灵力轻轻得贴在了桌上。
眼见纸条也留了,卢小鼎就认真的说:“师姐来吧,我们一定可以出去。
“我动手了。”深深吸了口气,卢药香让小鼎拿好灵符,手指就按了在上面,便往里面注入了一丝灵气。只见符纸闪亮了一下,瞬间便消失不见,而卢小鼎则在她的好奇目光下,飞快的也消失了。
鼎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形,卢药香伸手摸了一下,果然只是眼睛看不见手感还是有的。只是修士平时就无法用神识看到她,不管这灵符能不能防神识,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师姐,你的手戳到我的眼睛了。”这时,就听到卢小鼎不满的讲道。
卢药香赶快收回手,“这不是看不见嘛,你记得走出去时要小心一些,不能让堂主给发现了。”
“明白了。”
应了一声后,卢小鼎便从鼎爬了出来把鼎盖盖好,那两片露在外面的灵也让她扔了进去,然后便站在鼎边上等着。过了好一会,才看到鼎受到了灵符的影响,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最后终于和她一样了。
她背起鼎走到窗边透过窗格往外看,黑行堂堂主的依旧坐在山谷口,把路挡了个严严实实。他的神识已经布满了整个山谷,就算是一只虫也不能从他的眼皮下溜过去。
卢小鼎走到门口,沉默了好久,只要打开这道门,自己和师姐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发现站得有点久,再不出去灵符就要失去效果时,门突然砰得被猛烈踹开,贴着她的鼻尖就拍在了墙上。
堂主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卢小鼎连气都不敢出,像木头一样的站在原地。戴着斗篷看不清脸的堂主就在她的面前,从他那呼出的气都吹到了她的脸上,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