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
陈颂和陈阳哈哈大笑,陆成奚不好意思露出笑容。
她拎起那条靓丽的长裙,说了实话:“叔,这是我妈亲手给我缝制的长裙,她说这是送我的生日礼物,看你刚才的紧张表情,是不是吓坏了?”
“你看错了。”他嘴硬。
要是齐南送她的礼物,估摸着他也会吃醋。
越想越想要笑。
玩笑开够了,陆成奚主动去厨房帮忙做饭,阳阳在客厅欢快地玩耍,这一家三口倒是很和谐,等丰盛的饭菜上了桌,三个人其乐融融坐在一起,简单的菜品也是美味佳肴。
隔天。
丁卉芬在忙着整理销售数据,这些天女儿亲自设计的服装款式受到很多客户亲睐,大批回头客纷至沓来。
忙都忙不过来了。
生意红火,服装公司效益越来越好,自然是好事儿。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气色随着光亮很多,这时,秘书敲门进来。
“丁总,有人找您。”
“谁找我?”
她忙着在许多生产合约上签字,没抬头。
私人秘书犹豫半天要不要告诉她:“是上回来过我们公司的那位陈先生,我说了您忙,让他下次联系您再过来,他非要亲自上来。”
陈世明?
丁卉芬把手里的工作放下,陈颂去了那边帮闫氏,这个事儿她是知道的。
他突然来这里干什么?
可以预想,这个男人每次找她准没什么好事儿,思考一会儿,她让秘书下楼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说辞,就说她不在公司。
“卉芬,你可真是忙啊,要找你还得预约。”还没等秘书下楼按照她说得去办,陈世明推门已经进来了,一进来,厚着脸皮跟她关系很熟似的:“不用你秘书下去赶我走了,我自己来了。”
脸皮真厚。
不用秘书赶他,他顶着脸皮自己闯入办公室来。
小秘书看看丁卉芬,意思是要不要叫保安上来赶人,她冲秘书摆摆手示意她先下楼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
等秘书离开,她坐下来冷冷面对这个人渣。
没让他坐下,陈世明自己在那边沙发上坐下来,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喝了几口:“卉芬,别见到我就板着脸,我来找你不是要跟你吵架,也不是为了谈生意上的事儿的。”
“那你想说什么,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在这边硬靠着时间。”
面对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丁卉芬半点都不愿意和他说太多,与其跟他在这儿磨牙玩,不如多签几份合约。
陈世明开腔:“过几天是囡囡的生日,我想呢,我们一家人吃个饭……”
吃饭?
他的心思她听得出,他想借着囡囡过生日的机会挽回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感情,趁着家庭聚会搞个“破镜重圆”的戏码。
她都快恨死这个男人了,哪有闲心和他重新过日子呢!
“囡囡过生日跟你没关系。”面色冰冷,丁卉芬压根儿不给他想做一回堂堂正正的父亲的机会。
陈世明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嬉皮笑脸,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首饰盒来。
“卉芬,怎么说囡囡和阳阳都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哪有不给她过生日的道理呢,对不对?”
他把小盒子打开,晶莹剔透、闪着亮光的一枚戒指镶嵌在里头:“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两娃很辛苦,我反省自己,是我错了,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为了请求你对我的原谅,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们娘三,这个戒指呢你收下,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亮钻闪瞎眼,丁卉芬盯着那枚戒指,泪眼朦胧。
要是当年他带着这东西过来献殷勤,可能她会立马心软答应了也说不准,至少那时候两娃需要一个父亲,她也需要一个能扶持生活的男人支撑起一个家来。
可是现在,Elk发展到如今已经不是从前了,日子越过越好,她什么也不缺,更不缺少奢侈品,别说是他给的一枚外观有点丑陋的戒指了!
“你拿回去吧,当初你扔了我们娘三的时候想什么呢!”
回想起曾经那些艰辛难熬的日子,丁卉芬心还在痛,她从座椅上起来愤怒不已,恨不得把这么多年他们娘三受的苦一股脑都泼到这个混蛋身上。
“你送棺材里老婆吧,别浪费了!”
给闫曼?
一番骂如冰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面,陈世明浑身打了个哆嗦,毛孔张开,汗毛都竖起来了。
丁卉芬可真敢讲,闫曼都死了,送她不就是要他进棺材把那女人给弄出来?
难道还要在死人手指上戴上这枚戒指么?
细思极恐。
想到这儿,渗人!
“卉芬,你别说气话了。”他打了个冷战,哄着捧着的:“她都死了,你让我送给谁啊,我是真心实意想求你的原谅,以后啊我会对囡囡和阳阳好的,你相信我,囡囡要是没原谅我,她也不可能到闫氏帮我,对不对啊?”
他说得也是这个理儿,要是囡囡痛恨这个不要脸的父亲,不该去闫家那边帮忙为他解决问题。
孩子是不是已经原谅了亲生父亲了?
一番油嘴滑舌的话击中丁卉芬慈善的软肋,她心软的毛病又犯了。
“你别在这里说这些了,我在工作,让公司的员工看见不好,这样好了,我有时间见到囡囡问问她有没有时间再说。”
这是松了口,陈世明心头有了希望,嘴上勾起一道得意的弧度。
他自作主张把这枚没有品位的戒指留了下来,临走不忘叮嘱:“卉芬,我等你信息哈。”
人走了,可算安静会儿。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
以为还是那个混蛋,丁卉芬没抬眼,手里签字的笔头差点扔出去。
“妈,谁惹你生气了?”见母亲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好看,陈颂从妈语气中嗅到什么,“是不是哪家客户对我们新设计的服装不满意啊?”
一抬头,看见囡囡,丁卉芬长叹一口气,紧绷的心松了下来。
“不是,是他来过。”
他?
没说具体是谁来过,丁卉芬讲不出来说是她亲生父亲来找过。
陈颂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首饰盒上,盒子盖子开着,那枚不起眼的戒指闪着光,她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妈,是不是我爸来找过你了,他来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