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公馆。
福山雅竹让安娜为布洛特做了番乔装,看着他的确和雷奥有几分相像,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便让宫崎龙井将人带了下去等候他最后的指令。
这时,英世带着手下抬着重伤的丹琴走上前来。
福山雅竹看着遍体鳞伤的丹琴,虽然从她仅有完美的眼中就不难断定,这个女人曾经美丽的容颜。
福山雅竹沉声说道:“英世,把人扶到沙发上。”
“是!”
英世几人将她扶到了沙发上,那女人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马翠花的身上。
马翠花径自走上前,眼中布满了泪花哽咽着说道:“丹琴,妈妈不在,是不是又有人在书院闹事了?”
丹琴吃力的抬手为她擦去脸上泪光,浅浅一笑:“妈妈放心,一切还好。”
“你就是丹琴?”福山雅竹沉声问道。
“是。”
丹琴抬眸看向对面那张惨白如纸冰冷的脸,淡淡的回答着。
“你能告诉我,是谁把你折磨成这样的么?”福山雅竹幽幽开口问道。
想到那张让她永远不能忘记的脸,丹琴眼中喷射出愤怒的光芒:“是一个国民党军官!”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丹琴摇摇头:“不知道,我在迷离之际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喊他将军。”?“那你知道,他的住址么?”
“他们虽然蒙住了我的眼睛,但我能猜出他们带我去的地方。”
“你就这么自信?”福山雅竹旁敲侧击的询问。
“我自小在上海长大,每一条街,每一个声音我都太熟悉了。他们带着我一共走过三条街,其中在拐弯的地方我听见了敲铁的声音,另一条街里,我听见了叫卖的声音,喊的是:桂花小汤圆。还有一条街,我听到了教堂的钟声,所以我敢断定,那是天主堂,就在三马路的附近,最后他们拐到了一个弄堂里,我下车的时候闻到了梅花的香味,很浓,所以我可以肯定,他们把我带到了李家老宅里。”
“李家老宅?”
福山雅竹茫然的看向她:“单凭一个梅花的香味,你就能断定他们的住处么?”
“一看您就不是上海人,在三马路的附近种梅花的人寥寥无几,并且能在天主堂附近的,也就只有原上海织造厂厂长李浩民的家,他家的女儿都酷爱梅花,所以他们的父亲每年都会为她们种下一颗梅花树,直到她们家变的时候院内意境种满了十八棵梅花树。”
看着她哀伤的表情,福山雅竹沉声问:“你口中所说的女孩,应该就是你吧!”
“往事已矣……李香梅一惊随着家人而亡。现在活着的只是丹琴。”
说这些时,这个从家变就未曾流过一滴眼泪的李香梅终是被回忆将倔强的眼泪逼出了眼眶,她现在才知晓,原来她的泪是如此冰冷,如同一个冰雹打在她伤痕累累的脸上,划破了她一颗脆弱的心弦。
“李小姐,我知道提起你的伤心事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我能问你一下,那个将军让你去都做了什么吗?”
李香梅冷眼看向他,冷冷笑道:“看来,你是个极度聪明之人,直到他找我并非贪图我的美色,而是另有他意。”
“说来听听。”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是李浩民的女儿,让我去不过是想得到我家的一把钥匙。”
“钥匙?”
福山雅竹不解的问:“什么钥匙?”
“是一个保险箱的钥匙。”
“他怎么会知道你家有一把保险箱的钥匙的?”
“这点我也在纠结,不过最终让我想出了端倪,我的父亲曾经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我想一定是从她的口中得知的。”
福山雅竹了然的点点头,沉思片刻,再次问道:“李小姐,能问问你,你的父母到底因何而故的?”
“当然是日本人设计杀死他们的!为的就是我家的厂子!”
“日本人?”
福山雅竹仔细思考了下,莫名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看着她继续问:“你能否告诉我,保险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吗?”
“这我也不知道,家变之时,我的父亲只是将钥匙交给了我,告诉我,总有一天钥匙的主人回来找我的。”
“主人?”
“是的,我父亲是这样说的。”?“那钥匙被你给藏起来了?”
“那是一定的,那可是我父亲拼死都保护的东西,我想一定很重要。”?“那钥匙的主人是否来找过你?”
李香梅颓然的摇摇头:“您问的真有意思,我在书寓里,他即便是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李小姐,多谢你能和我坦诚布公的谈话,你放心,你尽管安心的在我这里养伤,等你痊愈了,我会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全的地方?”
李香梅冷冷一笑:“国家都被强盗霸占了,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福山雅竹没有回答,只是让英世将她带了下去,并让铃木美黛子亲自为她清理伤口。
福山雅竹站起身来到窗前,此时,天空又下起了绵绵细雨,让他的心情更加繁重起来。
“福山君,怎么了?”安娜不解的沉声问道。
福山雅竹回眸,凝重的看向她:“我没想到松下秋如此难对付,他设下了一个个圈套,位的就是让我走进他的包围圈。今天如果不是白兰打的这个电话,我们一行人恐怕都要落入他的口袋里。”
“那你打算怎么办?”安娜淡淡的问。
“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
福山雅竹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后者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他,眼中满是赞许的光芒。
而后他便让宫崎龙井将宫本春菜唤了过来。
“副机关长,您找我来有事吗?”宫本春菜径自走上前来,沉声问道。
“春菜,我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是!”
福山雅竹勾了勾手指,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后者会意连忙起身转身离开。
而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福山雅竹随手拿起了电话。
“喂,我是福山雅竹。”?“福山君,我是山口胜平,说好了要给你送几瓶清酒过去的,可一直没有时间请您见谅。”?“没事,我可以理解,毕竟军务要紧。”?“是啊!这阵子共党太猖獗,我一直都在监听她们都电台,真的抽不出时间来。”
“没事,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也只好如此了,对了,听说您把黑川君的手给剁掉了?”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福山君,我们日本技术如此发达,消息早就不再是消息了。”
“他打了白兰,我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福山君,您都快要和三公主完婚了,我劝您还是收敛一下您的火爆脾气,免得婚后生活汇有冲突。”
“没办法,我的性格就是如此。至于以后的生活……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在日本就听说这三公主如樱花般美丽,还有颗善良的心,据说,她非常喜欢中国的珠宝,不如您有空给她买一些,增进下你们的情谊。”
“山口君,你可知道哪家珠宝行的珠宝好一些呢?”
“我昨天听宝生联队长说,在距离你们儿玉机关不远的地方开了家万达珠宝行,那里的珠宝似乎好些,你不如去那里看看。”?“那好吧!我抽空回去看看。”
电话挂断,福山雅竹一脸阴霾,不做言语。