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澈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似笑非笑的看着后鹃。
他倒是要看看后鹃能扯出什么理由来。
后鹃有些心虚,不知怎么的,在自己儿子面前竟然不敢说话了。
“这就是你非要离开酒店的理由?”
就是为了私会男明星?
后鹃赶紧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目的。”
“哦?那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造一个合适的身份啊!你看看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一个有钱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浪荡的富婆,这样谁都不会猜到我的身份,也不会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了。”
后鹃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这个想法不错吧?”
沈容澈蹙了蹙眉,他不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你这幅表情怎么好像不赞同我的做法?”
沈容澈淡淡道:“你还有自知之明。”
后鹃无所谓的撇嘴,“事已至此,你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我已经成为洛城的风云人物,现在可以在洛城光明正大的出现了吧?”
“你最好保证不会惹来更多的注意。”
沈容澈看着后鹃自信的样子,心里不是很舒服,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儿没告诉他。
看来他要好好整治一下小四了。
后鹃好像能猜到沈容澈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感激说道:“这事儿跟小四可没关系啊,你别迁怒到那孩子身上,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沈容澈轻笑,“你以为他要是不背着我帮你,你能这么成功的干出这种破事儿?”
后鹃听到沈容澈的话,有些气愤,什么叫她干出这种破事儿?
她明明就是在做好事儿好嘛?
还不是为了不拖累沈容澈啊?
哼,真是一点儿了良心都没有的臭小子,亏得她舍命相陪,跑到洛城来。
“总之你不准对小四怎么样?不然我就离开洛城。”
后鹃威胁道。
沈容澈不以为意,“你觉得你到了洛城,还能离开?”
洛城可是他沈容澈的地盘,没有他点头,后鹃想要离开洛城,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后鹃忽然笑眯眯的对沈容澈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姨妈已经到洛城了。”
沈容澈听了这句话,有些惊讶的挑挑眉,后鲸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小子,你可千万别小看你姨妈,你要记住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沈容澈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是在想后鲸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洛城。
看来他的防控还要加强,不然他的亲妈被带回去了,就不好了。
“走吧。”
沈容澈看到后鹃说道。
“去哪儿?”
后鹃纳闷。
“你忘了这次回来的目的了?”
后鹃脸色一变,她一直找逃避想这个问题,这样的情感有点类似于近乡情怯,原本见不到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情绪。
但是现在很快就要见到心里的那个人,却有些害怕。
沈容澈拍拍后鹃的肩膀,“不用紧张,反正只是一个植物人,不会找你对你怎么样的。”
后鹃脸色不好看,“你不要这么形容你的父亲。”
沈容澈轻笑,“抱歉,这么多年来,我对亲人血缘这样的概念有些模糊。”
后鹃叹了口气,说白了,也是他们做父母的不称职。
她醒来之后,就拼命地查自己的儿子。
好不容易知道沈容澈是自己的儿子,却发现沈容澈行事古怪,性格冷僻,几乎是恶名在外。
一旦是小时候过得很不好,才会养成这样的习惯。
再加上沈家那老爷子的性格,可想而知,年幼的沈容澈会有怎么样的遭遇。
后鹃眼神里满是心疼,沈容澈有些不适用的移开眼,这女人做什么这么按看粘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没什么好可怜的,比起很多人,我的身世已经给了我足够的东西,金钱地位,一样不少。”
这是沈容澈第一次对后鹃说这么长又掏心窝子的话。
后鹃红着眼睛说道:“儿子,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让你以前受苦了。”
沈容澈仍旧十分不适应,可是面前红着眼睛的是他的母亲,他倒是想冷着脸,也做不出来了。
后鹃平复了一会儿,说道:“咱们走吧。”
沈容澈点头。
沈瀛被沈容澈安置在自己的私人公寓里,这里布满了他的人,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没人能闯进来。
而且请了两个专业的医生,全天候的观察沈瀛,记录他的状况。
然而床上的人,从来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尽管这样,沈容澈也没有放弃。
有时候他会亲自过来,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
这次他将后鹃带过来,让公寓里的人都有些惊讶。
平时都是沈容澈一个人来的。
两人全程没有说话,后鹃有些紧张,时隔那么多年,虽然对她来说好像只是一场梦的时间,但是一觉醒来,究竟是沧海桑田。
沈容澈轻车熟路的打开沈瀛所在的房间,守门的人退出了几步,仍旧守着这个房间。
退后几步,只是为了不会听到里边的对话,这是基本的规矩。
后鹃跟在沈容澈身后,沈容澈走到窗前,定定的看向床上的人。
对后鹃说道:“或许你会觉得我大逆不道,但是我总是觉得眼前的人,不是我的父亲。”
即使DNA还有其他的证据表明,这人就是他的父亲,但是他仍旧不相信。
安琳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沈瀛,沈容澈心底还是存在疑惑,。
他之所以千辛万苦的将后鹃弄到洛城来,就是为了让侯军亲眼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沈瀛。
后鹃走上前,看着床上已经面目全非的沈瀛,即使还留有原来的几分模样,但是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脸上横着几道疤痕。
后鹃的眼睛很快就红了,泪水就要涌出来。
沈容澈看着后鹃的反应,很是奇怪,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胡思乱想,这人真是他的父亲?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后鹃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